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回 台諫觀前朝議是非 諸妃嬪後宮論功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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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姨不為所動,仍喃呢著把它念完,奇詭的語氣,讓空氣中漸生出一股宿草舊墳的滋味。

「這是阿閦佛(不動如來)滅罪神咒。」婆姨解釋道,「臨終見得此咒可清楚一切業障,聞此咒不墮三塗。」說完,她把木盒接過來,從地麵抓起一把細沙,置於手心緩緩吹了口氣,再撚到那兩顆眼珠子,一點點將未瞑目的瞳仁掩埋了。「念咒加持下的沙子,灑在已死的『有情』身,可助其解脫『惡趣』,來世不入三惡道。」她低聲說。

祖筠不懂她的措辭,隻是譏諷:「你作下了孽,跑我這個不相乾的人跟前超度,求得哪門子坦然心安?」

「他們非我所殺。」婆姨收起盒子,平靜地說,「我來尋你不過受人所托,講到底,這才是我佛門本分。」

見婆姨終於提到重點,祖筠順勢道:「你受誰人所托,庵後的那些屍身又是誰?」婆姨不答,從懷中取出一塊月要牌給她,祖筠一瞧,立即逼問:「這東西,你從何處得來!」

「從那些往生的檀越身。」婆姨平靜地說,「他們的臉已無法分辨,可這是何物,二姑子應當認得出才對。」

祖筠當然認得出,她一眼便知這是出入宮門必須用的「交魚符」。

常朝前。

今年的確比往年來得寒冷,以前為方便覲見,更為避嫌,許多官員都刻意不去待漏院(早朝前百官集合之所)裡紮堆,省得被指責編排。可近些日子,待漏院裡的火燒得很旺,火是何人添的無人知曉,但諸諫官,禦史大夫,和翰林院人士都明顯樂於進去躲避,讓三三兩兩喁喁私語的臣子愈發多了起來。

紮堆的諫官裡,範仲淹(右司諫)、孫祖德(知諫院)、劉渙(右正言)幾個,對身邊的宋庠很是提防,將聲音壓得更低。

十月初一,宋庠當眾勸趙楨理應遵守章獻遺詔,讓楊太後共參軍國事一舉仍歷歷在目,此舉對台諫來說——他們多數都曾在章獻臨朝時請她還政——尤為失當。那日趙楨不得不人前答應,人後拖延,如今回憶起,盡管大家都曉得趙楨的處理實屬不得已,卻也顯得相當粗糙,難免惹人非議。

他們相信,正是這事讓趙楨對諫院頗有微詞,所以每次私下請對,趙楨的語氣才會格外嚴厲。

趕最近朝中多方人士在抉剔皇後品行,連日指責顥蓁失德,數量之多,用語之烈,簡直是在霸占他們規諫君過的權職;除此之外,他們捎帶手還會撿範仲淹等人的刺,寫得仿佛諫院也不大乾淨,更令他們在規勸帝行之時,立場有點站不住腳。

「他是先太後一手提拔起來的,做出這樣的事,於他倒也未可厚非。」劉渙斜眼看著宋庠,天聖中,劉渙曾因要求章獻還政給趙楨,惹得章獻大怒,差點被黥麵發配,「眼瞅九月初入閤,幾個與娘娘有關的重臣接連遭貶,擺明是陛下殺雞儆猴,無論是選擇退避一隅暫讓陛下忘記他,抑或公然冒進請陛下遵循遺詔,都不過是為求保身的猢猻伎倆罷了。」

範仲淹道:「若他真如公所言這般在乎職權,那他此刻更該糾舉朝中胡亂彈劾的歪風。」

孫祖德搖搖頭:「可聖人與現今的太後娘娘之間有些分歧,我看他未必會在這事使力。」說著,他看向不參與討論的孔道輔,直截了當地問:「孔公,朝臣現在總盯著皇後與諫院,反倒把正經事忘乾淨了,諫院的態度想必孔公清楚得很,隻不知禦史台有何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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