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別開生麵的婚禮(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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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倒計時第三天,要當伴娘的姚欣然飛了過來。

這天試禮服,姚遠站在矮凳上,設計師圍著她做最後的調整。

南天朱色蘇繡的廣袖上衣,袖口鑲著金線,絲絲蔓蔓地纏成攢枝千葉海棠紋,下身配以同色的軟煙羅裙,後拖一襲曳地大氅,大氅上以暗金線繡著一隻栩栩如生的鳳凰。設計師還很符合當今潮流地將大紅蓋頭改成了石榴紅蟬翼麵紗,以精美的頭冠固定在頭發上,華麗優雅。時光仿佛回到千年前的繁華盛唐。

江安瀾在一旁試穿他的那套中式禮服,禮服的式樣倒不復雜,黑紅色暗龍紋直襟長袍,衣服垂感極好,月要間束著四指寬的純黑色玉帶,還很風雅地掛上了塊玉佩,猶如一身貴氣的皇家子弟。

前來圍觀的姚欣然表示,真是要閃瞎她的鈦合金眼了,「我就說嘛,中國人就應該穿中式服飾,這韻味,嘖嘖,真是刻畫入微、入木三分。」

但畢竟一套禮服是不夠的,所以江安瀾另外還訂了新娘的婚紗、晚禮服和他的兩套西裝,都已在前天送達了設計師的店裡,他們今天都要試穿下,如果不合適,還可以讓設計師修改。姚遠在換婚紗的時候忍不住感慨:「結婚好麻煩,一天要換那麼多套衣服,為什麼不能隻穿一套呢?」

靠在帷幕旁等待的貴公子說:「三套禮服中的三是吉利數,三星在天,可以嫁娶矣。」

「我怎麼覺得你是在忽悠我呢?」姚遠有點不信。

設計師微笑道:「兩套,三套,四套都有人穿的,五少大概喜歡『三』這數字吧?新娘子就配合下吧。」

「嗯。」江安瀾目光波動,「三生有幸,能遇佳人。」

姚欣然哀號:「刺激沒對象的人是吧?!」

帷幕後麵的姚遠也乾咳了兩聲。

姚遠換好婚紗出來,這一套西式婚紗比之前的中式那套要簡潔得多,白色鏤空蘭花曳地婚紗、白色麵紗、蕾絲手套,大方素雅。

姚欣然道:「好吧,果然天生麗質難自棄,穿什麼都搶眼。」

設計師點頭道:「新娘子出挑,新郎選衣服的眼光也不差,王薇薇的婚紗還是不錯的。」

之後的紫色晚禮服,姚遠一上身就被設計師誇道:「典雅。」

新郎淡淡地說:「我選的人,當然。」

「……」

姚欣然忽然想到什麼,「話說,你們婚紗照還沒拍吧?什麼時候拍?」

江安瀾看著新娘,「蜜月時,我拍。」

「咳咳!」新娘子又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

最後姚遠要將衣服換下來的時候,設計師帶姚欣然去外麵品茶了,江安瀾走進帷幕後方,讓兩名助手出去,他來就行。倆小姑娘嬌羞地走了,姚遠回身看到他,微微愣了下,江安瀾走到她身後,「累嗎?」

「呃,還行。」

他雙手搭放在她月要上,低頭口勿了口勿她露出的白皙頸背,「小遠。」

「嗯?」

「謝謝你願意嫁給我。」

突然這樣煽情,姚遠有點hold不住,「怎麼了?」

「我很高興。」

「既然這樣……那你就別咬我的……脖子了……吧?」

江安瀾略帶同情地看著姚遠,隨後低低地呻吟了一聲:「真想吃了你。」

姚遠一抖,悶聲道:「禽獸。」

不管姚遠如何恐懼抗拒,婚禮這天還是如約而來了。

6月24號,宜嫁娶,宜行房。後來姚遠回想起24號、25號這兩天,都有種驚魂未定之感。

24號那天,某王府的正殿裡,所有賓客分列兩旁,微笑著看著新人進場。外麵的陽光照進大殿,細小的微塵在空氣裡飛舞著,給這年代久遠的殿堂增添了幾分朦朦朧朧的溫情。有一束光灑落在新娘的中式禮服上,那鳳凰如血似火般閃耀,幾欲展翅而飛。他們站在大殿的最前列,在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的宣讀聲中,拜了天地,拜了高堂,最後夫妻對拜。

禮成後,所有人都鼓掌,有幾位老人還說,這一場婚禮,很好,讓他們想起了半個世紀之前的歲月。這些人,都是江老爺子的戰友,戰場上走過來的人,妻離子散的不少,20世紀四五十年代,那會兒他們結婚的時候,雖然沒有這樣的排場,但那紅桌紅燭卻是相似的。

