第十章 小夫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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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邀請了很多用戶進行體驗、修改了幾十次模型後,筆的外形終於確定了下來。這將是在未來一段時間裡成為羊角文具標誌的經典款造型。

同步進行的還有一些根據《春宴群山圖》衍生出來的視覺設計,用於手賬本、膠帶等的製作。

加班終於可以告一段落了。

最近段從晰和虞挽忙於工作,連約會的時間都沒有。

晚上從羊角文具總部出來,段從晰提議去他家做飯。

正好虞挽也想換換口味。最近這段時間一日三餐都是在外麵吃的,她都吃膩了,很懷念趙阿姨做的菜。

兩人一起去了菜場。

這個點臨近菜場關門,來買菜的都是剛剛下班的人,急匆匆的。

不管是蔬菜攤還是肉類攤的攤主都在整理攤子準備關門,有人來就順便做個生意,還跟客人聊聊天。段從晰牽著虞挽的手走在裡麵,覺得這忙碌又充滿人情味場景很溫馨。

虞挽的目光掃過蔬菜攤,問:「你想吃什麼?你知道的,我的廚藝跟趙阿姨不能比。」

「都可以。」段從晰無所謂地說。

虞挽一臉「信你才有鬼」,幽幽地提醒道:「我記得你不吃的東西有很多,比如鴨肉、芹菜、青椒之類的,還有好多,我都記不清。別到時候做好了你又不吃,或者挑三揀四的。」

段從晰想起第一次和她去逛超市的情景,尷尬地挑了挑眉,說:「那吃個蝦吧。」

兩人去到水產攤,正好還剩最後一點蝦。

老板娘一邊撈蝦,一邊跟他們聊天。

「你們是剛下班嗎?」

虞挽回答說:「是的。」

「現在的年輕人會做飯的不多了。小夫妻還是自己做飯比較好,外賣又貴又不乾淨。」

虞挽臉一紅,想解釋。

段從晰捏了捏她的手,認下了他們是「小夫妻」,笑著說:「姐姐說得對。」

虞挽看了他一眼。

他的嘴什麼時候這麼甜了?

一聲「姐姐」把老板娘叫得心花怒放。她掂了掂網,讓水漏下去,然後把蝦裝進袋子裡放到秤上,爽氣地說:「最後這點蝦都給你們了,一斤三兩,就算一斤吧。」

收了錢後,老板娘不忘叮囑他們以後常來,段從晰答應了。

「常來?」虞挽懷疑地問,「你能常來嗎?」

他因為老板娘的話心情很好,嘴角一直勾著,回答說:「可以讓趙阿姨來,反正離得不遠。」

他一隻手提著菜,一隻手牽著虞挽。虞挽在他身邊被襯得很嬌小,兩人看上去很般配,真的像一對下班逛菜場的夫妻。

回去後,段從晰脫下外套跟著虞挽進了廚房,說是要給她幫忙。

對比幾個月前趙阿姨因為兒子結婚請假回家,自己在這兒做飯的情景,虞挽不禁在心裡感嘆,女朋友和員工的待遇果然是不一樣的。

段從晰從來沒做過飯,但好在學設計的動手能力都比較強,打下手不難。虞挽的廚藝也就是「勉強能吃」的水平,所以也不嫌棄他。

反正就是一個「初中生」帶著個「小學生」做飯。

今晚的菜單是水煮蝦、酸辣土豆絲和番茄蛋湯。

做飯的時候,虞挽想起王卓薇,說:「看得出來王卓薇很欣賞你。」她的語氣裡透著自己都沒察覺出來的酸意。

「你想說什麼?」段從晰轉頭看她,目光被她的脖子吸引。

為了做飯方便,她用皮筋把頭發紮成了個丸子頭,非常隨意。一些沒有紮上去的碎發落在她後頸,絲絲縷縷像輕盈的煙霧。沒有了頭發的遮擋,隻穿了件圓領毛衣的她,纖細的頸項完全顯露了出來,白皙得像是打了層柔光。

「她可能對你有意思。」

「跟我有什麼關係?」

虞挽沉默了一下,覺得他說得很對。以他的性格,她是放心的,隻是偶爾想到有人覬覦著自己的男朋友,心裡會有點不舒服。

最後切完番茄,段從晰洗了手,然後從後麵擁住了虞挽,聲音裡帶著笑意問:「吃醋了嗎?」

虞挽沒有防備,身體前傾了一下。

脖子上有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皮膚漸漸染上了粉紅色。隨後細細密密的口勿落了下來,弄得她很癢。

