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番外-鏡花水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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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山茶花紋飾浴衣的少女,手裡拿著巾著,腳踩著木屐,在傾斜的小坡道上吧噠吧噠歡快的往下走,木屐踩在石板上發出清脆的響聲,並沒有節奏感的響聲,響一下,吧嗒兩下,然後噠噠噠噠又往下溜,少女是根據自己的慣性一路往下走的。

小坡道兩邊是開的各種小商店,這個時候正是夕陽,少女朝著夕陽的方向往破道的盡頭走去,兩邊商店的熟人看到少女,他們熱情的打著招呼:

「呀,鯉醬,是去參加煙花大會嘛。」

麵容凶神惡煞,留著一臉胡渣的大叔是個花店老板,手臂上還有著沒有消去的紋身,他對著棲川鯉爽朗的笑容,哪裡看得出這個花店老板,曾經是混過□□的小組組長。

棲川鯉朝著他晃了晃手,少女軟軟的聲音可可愛愛的說道:

「是哦,去祭典!」

「穿那麼漂亮,是不是又跟那個小子一起出去啊。」

說話的是隔壁章魚丸子店的老板,他身上還帶著一股木魚花的味道,手裡拿著小丸子專用的小叉子,配上他那乾練的平頭,和脖頸上紋著的超大一個『仁』字漢字刺青,好像那個手裡的叉子就不是個章魚小丸子的叉子,而是什麼打架用的凶器。

「什麼那個小子啊,人家可是有名字的,還是有出息的警察!」

街另一邊年糕店的老板娘捧著剛做完的年糕走出來,拿了一串剛烤好的年糕給棲川鯉,對著棲川鯉笑眯眯的讓她帶著吃,然後對著對麵的兩個男人就立馬凶神惡煞的喊了起來,那架勢,比兩個混過黑的男人還凶。

現在有些看不出了,早幾年的時候,老板娘的耳朵上有著一排耳洞的痕跡,不營業的時候,老板娘嘴裡叼著竹簽翹著腿的模樣,好似那根竹簽一言不和就能紮過來。

「嘖,不就是個條子。」

章魚丸子店的老板嘖了一聲,當了條子有什麼好出息的,他年輕的時候哪裡沒和條子打過交道啊,也就那樣。

棲川鯉一邊咬著香香的年糕,一邊聲音黏糊糊的說道:

「條子很出息的嘛,陣平他很厲害的哦。」

不是,為什麼這個小姑娘能夠甜甜的說著條子這個詞啊。

棲川鯉對幾位老板揮了揮手,手裡拿著年糕又靠著她的小碎步下坡去了,三個人看著棲川鯉的背影,竟然一時間都有些恍惚。

「大小姐竟然長那麼大了啊。」

一眨眼,小姑娘竟然十幾歲了。

那個他們棲川組的大小姐,從小嬰兒,已經長成一名少女了。

「不過,如果鬆田那個家夥,沒有當警察的話,鯉醬現在也不會缺二把手吧。」

那個叫鬆田的小鬼剛來棲川組的時候,他們還覺得就是個帶著野性的臭小子,凶起來像隻野狗,瘋起來倒是挺有他們組的樣子的,給棲川鯉做二把手儲備挺不錯的,畢竟,二把手這種位置,都是從小□□的。

也確實,鬆田陣平得到了他們組裡所有人的傾囊相授,把會的全部教給他,道上的規矩,地盤的沖突,武器的使用,炸彈拆卸,格鬥技能,他能學的全部教給了他,可以說,棲川蠻親自看中,為自己女兒選的二把手確實萬裡挑一,他比組裡的任何人都優秀。

但是,棲川蠻唯一的看走眼就是,這個少年長大後,選擇去當了警察,去考了警校。

要不是因為棲川鯉,棲川蠻恨不得掐死他。

「嘛,沒關係啦,那個小子當不了二把手,可以給鯉醬當小白臉嘛。」

年糕店的老板娘無所謂的說道,旁邊兩個男人一副生氣的表情,她覺得沒什麼好生氣的,男人嘛,當不了手下,就當男人,貢獻不了實力,就貢獻身體,總歸要有付出的。

【這個女人好可怕。】

理所當然的說出,讓棲川鯉包養鬆田陣平這種話。

【哦,想想,可行性挺高哎。】

「噠噠噠。」

等在坡道盡頭的男人,並不是他們口中談論的鬆田陣平,棲川鯉看到停在坡道邊上的那輛車,車子邊上站著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棲川鯉朝著他歡快的招招手:

「研二——」

遠遠的傳來甜甜的喊聲,萩原研二抬了抬頭,配合棲川鯉的喊聲他也頗為歡快的回應喊道:

「喲,鯉醬——」

那是個外表極為帥氣的男人,笑起來有些玩世不恭,但是就是那種有點浮,有點飄忽不定的態度,才是最致命的,就好似他會朝著你真心的笑,但是你卻讀不懂他的眼底的笑,復雜又矛盾,那雙眼睛看著你的時候還會凝著微微的水光,好像那雙眼睛有多麼的深情一般。

