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瞪著眼睛就能說瞎話了(1 / 2)
那名付家的仆從付成貴,也沒想到會在這麼個人員混雜的地方,碰到縣令,還背後編排著人家,被人家抓了個正著。
他慌了。
縣令看出來他要跑,立馬譏諷道:「剛剛不是還說的很大聲嗎?怎麼現在不繼續說了?想跑?你也知道心虛?」
付成貴收到不少人望過來的目光,強自鎮定,梗著脖子:「誰,誰心虛了!」
他心思一轉,直接點名了縣令的身份:「就算我說到了縣令大人的痛處,您也不必這麼迫不及待的出來跳腳,還倒打一耙,落在我身上吧!」
「我有什麼可心虛的?」他大聲的說道:「就算心虛,也該是縣令大人心虛才對,又不是我逼著好好的人,去撞牆求死的。」
他逐漸的說出了幾分底氣,也沒有那麼的怵縣令了。
「大家還不知道吧,那個撞了牆的孩子,前不久的時候,才剛剛死了父母,親哥也被咱們的縣令大人抓進大獄裡頭定了罪,不日就要問斬。」
付成貴不遺餘力的鼓動著眾人情緒:「才剛經歷了家破人亡的孩子,都還來不及傷心難過,就被逼到撞牆求死了,難道縣令大人,不應該給我們一個解釋嗎?」
他用斷章取義的方式,說起王寶柱夫婦的死和王玉南被抓,企圖引導眾人去懷疑,王玉東是因為全家冤死,被縣令閉上絕路,才不得不去撞牆。
陰謀論什麼,最受人歡迎了。
「您到底是做了什麼事情,非要逼著一個孩子去死不可?」
付成貴瞅了眼不遠處的白桃,想要把禍水引過去,想了想,最後還是沒敢。
他咽了咽口水,努力擺出怒聲斥責的樣子:「或者,那個無辜可憐的孩子就是因為大人您的一些,見不得人的心思,所以才會淪落到家破人亡的下場?」
眾人一聽這個,哪裡還冷靜的了?
他們本來就先入為主的,代入了王玉東是因為被人逼迫著,從良籍變成奴隸,才會一個接受不了之下,以死明誌。
這會兒再一聽付成貴現編現說的小故事,哪裡還忍得了?
要是忍了,誰能保證,之後會不會有同樣的事情,發生到他們身上?
「縣令大人,敢問您一句,他說的都是真的嗎?」
有人勉強還算客氣的問了一句。
「真個屁!」縣令氣的臉都黑了:「完全就是胡說八道!」
「那就請大人說說,為什麼會有人在衙門口撞牆了呢?究竟是大人您,仗勢欺人,逼得人家破人亡,還是這人實在有什麼冤情,大人您視而不見,害的人不得不以死明誌。」有人繼續質疑,依舊算不得什麼友好。
大靖朝的民與官之間,倒也沒有很大的階級差距。
雖說尋常人家,並不願意招惹上官司。
可平日裡議論最多的,卻也是朝廷、官僚之間的事情,說的也大多都會批評之語,尤其是這市井之中,常常有指點江山、或者事後諸葛亮之語。
大靖也不興文字獄那一套。
走大街上你罵一句當朝首輔是大**……隻要你往他臉上吐唾沫,他也會一笑置之。
當然了,會不會有人背後報復,那是很難說的。
但明麵上,你就的笑臉相迎的當不在乎,不然就會有禦史彈劾你品行不端、德行不檢。
甚至,你要是笑的不及時,被禦史的人看見了,或者舉報了,也會被彈劾。
也算是大靖朝獨一份了……
不過這裡不是京城,倒也沒有那麼嚴重。
畢竟縣官不如現管嘛。
禦史就算手眼通天,也管不到這麼偏僻的小縣城。
何況也沒必要。
誰會為了一個小小的縣令,大費周章。
於是,縣令很是心安理得的開始罵街:「放你娘的狗臭屁,你個****……」
「我看你就是腦袋糊了屎!」
「別人三言兩語的挑撥點兒什麼,你就相信什麼。」
「你的腦子是生下來的時候,被你娘拌的豬食給餵了嗎?」
「他哪隻眼睛看見,我就逼得人家破人亡了。還是你哪隻眼睛看見了,我就逼著人家破人亡。」
縣令站著說不過癮,直接跳到了桌子上:「哪隻眼睛都沒看見,哪來的這麼多言之鑿鑿」
「知不知道誣陷朝廷命官是什麼樣的罪?真以為無知者無罪,法不責眾,你們就能夠無法無天,為所欲為了不成。」
大靖律就是這樣子,市井百姓可以朝廷命官的不好,罵他缺德喪良心……
隻要你不喜歡他,天天拿他踩鞋底子都行。
但你不能夠無中生有,羅列罪名。
不然就要受到重懲。
說實話,白桃有時候還是挺好奇,這個大靖律究竟是誰寫的。
有些明文規定,簡直就是充滿了頑皮。
她在一旁看縣令罵的歡,卻也沒有忽略那個想要偷偷逃跑的人。
就在付成貴想要借著人群中的混亂與爭吵,趁機逃走時,突然感覺衣服領子被誰給揪住了。
「誰,放開……」
他被拎著轉了個圈,正對白桃那張似笑非笑的臉。
「白白白白……」付成貴直接就嚇的磕巴了。
白桃隨手一扔,就把人扔進了人群裡,直接砸翻了一套桌椅。
小二正端著茶過來,看見這一幕直接傻眼了。
「你,你們,你們兩個知道這是誰的地方嗎?就敢來砸場子,你……」
他又慫又想橫,也是不知道縣令的身份,才會第一時間就想著搬出自家老板的身份。
倒是白桃,扔完了人,若無其事的走過去,拿了小二手上托盤裡的兩杯奶茶,分了白重明一杯。
她抿了一口,咂扌莫著味道:「還不錯,挺正的,鹹鹹的,好喝。」
眾人:……
你是什麼魔鬼嗎?這裡正打著架呢,罵著街呢,人家店小二跟你理論呢,你就這麼若無其事的喝奶茶,還悠哉悠哉的點評,真的好嗎?
白桃不僅覺得好,還又毫無心理壓力的,端了小二手上的紅豆卷放桌上,跟白重明兩個分著吃了。
吃完了一個之後,才像是恍然想起來什麼一樣,抬起頭來,看著全都像是看稀奇動物一樣看她的眾人,平靜開口:「都看著我做什麼,你們倒是接著罵呀?我這還等著搶你們互相對罵的熱鬧呢,快繼續,不然等會兒我這些東西就吃完了。」
眾人:……
真的,忽然就一句話都不想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