她縮著脖子躲他,否認說:「我沒吃醋。」

段從晰口勿著她的後頸,在她耳邊說:「要我告訴你我有多喜歡你嗎?」

虞挽心裡那一點點不舒服都化了他的溫柔裡。她被他困在料理台前動不了,隻好聲音柔柔地提醒他說:「我做飯呢。」

段從晰看了一眼剛加進鍋裡準備燒湯的水,說:「還需要一會兒才能燒開。」

隨後,他扭過她的頭,口勿上了她的唇。

一直親到水要燒開了,他才放開她。

吃完飯,段從晰主動承擔洗碗的工作。

虞挽懷疑地問:「你會洗碗?」

段從晰挑了下眉毛,說:「洗碗有什麼難的嗎?智力正常的人應該沒有不會洗碗的,最多是因為不熟練慢一點,隻看願不願意洗。況且有洗碗機。」

在他收拾的時候,虞挽坐到沙發上打開電視隨便調了個頻道,又拿出手機。

聽著廚房隱隱傳來的聲響,她抬頭看過去。雖然被牆擋著看到不到廚房裡的情景,她卻覺得看到了他身上多出的煙火氣。

他一直給人很傲慢的感覺,傲慢到不沾煙火氣。

就像他說的,洗碗不難,隻看願不願意。現在,他願意為她沾上煙火氣。

虞挽手機也不看了,專注地聽著廚房的聲音。恍然間,她有一種他們已經在一起生活了很久的錯覺,安穩寧靜。

段從晰洗完碗後來到虞挽身邊坐下,虞挽主動鑽進他的懷裡,摟住他的脖子,聽著他平穩的心跳聲。

她這麼主動黏自己,段從晰有些意外,也很受用。他抱著她問:「怎麼了?」

「沒什麼,隻是覺得有點不可思議,你以前可是存在我的t裡的男人。」

「現在是你的男人。」

段從晰低頭循著她的唇口勿了上來。

虞挽抬起頭,心裡軟得一塌糊塗。

這個口勿有點失控,好在段從晰及時停了下來。

他攬著她,下巴抵著她的腦袋,呼吸就在她耳邊,聽得她臉紅心跳

她看了一眼時間說:「我要準備回去了。」

她動了動,段從晰卻不鬆開她。

「今晚別回去了。」

他低啞的聲音像是有隻手在虞挽的心上捏了一下。她僵在他的懷裡。

「我要回去的,回去還有點事。」她有些慌亂,隨便找了個要回去的借口。

「能有什麼事?你又不是沒在這裡住過,那間客房一直是留給你的。正好明天可以一起去上班。」說到這裡,段從晰頓了一下,「還是你不是這樣想的?」

他低頭在她的臉上親了一下,湊近她耳邊低聲笑著說:「你要是對我有企圖,也是可以的。」

虞挽這才反應過來他在故意逗自己。

到底誰對誰有企圖啊!

這些天很多時候都是段從晰早上去她家接她上班的,留下來第二天可以一起去羊角文具總部確實方便。就在她猶豫要不要住在這裡的時候,她的手機響了。

看到是梁頓的電話,段從晰冷冷地問:「這就是你回去的事?」

當然不是。

在入駐羊角文具之前,她就已經完成了「數字遺產」的界麵設計,並且完成切圖,一起打包發給了他。兩人的交流並不頻繁,而且都隻圍繞著「數字遺產」,他這個時候打電話給她,不知道是不是a出了問題。