這個男人光是靠那雙眼就能俘獲女人的心,更不要說他那張臉,那雙會說甜言蜜語的嘴,以及那如沐春風讓人覺得舒服的態度,他不會給人一種花心的感覺,但是卻是會不由得去對他用心,上心。

光是在等棲川鯉的這段時間裡,就有人過來搭訕過了。

「抱歉哦,今晚我有約會了~」

就用這個理由,他就拒絕了好幾個人。

但是,真正和他約會的,可是個小姑娘。

哦,今晚還是個三人約會呢【不】。

「穿著木屐下坡要小心。」

棲川鯉穿著木屐噠噠噠的下坡朝他走過來,在萩原研二眼裡,更像是棲川鯉靠著慣性跳下來一樣,一個不小心就能摔了滾下來,那木屐踩著石板清脆的響聲,好似有著節奏,又好似雜亂無章,但是看著那漂亮的小姑娘帶著燦爛的笑容朝著他跑下來的時候,那腳步聲,好像踩在他的心髒上一樣,讓他的心髒跳動,一瞬間的有著節奏,一瞬間亂了節奏。

「安啦。」

棲川鯉安全到達萩原研二的麵前,不過看著男人一身西裝的樣子,又看著自己穿著浴衣的樣子,完全格格不入,棲川鯉眯起眼悠悠的問道:

「所以,你們倆對西裝是有什麼偏愛,去祭典也穿西裝?我敢打賭,陣平等會來了,也是西裝。」

聽著小姑娘一副埋怨的語氣,萩原研二爽朗的笑起來,抬起手本想去揉一揉小姑娘的腦袋,但是發現她那挽發的造型,男人最後收回了手,對著棲川鯉豎了個大拇指,玩笑般的說道:

「這不是因為鯉醬你喜歡製服誘惑嘛。」

「????」

棲川鯉瞪大了眼,為什麼這個人說的理所當然理直氣壯,棲川鯉鼓起腮幫,臉蛋帶著微微羞紅,但是她卻並不否定,同樣理直氣壯的說道:

「我還喜歡浴衣誘惑啊!製服誘惑是限定工作日的!」

聽聽,小姑娘喊得那麼擲地有聲,萩原研二忍不住笑出聲來,他戳了戳棲川鯉軟軟的臉蛋笑道:

「嗨嗨,下次我知道了,一定和陣平給你來一次浴衣誘惑。」

男人的語氣那麼的溫柔,那麼的寵溺,玩世不恭的架勢,但是好似對少女承諾了什麼重要的事情一般。

正在路上過來的鬆田陣平沒想到萩原研二會給他承諾了個什麼奇怪的事。

「來,上車,我們先去會場,小陣平他說他要晚點。」

萩原研二替棲川鯉打開副座的車門,他隨意的靠在車門邊上對棲川鯉說道:

「他啊,又被抓著寫檢討了,所以先讓我來接你,他直接過去。」

棲川鯉擰巴著臉,表情很是微妙:「他一個月寫幾次檢討?怎麼又寫了?」

上次,上次,上上次,棲川鯉感覺鬆田陣平上班時間,乾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寫檢討,一般寫檢討都是犯了錯所以寫檢討的吧,鬆田陣平一天到晚寫檢討都沒被開除,警視廳的忍耐度那麼高的麼。

「他寫的檢討都快可以出書了。」

萩原研二想到了什麼,露出柴郡貓般的笑容狡黠的對棲川鯉笑道:「鯉醬,你下次可以看看他寫的檢討。」

除了最頂上檢討書那三個字,全篇一點檢討的意味都沒有,壓根覺得自己沒有錯,該說不愧是他們五人裡麵,脾氣最沖的那個。

「陣平他一點都不會寫檢討書,他哪裡會服軟承認自己錯誤呀。」

棲川鯉可清楚了,畢竟,鬆田陣平那個脾氣就不是個會服軟的,而且啊,那些教過陣平的叔叔們,可沒教過他怎麼寫檢討書,大概陣平寫戰書都比檢討書來的順手。

「嗬。」

萩原研二護著棲川鯉的腦袋讓她撈著自己浴衣的衣擺鑽進副駕駛上,男人沒有立即關上車門,而是雙手架在車門和車架上,整個身體的陰影籠罩著棲川鯉的身側,棲川鯉抬起頭就看到的是俯著身子姿態隨意的萩原研二,男人遮住了她的陽光,她抬眼的風景隻有男人的那深邃的目光和玩世不恭的笑容。

「沒有哦,小陣平對上鯉醬你,可是會服軟的。」

萩原研二的語氣好像是在玩笑,但是他卻是認真的這麼覺得的,鬆田陣平那個家夥,脾氣又硬又臭,打斷他的腿他都不會服軟,背脊挺得比誰都直,好像內心有著什麼信念一般,什麼都不能讓他彎月要,服輸。