近兩個小時的儀式完了之後,所有人坐車轉去了最近的五星級酒店。

姚遠記得後來就是敬酒、敬酒、敬酒,以及新郎好帥。那件中式禮服貼身的設計配合他略消瘦的高挑身材,在那金碧輝煌的酒店宴客廳裡,襯得他越發風神俊朗。

姚遠終於醍醐灌頂般地意識到自己真的嫁給了江安瀾,哦,不,應該是秦安瀾。

不管什麼安瀾,反正,她確實是嫁給了他。

三帝王綜合體,噗。

「笑什麼?」新郎問。

「沒,沒。」姚遠舉起酒杯對他說,「師兄,小女子三生有幸能與你共結連理。」

新郎握拳放嘴邊,也咳了一聲。

伴郎江安呈拎了一瓶白酒和一瓶紅酒過來,剛好看到這場麵,不由笑道:「新娘子估計有點醉了。」他將兩位新人空了的酒杯重新斟滿,姚遠抿了一口,「白糖水?」

「順便補充體力。」江安呈說著,將那瓶葡萄酒遞給一旁的伴娘姚欣然。

「可樂?」姚欣然問。

「可樂對身體不好,所以這瓶還是葡萄酒。」江安呈答。

「暈倒,那我寧願身體不好,也不要喝醉啊。」

四人繼續一桌桌敬過去,等到最後江家人那一桌時,姚欣然已經醉了,江安呈不得不將她扶到旁邊的空位上去休息。

江安瀾拿起桌上的一瓶紅酒,滿滿地倒了一杯,姚遠也倒了一杯,兩人一起向老爺子舉杯,一飲而盡。

江老先生也喝了手上的酒,欣慰地看著麵前的小兩口,自己最擔心的孫子結婚了,還是跟他們江家有點淵源的女孩子,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因果輪回,冥冥中自有天注定,也好,也好。

「爺爺老了,從來不奢想你們這些小輩乾出多少事業,混出多大名聲,隻要你們好好的。以後多回家來,多看看我們。最好來年能讓我跟你們奶奶抱上曾孫,我們就心滿意足了。」

江安瀾笑笑,「嗯。」

姚遠有些醉意地附和著點頭,「我一直想生一男一女,好事成雙,『造』嗎?」

「哈哈哈,好,好事成雙,好!」江老爺子開心地大笑。

江安瀾摟著靠在他肩膀上醉得要打盹了的新娘子,對這桌上所有的家人敬了一杯酒,包括自己的父親。他敬完後,對爺爺說:「我帶她去上麵休息半小時再下來。」

「好好。」江老爺子連連點頭。

江安瀾帶著姚遠走開時,江文華看著兒子的背影在心裡嘆了一聲,秦鈺,我們的孩子,可比我們都要厲害啊。

一沾到酒店套房裡的大床,姚遠就睡著了。

不多時有人來敲門,江安瀾剛將夫人的睡姿調整好,一邊解領帶一邊去應門,開門看到外麵站著的江文瀚時,不由停下了手裡的動作,「小叔。」

江文瀚含笑溫和地說:「恭喜你,小五。」

「謝謝。」

「我剛飛回來,沒趕上你們婚禮的吉時,這份禮物還是要給你們的,祝你們白頭偕老。」江文瀚將手上的盒子遞過去,江安瀾接過。他知道前段時間小叔離京是特意為之,今天「遲到」想必也是。

「其他沒事了,我下去跟你爺爺聊聊。」

「好。」關門前,江安瀾說了一句,「小叔,以後姚家的事你不用再掛心。我們江家欠她的,我會還,但這跟我喜歡她、我娶她,沒有關係。」

已經轉過身去的江文瀚停下腳步,過了一會兒,他說:「好。」

江安瀾關上門回到床邊,看著床上醉酒而眠的人。多年前他就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從他認知到自己感情去向的那刻起,他就確定了,如果她能接受自己,他一定娶她。坦白說,初遇她那天,她送他去醫院,他甚至莫名其妙且惡毒地想,如果自己今天會玩完,那他就拉這多管閒事的人陪葬。那時候他斜斜地歪坐在車後座裡,就那麼看著她,心裡想著有她陪葬,心情竟然好了不少。而現在,他還是那樣想,百年後要與她死同穴。

他江安瀾心裡有太多陰暗的地方了。

就像小叔去找她前,他曾跟小叔說了一句話:「因為那件事,不管是誰過得更差一些,但起碼,你欠她一句當麵的道歉。」

就像他跟他父親說的:「我改姓,並不管您是不是不能接受,我隻管我母親是否希望,以及我能否跟她在一起。」

這心偏得都不成樣子了。

「師兄……」床上的人這時翻了身,臉埋在了被子裡,手抓住了身邊人的衣角,「你幫我殺一下怪吧……我藥水喝光了……喘不過氣……」

江安瀾將她翻過來,揶揄一笑,「你是想悶死自己嗎?」然後低下頭靠近她,輕聲問,「姚遠,我好不好?」

還閉著眼意識不大清醒的姑娘咕噥道:「好……好一朵高嶺之花。」

江安瀾無言沉默兩秒,「婚禮結束後,你記得采我這朵高嶺之花就行。」

北京的晚宴過後,一行人便又飛去了江濘市。當晚,除新娘和伴娘外,都被安排住在酒店裡。

第二天的婚禮相對於北京這場簡潔得多。排場不張揚,但卻照樣很講究。

江安瀾這天是一身正統的黑色西裝,姚遠則是白色婚紗,姚奶奶在送孫女上迎親的車時抹了抹眼淚,姚遠也哭了。一旁的江安瀾牽著姚遠的手很恭敬地對老太太說:「奶奶,您放心,我一定待她像您對她那樣好。」

姚奶奶終於笑著點頭,「好,奶奶祝你們永結同心、兒孫滿堂。」

這天,在江濘市酒店的婚宴上,最鬧騰的就是遊戲裡的那群人。

花開:「小君真是美翻了!我要拍照,發到《盛世》的論壇上,天下第一美人什麼的妥妥拿下啊!讓那天天在網上曝液化照的水調歌謠一邊涼快去吧!」

溫澄:「我說,敬兩杯酒太便宜娶到嫂子的某人了,你們說要不要讓幫主大人跳支舞什麼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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