虞挽安撫地親了親段從晰的嘴角,接通電話。

「學長?」

「出了點事。一個發郵件來谘詢的用戶可能想自殺。」

「自殺?」虞挽坐直了身體,「現在怎麼樣了?」

電話裡,梁頓的語氣很嚴肅:「不知道,聯係不上人。不過我查到了她的i地址,在h市。」

「h市?那倒不遠,要不要去看一看?」

「我正有這個打算。」

「我和你一起去!」作為管理員之一,虞挽總不能讓他一個人去。

「那我去你家接你。」

「學長,我現在不在家裡。我把地址發給你吧。」

「好,具體的情況我路上跟你說。」

段從晰在旁邊聽了個大概。等虞挽掛了電話,他問:「你現在要跟他去h市?」

虞挽點了點頭。

「真的是自殺?會不會是弄錯了?」

虞挽覺得梁頓不會拿這種事騙她。

「萬一是真的呢?」去看一下才放心,如果是弄錯了最好,如果是真的,希望他們來得及去阻止。

「我跟你一起去。」段從晰說。

「你也去?」

「我知道不能阻止你。但這麼晚讓女朋友跟別的男人一起去h市,我不放心。」

十幾分鍾後,梁頓跟著導航開車來到梅鶴苑門口。

今晚風很大,又冷,虞挽和段從晰就在門衛室裡蹭空調,看到梁頓來才出去。

出於禮貌,要有個人坐副駕駛座,段從晰當然不願意讓虞挽坐梁頓的副駕駛座了,隻好犧牲他自己。

看到段從晰打開副駕車門坐上來,梁頓問:「他也一起?」他問的是虞挽,即使段從晰就在副駕駛座上,他也不問。

段從晰也不客氣,直接亮出自己和虞挽的關係,說:「我不放心女朋友。」

梁頓皺了皺眉,把車掉頭開出梅鶴苑,所有的情緒都掩藏在了那副金絲眼鏡之下。

接下來是一陣持續時間非常久的沉默,誰也不說話。虞挽坐在後麵看著他們兩個的背影,尷尬得都快要窒息了。

隔了一會兒,她打破沉默,問:「學長,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處理用戶郵件的時候,看到有人發郵件谘詢她買網課的賬號,還有一些考研資料算不算是數字遺產,我就回復了她。」

很多網課並不便宜,加起來算是價值比較高的數字遺產了。

「你回復她,然後呢?」虞挽問。

「她很快又回復了,說不知道可以把那些網課和資料給誰,言辭間像是在傾訴,很孤獨。我覺得她有些不對勁,況且今年的考試還沒到,又跟她通過郵件聊了一會兒,發現她可能真的有自殺的傾向,後來她就不回消息了。具體內容你可以登錄郵箱看看。」

「數字遺產」聯係郵箱的賬號和密碼梁頓和虞挽都有。這幾天虞挽天天加班沒時間,郵箱就是梁頓在管理。

虞挽登上郵箱,找到往來郵件後大致看了一遍。她處理過那麼多郵件,發現這個用戶確實不太對勁。

「要不要先報警?」

梁頓搖了搖頭,說:「都隻是我的猜測,報警不一定有用。好在我查到了她的i地址,先去看看吧。」

「你居然還會查i地址。」段從晰涼涼的聲音插了進來。

梁頓用餘光看了他一眼,語氣裡透著冷淡:「我是計算機專業的,對我不算難。」

段從晰恍然地「哦」了一聲:「程序員啊,聽說容易禿頭。」說著,他看了一眼梁頓的頭發。

「聽說設計師更容易禿。」

認識梁頓也好幾年了,虞挽第一次見到他和人針鋒相對。當然,這裡麵有她的一部分原因。而且讓她沒想到的是,他這樣溫和的人竟然能在嘴上不輸段從晰,要知道大部分人在段從晰麵前都是被懟得說不出話的。