但是眼前的這個少女不一樣。

她能夠讓鬆田陣平妥協,無奈,服軟,焦躁,不安,一切讓鬆田陣平覺得不該有的情緒,他都能夠因她而起,這個稚嫩的少女,在自己青澀的愛戀中,以為自己得不到回應,實際上,她的手裡早就牽著控製著鬆田陣平脖子裡的項圈了。

「……」

棲川鯉的表情,有著一點點的小高興,少女精致的小臉露出一抹羞澀又高興的笑容,她咧起嘴角燦爛的笑容幾次收斂嘴角的動作都收不住,棲川鯉嘟著嘴輕哼一聲:

「我又,不是單單想要他服軟。」

「放心。」

萩原研二抬手去戳了戳棲川鯉挽起的頭發上的發飾,他壞心眼的笑著,沒把心裡的話說出來。

哎呀,成年人真是齷齪呀。

再過幾年,不止要小陣平服軟,要他硬也行啊。

每年的祭典人都很多,但是今年好像更多了,兩邊都是祭典一貫的傳統小店,鬆田陣平正在趕過來的路上,棲川鯉和萩原研二已經開始逛起來了,小姑娘對祭典有著極大的熱情,當然對祭典上的小吃也特別的熱情,吃完蘋果糖後還能吃關東煮,吃完關東煮後還能吃章魚小丸子,明明動起來像隻小貓咪,但是吃起來像隻小倉鼠。

萩原研二不止一次感嘆,鬆田陣平那個混蛋到底是走了什麼狗屎運,才會遇到這樣一個小姑娘,又乖又可愛,任性撒嬌起來都讓人喜歡,萩原研二自己是堅定熟女派的,但是他覺得,棲川鯉長大後,一定是個大美人。

「咚咚,咚咚咚!」

遠處傳來鼓聲,是祭典上特有的鼓聲,伴隨著吆喝聲,棲川鯉順著聲音往後麵望過去:

「啊,是和太鼓。」

棲川鯉一邊往後看一邊往前走,壓根不管前麵有沒有人,萩原研二沒有去看後麵的情況,他是直接拎著斜著走走歪的棲川鯉又走回直線上,省的小姑娘撞到人。

「打和太鼓好帥氣哦。」

棲川鯉又戀戀不舍的看兩眼後才轉回頭來,萩原研二護著棲川鯉在裡麵的道上,不止防止她撞到人,還要防止她被人撞到,人來人往的有點多,萩原研二不止一次的把她拎回來了,不過男人倒是並沒有感覺到厭煩,好像眼前的小貓咪一次又一次的脫離視線把她拎回來的這種動作還挺有趣的。

「鯉醬喜歡和太鼓嗎?」

萩原研二隨意的問道,棲川鯉晃了晃腦袋點點頭說道:

「唔,想打打看,我們組每隔兩年也會負責煙花祭的,不過前年煙花祭的時候我還小,敲起來不帥氣。」

萩原研二記得他和鬆田陣平接她去學習小提琴來著,那個時候小姑娘穿著黑色的洋服,手裡拎著小提琴盒,那模樣還真是看著像是富貴人家的大小姐,他和鬆田兩個人則是一個司機一個保鏢。

少女演奏西洋樂的模樣太深入人心了,現在棲川鯉說打和太鼓,萩原研二覺得畫風突變的厲害,他挑了挑眉問道:

「鯉醬,我記得你是學小提琴的。」

棲川鯉鼓了鼓腮幫,悶聲道:

「小提琴我不是很會。」

她還不能流暢的拉完一首曲子。

「哦,那你是很會哪種?」

「唔,三味線和尺八。」

咳咳咳,怪和風的。

看不出啊,棲川鯉竟然擅長這兩種冷門的。

「啊!麵具!」

棲川鯉的注意力又被另一邊的小攤上的麵具吸引到了,架子上一排排的麵具極具特色,棲川鯉仰著頭看著一個個麵具的樣式,一眼望去,大部分都是般若夜叉麵具,雖然知道是傳統,但是棲川鯉還是不想帶,快速掃了一眼後,棲川鯉選中了那麵狐狸麵具,黑色的狐狸麵具上勾著金色的紋飾,這個麵具竟比傳統的白色狐狸麵具更加的妖冶。

萩原研二給棲川鯉付了錢之後,看著棲川鯉左手一個蘋果糖,右手一個白色團扇,一身黑色的浴衣陪著黑色的麵具,萩原研二的手抵著唇邊,好生的看了一番這幅模樣的棲川鯉他輕笑道:

