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交流（1 / 2）
「很久沒這麼聊過了。」潘德舉著酒杯站在豪宅三樓臥室的陽台上，仰望著漫天繁星，豪宅的院子看得出還有些之前潘德蠻狠闖入產生的混亂，但跟城裡其他相比也已經算的上乾淨，數百名士兵在院子裡巡邏，一部分士兵則在院子臨時搭建起了帳篷進行休息，帳篷前的篝火宛若一個個燈塔，指引著在混亂中死去的靈魂，另外的部分士兵則根據伯爵夫人的供述控製了伯爵的產業和領地。
「也不算很久。」凱瑟琳也站在陽台上，不過凱瑟琳的神色就沒有潘德那麼輕鬆了，雖然潘德隻是自己的弟弟，但卻有一種非常可怕的無形壓力給予到凱瑟琳的身上，就想兔子見到狼的天生的恐懼感。
「過去我們一起暢享紫荊花的未來，不知道這一次我們又會聊些什麼呢？」潘德俯下身壓在欄杆上，舉起手中的紅酒杯，透過美酒望向燃燒的城市，深紅的紅酒配上火紅的烈焰，在杯光的照應下顯出一種獨特的紅色，混亂而又美麗。
「你知道我要說什麼。菲利亞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凱瑟琳反身靠在欄杆的另一側，此時的凱瑟琳穿著十分精致的貴族禮服，雖然凱瑟琳一向節儉，但為了體現家族身份和權利的貴族禮服依舊做的華麗豪奢。上麵鑲嵌了一百餘顆各類寶石，每一顆拿出去都能讓一般的貴族傾家盪產。
「她身上發生的變化都是好事。」潘德仿佛在有意回避凱瑟琳的問題，但凱瑟琳直接舉著酒杯靠了過來。
「你在說什麼！永生，我給你的魔法書上就寫得很清楚，永生和力量永遠是最可怕的誘惑和陷阱，要控製住自己的欲望，因為那些都是騙局。這些都是之前的法聖留下來的警告。要知道法聖都沒法避免衰老和死亡，你為何敢於去尋求永生的道路。」凱瑟琳憤怒得用手狠狠敲了一下欄杆，她在交給潘德基礎魔法書的時候，就曾提醒過潘德這些，而潘德卻依舊走向了這樣的歧路，還將自己最好的朋友帶了進去。
在曾經學習魔法的時候，凱瑟琳就從老師那裡反復的了解到那些希望走向永生的法師最後的結果，無數的教訓告訴凱瑟琳，這條路是沒有任何希望，看著自己好友的變化和自己弟弟愈發的黑暗，凱瑟琳心中的恐懼在蔓延，怒火也不斷攀升。
「其實你明白永生並不是沒有可能。」聽著凱瑟琳憤怒的訓斥，連腳下的隔音法陣都在顫抖，潘德神色也嚴肅了起來。
「我當然知道，我當然知道，潘德，那你告訴我有多少通往永生的道路是真的，又有多少道路是異世界的邪神的騙局！」凱瑟琳被潘德的話語給氣笑了，連淑女的形象也不顧。
「我這個是真的。」潘德語氣依舊平靜，舉著酒杯望著遠處那些在燃燒的破房下痛苦的人，望著那些在抱著殘破屍體痛苦的人。
「那你告訴我是那個邪神讓你如此信任。」凱瑟琳的憤怒到了極點反而平靜了下來，望著潘德說道
「沒錯卻是是邪神，隻是永生的辦法隻有兩個一個是成神，一個是墮落為魔，那你應該清楚神力量的來源是什麼？神格又有什麼樣的作用？」遠處在燃燒的破屋下哭泣的人，有的失去了全部的希望縱身躍入了火中，抱著屍體哭泣的人也有的漸漸停止活動，生命走到了盡頭，而還有不少的童稚，茫然的走在殘破街頭，望著遍地的屍體，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來自信仰，神格是神使用力量和收集信仰的基石。」凱瑟琳回答著潘德的問題，而潘德從懷中取出了發光的風神神格，望著這團發光的圓球，凱瑟琳瞪大了眼睛在第一時間認出了這團光球的來歷，雖然已經知道風暴之神隕落，但心中充滿了震驚。