段從晰冷笑了一聲:「誤解。」

梁頓不客氣地說:「無知的偏見。」

前排劍拔弩張,讓虞挽插不上話。他們兩人就差互相叫對方職業的黑稱「程序猿」和「設計狗」了。

總不能一路都這樣。

虞挽看了看車外,生硬地岔開話題說:「今晚的月亮……不錯。」

天上是一彎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月亮了。

前排兩個人沒有再說話。

段從晰回頭看了看虞挽。

虞挽給他使眼色示意他不要再和梁頓互懟了。

梁頓打開音樂,放出來的正好是阿邱的歌。這首歌在他的主頁上人氣很高,正好虞挽最近也在聽。

「這首歌越聽越有味道。」她感慨地說。

梁頓:「是的。」

段從晰對他們兩人間存在的某種默契很不滿。他沒聽過這首歌,也不知道這個音樂人。在他看來就是一首普通的歌。

「這首歌怎麼了?」他問。

虞挽和他講起了阿邱和他父母的故事。

音樂裡微微苦澀的聲音正好適合夜晚。車已經開上高速,車窗外是不斷向後移動的路燈,宛如劃過夜空的流星。

他們三人九點多從s市出發,開到h市已經十一點了。

根據i地址,他們找到了那名用戶住的地方。

梁頓按下門鈴。

開門的是個女生,門隻開了一條縫隙。

「你們……找誰?」這個女生看上去二十多歲,穿了件白色的毛衣,鼻梁上架著一副眼鏡,一雙圓圓的眼睛透過鏡片打量著他們。

大晚上三個陌生人找上門確實讓人心生警惕。

好在有虞挽在。她是個女生,怎麼看都不像是懷人:「你好,我們是『數字遺產』這款移動應用的管理員。」

「什麼遺產?」

虞挽提醒說:「你今晚通過郵件向我們谘詢過問題。」

「郵件?沒有啊。」女生一臉莫名。

看她不像是說謊,虞挽回頭看向梁頓。

「你們是不是找錯人了。」女生判斷他們不像是壞人,稍微把門縫開大了一點,目光落在段從晰和梁頓身上。

「那是什麼應用啊,管理員長這麼帥,我要去下一個。」她小聲說。

好看的男人總會讓人想多看幾眼。

梁頓問:「你今天沒有通過郵箱谘詢考研的網課、資料算不算數字遺產嗎?」

「我確實在準備考研,但是沒有谘詢過什麼數字遺產。馬上要考試了,我這幾天正在奮戰呢,都沒怎麼上過網。」

「你是一個人住嗎?」

女生點了點頭。

「確實不像是一個人。」梁頓做出判斷。

段從晰涼涼地說:「看來學計算機的也不是都很厲害。」

梁頓沒有說話。i地址其實是不太可能弄錯的。

虞挽抱歉地對女生說:「看來是我們弄錯了,這麼晚打擾了。」

女生點了點頭,若有所思地準備關門,手倏地頓住。

「等等!」她叫住他們,「數字遺產……這個應用我好像這兩天聽說過。」

她努力想了想,又搖頭說:「但想不起來是聽誰說的了。」

梁頓忽然想到了什麼,問:「今晚有沒有人來你家?」

女生點頭,說:「有的。一個也考研的學姐來跟我一起復習,還借用了一下我的電腦。」

段從晰收起臉上的漫不經心,表情變得認真了起來。

「你認不認識這個郵箱?」梁頓打開郵箱,把手機遞給女生看。

女生「咦」了一聲,說:「頭像就是那個學姐的。你們要找的是她?那怎麼找到我這裡了?」

虞挽回答說:「她通過郵件向我們谘詢,言語間透露出可能有自殺的傾向,我們通過i地址找到了這裡。」

女生驚訝地問:「自殺?不會吧?」

「你能不能給她打個電話?」

女生立即回房間拿手機,結果對方的手機關機了。

「應該是睡了吧?」她自我安慰說。

虞挽問:「你知道她住在哪裡嗎?不管是不是弄錯,去看一眼才放心。」

「我知道。我帶你們去找她。」

這個女生叫井珊,她的學姐叫金高雅。

去找金高雅的路上,井珊和虞挽坐在後排,說起了金高雅的事情。兩個人是在考研班認識的,發現是一個學校畢業的,關係就慢慢好了起來。馬上就要考試了,她們的壓力都很大,尤其是金高雅,她之前已經考過幾次了,但都沒考上。

井珊又回憶起今晚一起復習的情景,說:「學姐這兩天的狀態確實不太對,而且今晚一直心不在焉的,八點多就回去了,平時都要到九點。」

找到金高雅家,井珊開始敲門。可連續敲了幾分鍾,都沒有人來開門。

「這個點學姐應該是在家的,就算是睡覺也應該能聽到的。」井珊越說越擔心,「她不會真的出事了吧?」

「報警吧。」段從晰提議說。

梁頓的想法跟他一樣,當機立斷報了警。

報警後,警察很快趕了過來。打開門進來後,他們看到了躺在床上的金高雅。她已經失去了意識,床頭放著安眠藥。

救護車隨後趕到,把她送到醫院搶救。

「還好發現得早,她沒有生命危險。」

聽到醫生這麼說,大家鬆了一口氣。

垂在身側的手被握住,虞挽看向段從晰,朝他露出個笑容。

她很慶幸他們來了。

梁頓被警方叫到旁邊做了個簡單的筆錄,回來時目光在他們交握的手上停留了一下,問:「怎麼樣了?」

虞挽回答說:「脫離生命危險了。」

「也不知道她好好的為什麼會想不開。」井珊不解地說。

會這麼選擇肯定是有原因的。很多時候,「好好的」隻是表象,這個人或許內心已經千瘡百孔。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煩惱。

「這隻能等她醒了問她了。」段從晰抬起手看了眼表,現在已經快兩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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