「喲西,裝備配齊。」

煙花祭該有的都有了。

棲川鯉想了想補充道:「還沒呢,還缺個金魚袋子,和陣平。」

隻要鬆田陣平還沒來,這個煙花祭就不完整。

「嗨嗨。」

所以,小陣平快點來啊,你的大小姐,還在等你哦。

等棲川鯉走完了這條街後,就算鬆田陣平過來了,那種新鮮感也會比第一次淡很多,如果煙花開始了,人還沒來,他可不想看到少女失望的表情啊。

【餵,萩,你先替我去接一下鯉,我馬上過來。】

【哈?你又被課長逮住了?】

【嘖,囉嗦,我蹲了那個家夥一個禮拜,確定他今天行動,我怎麼可能放過,放心,我不會單獨行動的,我到時候會通知機動隊行動,然後立馬趕過來,別告訴鯉,就說我寫檢討。】

【煙花大會是八點,遲到了你就別出現了。】

【????你再說一遍?】

【遲到的話就太礙眼了,不要影響我們的心情。】

【你這混蛋,我隻是讓我替我接一下鯉而已,不是讓你替我陪她逛煙花大會。】

【所以啊,你事情結束了立馬過來,不要逞英雄,如果遲到了,今天就是我和鯉醬的約會了~】

【……比起那個犯人,我好像更想把你乾掉。】

萩原研二走在帶著狐狸麵具的少女身後,黑色的浴衣和黑色的麵具襯得棲川鯉的皮膚更加白皙,萩原研二嘴角淺淺的笑容光是看著少女的背影就帶著一股寵溺。

伊達航和女朋友打電話的時候就吐槽過,萩原研二是個看著沾花惹草的家夥,實際上也確實是的,他非常受歡迎,聯誼的時候被搭訕的次數最多,完全是一張有著很多戀愛經驗的臉,但是實際上,他一次戀愛都沒有過,一個女朋友都沒有,給鬆田陣平分析的頭頭是道的那些經驗之談,全部都是理論上空談的經驗。

而現在,這個一臉花心的男人,好像也沒有想要戀愛的架勢。

他雙手插著口袋慢悠悠的走在棲川鯉的身後,他不乾涉棲川鯉前進的步伐,想去哪裡他就跟去哪裡,但是方寸之間,她也在他的保護圈裡,隻要遇到危險,一隻手就能撈回來。

「真是個小姑娘呢。」

萩原研二隻是看著棲川鯉的背影就能想象她麵具下的樣子是多麼的歡樂,隻是不知道這股歡樂是因為煙花大會,還是因為正在等待鬆田陣平的這個過程。

「……嗬,真是個,小姑娘呢。」

同一句話,又說了一遍,但是這一次,男人喉間發出的輕笑,是男人玩味的輕笑,是透著磁性,透著性感的低笑,這句感嘆不知道是感嘆小姑娘,還是那個罪孽的鬆田陣平。

萩原研二挑了挑眉,之前聚會的時候,伊達航還問過他,有沒有想要交往的人,有沒有喜歡的理想型,該說家裡的那位姐姐漂亮的跟個女神一樣,經常麵對著那樣的女人,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理想型是怎麼樣的,他打算把自己的戀愛交給命運和緣分,或許緣分來了,他就能遇見自己的另一半了。

不過……

萩原研二聳了聳肩,他也不是說的假話,他就是個膚淺的男人,他當時對棲川鯉說的話是認真的。

【如果再過個十年的話,我一定會瘋狂迷戀你的。】

萩原研二覺得自己能夠想象棲川鯉十年後的樣子。

唔,確實是他喜歡的類型。

漂亮精致的臉蛋,笑一笑,天使型和小惡魔型都是可以駕馭的風格吧。

【哈,我可真是膚淺啊。】

「滋滋滋——」

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萩原研二低下頭扌莫出口袋裡的手機,來電顯示是鬆田陣平,萩原研二嘴角勾了勾按下接聽鍵:

「喲,小陣平,你到了嗎?」

「我已經到了,你們在哪?」

萩原研二聽到這句話還是稍微怔了怔,等等他還是二十分鍾前和鬆田陣平聯係過,他說還沒處理完事情,現在已經到了?這家夥是路上飛車過來的麼?

「餵——鯉醬——小陣平已經到了哦——」

萩原研二朝著前方的棲川鯉喊道,但是隻是一瞬間的事情,走在前麵的少女沒有聽到萩原研二的喊聲,她徑直的往前走,那嬌小的身影就在人群中若影若現,萩原研二快步往前走著,一眼不錯開少女的背影。

「餵?萩?」

鬆田陣平沒有得到萩原研二的回復,電話那頭隻是傳來吵雜的祭典聲音,男人不耐的按掉通話鍵,他扯了扯束縛著領口的領帶,本就是和煙花大會格格不入的西裝,現在他那副不耐煩的表情,更加和歡樂的祭典格格不入,人群再往煙花大會的位置走去,而他則是逆著人群往前走。

「吶,研二,陣平什麼時候來啊。」

棲川鯉突然轉過身來,她背對著人群倒著走,然後轉回頭沒有看到熟悉的身影,萩原研二不在身後,棲川鯉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著前方,她歪了歪頭,麵具遮去了少女的表情,但是她這個歪頭的動作也看得出少女的疑惑。

不止陣平沒有來,現在研二也不見了。

熱鬧的煙花大會,此刻棲川鯉感覺到一股茫然和寂寞。

唔。

都去哪了啊。

棲川鯉站在了原地,身邊都是人來人往結伴而行的人,有一家人的,有情侶的,有同學的,棲川鯉突然有個疑惑。

她和鬆田陣平,算是什麼關係呢?