「那你看看那些，你覺得一個世界是信仰更多，還是這樣的絕望更多。」潘德指向之前看著的土地，那些絕望的人們，這下輪到凱瑟琳沉默了，隔了一會凱瑟琳才繼續說道
「絕望更多。」凱瑟琳說出了她的答案，這個答案或許有些太過沉重，讓凱瑟琳極難說出口。
「那如果有神能將這些絕望的情緒吸收呢？」潘德一說完，凱瑟琳就立即否認道
「那絕不可能。」凱瑟琳有些恐懼，也絕對不敢相信那樣的存在，將是何等可怕的存在。
「我說如果呢？」潘德依舊淡然，望著遠處，碰巧手下將地牢中的半獸人和獸人接了出來，從陽台下路過，凱瑟琳和潘德都看向了那些遍體鱗傷，恐懼得望著人群的異族，他們仿佛就在幫助潘德說服凱瑟琳。
「那他們將是所有世界最為可怕的存在。」潘德喝了一口手中的紅酒，
「那……」
「那你們就不能就不能成為正義的存在嗎？為何要相信邪神！」凱瑟琳打斷了潘德的發言，雖然凱瑟琳不敢相信，但從潘德那篤定的語氣中，已經不得不相信那樣的存在了。
「因為我的誕生就是為了毀滅世界。」潘德舉著酒杯說道，這並不是潘德中二，而這本就是神選的職責，但凱瑟琳卻否定道
「你並不是，冰神預約到滅世之時，所以才創辦了希望學院，我們這些也是為了應對滅世之時才前去進修，如果滅世之時將要到來，冰神會提前降下預言，而你的誕生冰神並沒有反應，你根本不是滅世之人。」凱瑟琳的話讓潘德一陣猶豫，被四神選中的人不是滅世之人，潘德並不懷疑冰神的職能，艾查恩的身份也是被神祇預言過，那這究竟是個什麼情況，難道自己就是個可有可無的笑話，還是說有更大的陰謀。
「我會將菲利亞的情緒還給她，但我不會改變我的想法和計劃。」潘德做出了讓步，轉身離開了陽台。
「為什麼？」凱瑟琳站在陽台上不解的問道。
「人間處處是悲劇，這條路早已經注定，明天奴隸市場，去看看。」潘德說完便走下了陽台，挽住了在這裡緊張等待的菲利亞一下親了上去。凱瑟琳站在陽台上靜靜望著，神色中有些無奈和不知所措，這很少發生在她的身上。
而陽台後的房間裡，潘德的突然親口勿，讓菲利亞有些驚慌，腦袋仿佛收到精神沖擊腦袋昏了過去，身體也軟了下去。潘德抱著失去意識的菲利亞將其安穩的放在床上，轉頭對凱瑟琳說道。
「她交給你了，你的房間在隔壁，我的房間在走廊的盡頭。」說罷就立即走向了門口，就要開門離開時，潘德似乎是在解釋的說道。
「雖然毀滅世界的可能不是我，但是毀滅世界的能量早已匯集，它隻需要等待一個時機，而我選擇的方向將是毀滅下的世界唯一的生路。即便這個生路隻屬於幾個人。」
哐當。
門關上了，凱瑟琳走到菲利亞身邊褪去其不必要的外衣，蓋上被子。默默坐在床頭，想著潘德所說的一切，窗外燃燒的城市似乎也在應答著潘德所說的一切。
次日，清晨，潘德早早起來了，睡覺對潘德來說已經是可有可無的事情了，看了一眼窗外的士兵和因為昨天深夜大雨而熄滅的火焰。隨機離開了房間，準備下樓，這時卻聽見走廊處房間裡發出了奇怪的聲音，潘德鬼使神差的靠在了房門上。
「你為什麼在我床上！」
「以前不是經常這樣嗎？」
「那是以前！你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