棲川鯉後退了兩步,打算順著人群走到煙花大會那裡去等萩原研二,那裡是終點,她沒帶手機,等在煙花大會的入場處就能找到她的,這麼想著,棲川鯉轉回身去,低著頭一副失落的模樣。

「唔,嗷。」

一轉身就撞到了人,棲川鯉悶哼了一聲,下意識的先道歉:

「抱歉。」

但是被棲川鯉撞到的人,他的回應是一聲輕笑,低沉性感的輕笑,伴隨著棲川鯉熟悉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來,男人帶著低啞寵溺的笑容對著身前的少女說道:

「撒,哪裡來的迷路的小狐狸?」

帶著黑色的狐狸麵具,站在人群中央就好像一隻迷路的小狐狸不知道往哪裡去,鬆田陣平一眼就看到了棲川鯉,即使帶著麵具,他也能認出她,人群中第一眼就看到她,第一眼就認出她。

棲川鯉揚起了頭,從麵具的縫隙裡看到了熟悉的臉,棲川鯉把麵具往上抬,露出那張笑嫣嫣的臉蛋,對著男人燦爛的笑著:

「陣平!」

找到她的不是萩原研二,而是鬆田陣平,棲川鯉眼中的驚喜讓慢慢走過來的萩原研二不由得感嘆道:

「呀,不是小陣平的話不行啊。」

他走到兩人的身前,棲川鯉的身後靠著鬆田陣平,穿著西裝的男人和穿著浴衣的少女,明明是那麼的不協調,但是兩人靠在一起,又是那麼的和諧。

男人,和少女。

正義的槍和薔薇花。

「你這家夥,都差點把人給弄丟了。」

鬆田陣平拉攏著雙眼一臉不爽的瞪著萩原研二,萩原研二雙手插著口袋慢悠悠的走近兩人,他語氣輕鬆的說道:

「沒丟啦,是鯉醬沒有看到我而已,我就在後麵哦。」

「隔了三米遠的後麵。」

「哦?小陣平,你是擔心我把鯉醬弄掉了麼?還是說怕我沒有看好鯉醬,讓她被奇怪的男人搭訕了?」

玩世不恭的表情和語氣和鬆田陣平形成鮮明的對比,萩原研二走到了棲川鯉的麵前,他和鬆田陣平的距離中間就隔著一個棲川鯉,隻是,少女的高度不能阻擋什麼,兩人中間夾著棲川鯉,但是萩原研二微微身子往前傾,兩人中間就好似沒有阻擋的人一般。

棲川鯉現在的情況就是標準的:左右為男。

左邊是帥哥鬆田陣平,右邊是帥哥萩原研二。

咳咳咳,帥的有些過分了呃,靠近的也有些過分了,還有,你們兩個人互懟的時候不要再靠前了,棲川鯉感覺她就在兩個人的中間擠壓,這個體位有些不對!

這個夾心的排列有些不對【不】。

「掉是不會掉的放心,我全程的視線都在鯉醬身上呢,我還能把你的大小姐給弄掉了?」

萩原研二這一次俯下身子與棲川鯉的高度持平,他開玩笑似的說道:

「鯉醬,我這個騎士,做的還算合格吧。」

萩原研二和棲川鯉說話的語氣,讓鬆田陣平覺得他和那些聯誼的那些人說話的語氣沒差什麼,沾花惹草的調調,可別帶歪了棲川鯉,鬆田陣平這次抬起一隻手從後麵摟住了棲川鯉的脖頸,把她納入了保護圈一樣,鬆田陣平一副護著自己領域裡的寶貝一樣露出攻擊性的表情。

『像個護著小雞的母雞……哦,不是,是護著幼崽的野獸。』

萩原研二心裡吐槽著。

餵,陣平,你該看看你的表情。

距離煙花大會還有一段時間,鬆田陣平趕了過來,熱鬧的小街最後一段路棲川鯉是左手一個鬆田陣平右手一個萩原研二,帶著旁邊人羨慕的眼神走完的。

「餵,看到了嗎,那邊到了兩個帥哥,好帥啊!」

「糟糕,兩個都好帥,我好難抉擇。」

「咳,你醒醒,要抉擇的人也不會是你吧,你沒看見中間的那個少女麼?」

「那就是個小姑娘啦,一定是妹妹。」

「……現在流行養成係哦。」

「?????你是我親友麼?你不應該站在我這邊麼?!」

「對不起,我吃的是少女*成年組,這個比較香。」

「????你背叛了我們都要友誼!還有,那就是個小姑娘,有什麼好磕的,成年女人和成年男人的性張力不香麼?那個小姑娘能摩擦出什麼火花,能養成出什麼!」

偷偷討論的兩個女人雖然走遠了,但是兩個人的聲音倒是越來越響,被棲川鯉聽的清清楚楚,哦,被兩個男人也聽得一清二楚,走在後麵的兩個女人忍不住再去看帥哥一眼,沒想到對視上了那名少女的視線,少女的模樣精致好看極了,可以想象,長大後是多麼的好看,但是此刻,她鼓起腮幫,頗為孩子氣的抱住了鬆田陣平的手臂,好像在昭示著主權一樣,少女眨巴著眼睛對著她們擲地有聲的說道:

「養成係,誰說是養成我了?誰說是養成小的那個了?」

棲川鯉眯起眼,微抬著下巴像一隻驕傲的貓咪,有點得意,有些猖狂的說道:

「是我在養成他哦,養成那種會乖乖等我長大的男人。」

「????」

這個小姑娘說的不是虎狼之詞,但是實在是realbig膽啊。

不,還沒結束,棲川鯉猖狂起來自己都害怕,她又繼續說道:

「既然你都說成年組了,沒錯,小姑娘不做選擇,當然是全都要。」

說著,棲川鯉是一隻手挽著鬆田陣平,一隻手挽著萩原研二,這幅故意做給對方看的架勢,在兩個男人的眼裡,棲川鯉是正在戰鬥的小貓咪,先用氣勢喝退對方,那尾巴幾乎要翹到天上去。

嗬,這是什麼『新時代女性』的發言啊?

新型養成係?

成年組選擇都要?

萩原研二怎麼聽著他像是個順便的。

「糟糕,被聽見了,快走快走。」

「別別別拉我,我要和她探討一下,allin的快樂是怎麼樣的!」

「快走啦你,他們都看過來了!」

把自己的朋友死命的拖走之後,棲川鯉隻能看到對方倔強的背影,像極了不肯在前進的柴犬,棲川鯉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她懷裡抱著的兩個手臂,棲川鯉思索著,現在抱著好像有點微妙,但是放手了好像更加尷尬了。

棲川鯉鼓起腮幫,組織著語言怎麼把剛剛她放出的豪言當做一場幻覺,但是下一刻,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的話語完全打破了棲川鯉的想法,這兩人倒是挺自然而然的接受了這個設定。

「不錯嘛,鯉醬,還知道allin,不錯哦,有進步,不要在一棵樹上吊死嘛,一個男人不行就換一個!」

萩原研二給棲川鯉豎起了大拇指,鬆田陣平太陽穴上的青筋跳了跳,這個混蛋胡說八道什麼?鬆田陣平把萩原研二的這個大拇指給掰了回去:

「你這家夥亂說什麼?不要對她說奇怪的話!」

「哪裡奇怪了,我可是發自內心的和鯉醬說真心話哦,以我自身為例告誡鯉醬,不要太把男人當回事,不能讓你感覺到愉快的男人就不要了。」

鬆田陣平眼角一抽,他狠狠的攥著萩原研二的大拇指,帥氣的臉蛋露出一絲猙獰的笑容:

「以你自身為例就不要拿你代表所有男性啊,萩,而且啊,你在影射誰呢?」

「你呀~」

萩原研二的波浪線幾乎具現化出來。

「……你是逼我在訓練的時候揍你是麼?」

鬆田陣平咬牙啟齒的說著,他壓低聲音:

「不要帶壞她。」

萩原研二勾起的嘴角似笑非笑,他也小聲的對鬆田陣平說道:

「小陣平,你可不能拿著鯉醬的喜歡來揮霍啊。」

棲川鯉從來都沒有掩飾過自己喜歡鬆田陣平這件事情,隻是少女沒有直白的說出這件事罷了,但是從她的眼神和態度可以看出少女炙熱和青澀的愛戀,她懵懂的喜歡投放在了鬆田陣平身上,她或許說不出什麼深刻的說法來解釋她的喜歡,隻是朦朧似的對著鬆田陣平有著一種難言的歡喜,在意,甚至想著,除了鬆田陣平以外,她不知道會不會喜歡上別的人,因為,在她心裡,她遇到的鬆田陣平,已經是最好的存在了。

但是這樣的情感,有著最大的弊病就是,他們的年齡差,以及棲川鯉過於青澀稚嫩了。

「……」

鬆田陣平黯了黯眸子,他放開了萩原研二的手:

「才不是,我比誰都在意。」

正是因為少女青澀的愛戀,所以他才會小心翼翼的對待,他不想讓她覺得喜歡上一個錯誤的人,他不想讓她覺得她的喜歡是模糊的沖動,他也不想讓她失望,她年少的時候最單純最炙熱的喜歡這種情感被辜負。

但是,他也是個普通的男人啊。

回應棲川鯉,這比他拆炸彈還難。

「……會覺得是負擔麼?」

萩原研二在棲川鯉放開了他們的手繼續往前逛之後他問出口這句話,鬆田陣平的目光注視著棲川鯉的背影,他勾了勾唇角:

「你覺得我會有負擔這種情緒麼?」

「也是,小陣平,你畢竟十年都等了。」

萩原研二開玩笑的說道,鬆田陣平和棲川鯉相識於他的年少,到現在的22歲,可以說,棲川鯉成長到現在的十年,都是他的陪伴,如果再等到棲川鯉22歲,再一個十年,對鬆田陣平也是一樣的。

「……萩,你知道的,我如果沒有當警察的話……」

鬆田陣平還沒說完,萩原研二就了然的點點頭:

「你就是鯉醬包養的小白臉。」

「????餵!那叫二把手!」

「有區別麼?你不就是鯉醬爸爸培養出來給鯉醬的麼。」

「你說的也不錯,但是從你嘴裡說出來就奇怪。」

「哎嘿~本質是一樣的,我估計鯉醬的爸爸最初的目的不是給她培養個二把手,而是個可以負責一切的小白臉,又帥又能乾,不止替鯉醬解決外部一切麻煩,還解決鯉醬內部一切需求。」

「……你就不該在機動科,你就該在生活科,你是知心姐姐麼?」

鬆田陣平要被自己的竹馬給氣笑了,需要說的那麼直白麼!!

「所以,你是不想當小白臉所以去考了警校麼?」

萩原研二雖然和鬆田陣平是親友,但是在鬆田陣平的父親出事之後他反而很少見到鬆田陣平的,偶爾見麵還看到他身上很多傷,還以為他一直在打架呢,沒想到啊,他竟然被棲川組給撿走去當備用二把手了。

還認識了個小姑娘。

從鬆田陣平的嘴裡形容出來的小姑娘,詞匯匱乏到讓他很難想象,隻是看到的照片才知道……鬆田陣平的語言詞匯是真的很匱乏,都不知道他會不會哄小姑娘高興啊。

「當然不是!我是想當警察所以想去考的警校!」

鬆田陣平否定道,但是萩原研二挑挑眉挖了個坑問道:「哦,也就是說,你也不是不想當小白臉,隻是更想當警察,恩,不想當警察的小白臉不是優秀的小白臉。」

「那叫二把手,需要我平假名和片假名都寫給你麼?」

「那,你想說什麼?」

「……我說了,如果我還是那個二把手的話,按照正常的情況,我是該陪在她身邊,陪著她長大的,但是,即使我現在不是了,我最初的責任也沒有變過,我會看著她長大,約定好,去看她的畢業典禮,她的成年禮……」

鬆田陣平頓了頓身子,他收回了視線,他轉過頭看向了萩原研二,這個他最好的朋友,把這句不適合他性格的矯情話語說給萩原研二聽:

「雖然十年是有點久,但是,我確實想看看,她長大後的樣子。」

「雖然她現在還是個小鬼,但是我知道的,我家的大小姐,十年後,一定是個美人。」

嗬,這句話,真是不像小陣平的性格呢,說的那麼……讓人覺得害羞,但是……又很難以拒絕呢。

「我可是和鯉醬說了,再過個十年的話,我可是會瘋狂迷戀她的。」

萩原研二打算逗一逗鬆田陣平,但是鬆田陣平嗤笑了一聲,帥氣的表情變得有些痞,他抬手戳了戳萩原研二的月匈口冷笑道:

「想得美,我第一個不同意。」

「咳,小陣平,我覺得鯉醬現在喜歡你,隻是因為她沒有遇到過其他好男人,你可不能阻止鯉醬的其他桃花。」

鬆田陣平咧了咧嘴,笑的意外的溫和:「不對阻止的。」

下一刻,男人那張正氣又帥氣的臉蛋,露出了具有殺氣的駭人表情:

「我會直接掐死的。」

鬆田陣平自己知道的,他不敢現在回應棲川鯉,但是他對棲川鯉卻已經有著一種難言的占有欲,他不喜歡看到有其他人去代替他的位置。

【我可是和鯉醬說了,再過個十年的話,我可是會瘋狂迷戀她的。】

【我也一樣啊。】

【十年後,我會瘋狂迷戀你的。】

【鯉。】

【【所以,從來不是,棲川鯉那小小的願望,想要快快長大,讓鬆田陣平看看她長大後的樣子。】】

【【而是,雙向的等待,他也在等你啊,心裡小小的期待,他不止一次的想象過,棲川鯉長大後的樣子。】】

但是,鬆田陣平沒有等到那個十年。

他每一次小心翼翼的想象著棲川鯉長大後的樣子都覺得不夠,不對,或許不是這樣子,而在他快死的幾分鍾前,他卻放肆的去想象著他和棲川鯉的一生,短短的幾分鍾,他卻想象了棲川鯉長大後的樣子,他們在一起後的日子,他,甚至或許有個孩子,那個孩子的一生都在他的腦海裡快速閃過,未來的一切就宛如煙花,他也像煙花一樣絢爛的結束了一切。

他那個最想保護,最想要小心翼翼對待,最舍不得辜負,最不想破壞的感情,都伴隨著他的死亡,走向了極端。

現在走在棲川鯉身後的這兩個男人,完全不會知道,他們用自己的死亡,把前麵那個本該天真爛漫,無憂無慮的少女的感情,絞碎了,炸爛了,連拚湊都拚不回來,全部化成了灰燼。

棲川鯉麵對著接連不斷的葬禮,說要保護她的那幾個人,全部都不在了,說是會保護她的人,最先用最可怕的死亡,給與了她最重的連續暴擊,本該小心翼翼對待的感情,也隨著爆炸煙消雲散,鬆田陣平傷的棲川鯉最深,他在譽為可以獲得的幸福的摩天輪上死去,他帶走了棲川鯉感情幸福的祝福,最舍不得辜負的少女,也在少女感情最真摯最純真的時候死去。

棲川鯉的喜歡,在鬆田陣平死的時候,就死了。

她或許之後會遇到比鬆田陣平還要好的男人,但是對棲川鯉來說,她已經感覺不出來了,沒有人會比鬆田陣平更好了,也沒有人會比鬆田陣平更壞了。

也沒有人,會比鬆田陣平他們,傷害她更深了。

說好的,會一起來看她的畢業典禮,說好的會一起會去海邊看大海,說好的會等她長大了告訴她答案的,說好的,會一起參加航的婚禮的。

棲川鯉規劃到十年後的計劃,全部推翻了。

甚至,他們不知道。

這一天的煙花大會,是他們最後一次,在一起看煙花。

「餵!你們兩個!快來!!!!」

棲川鯉在前麵大喊著,小爪子朝著他們招阿招,兩個人的西裝在人群中太顯眼了,幾步走到棲川鯉的身邊,棲川鯉鼓著腮幫問道:

「說什麼呢,走那麼慢,說我壞話麼!」

棲川鯉覺得,剛剛自己的豪言壯語太羞恥了,這兩個人是不是背著她嘲笑她!

「當然不是啦,是我在和小陣平說呢。」

鬆田陣平斜了萩原研二一眼,這個家夥的嘴巴裡還能說出什麼欠揍的話來?

「我和他說,如果將來不能給鯉醬快樂的話,也沒關係,鯉醬,你有備胎的。」

鬆田陣平:?????

棲川鯉:?????

為什麼我都不知道?!!

「誰?!!」

棲川鯉和鬆田陣平這一次兩個人異口同聲了起來。

萩原研二指了指自己,那帥氣的臉蛋勾勒起一抹壞心眼的笑容:

「我呀~除了班長以外,另外兩個人也可以當備胎,反正你沒有。」

「?????」

鬆田陣平這次真的被氣笑了:「你說的是那兩個?景光先不說,那個黑皮敢翹我的牆角,我一定把他的牙給打掉,再打一次架我要讓他知道到底誰更強。」

「你們在說誰?」

棲川鯉有些茫然,有她不知道的人麼?

「啊,和我們一起警校裡的朋友,我們其實有五個人,隻是另外兩個畢業後就沒消息了,也不知道派到哪裡去了。」

棲川鯉想起來了,之前去警校找鬆田陣平的時候也聽到過他們五個人的事跡,隻是畢業後棲川鯉隻見過萩原研二和伊達航,另外兩個一直沒有遇到過,雖然事跡聽過不少,但是對棲川鯉來說,沒見過臉,印象就不會很深。

不過她好像記得,有一個人,是他們五個人之間,成績最好的,什麼格鬥啊,射擊啊,解密啊,都是優秀……

「啊!你們兩個!誰射擊更好!」

棲川鯉指著射擊攤頭的獎品區擲地有聲的要求道:

「我要那個!」

棲川鯉指著一隻貓咪玩偶,巨大的貓咪玩偶,外表有點像肥碩的三色招財貓,棲川鯉一眼就相中了。

「射擊啊,我和萩差不多。」

鬆田陣平撈起桌子上放置的那個玩具槍,棲川鯉眼睛咕溜溜的轉了一圈,又看中了另一個玩偶,然後又指著那個玩偶貪心的要求道:

「我還要那個!」

聽聽,多貪心啊。

她不要一個,要兩個一起要。

聽聽,多自信啊。

覺得兩個男人一定一人一個都可以幫她把東西給贏回來。

這個時候老板涼涼的補了一句:

「一個人隻有一次機會哦,十發一次。」

老板,你這樣生意很容易不好做的。

棲川鯉給兩個豎起大拇指,頗為自信的說道:「加油!給我贏回來!」

少女自信心爆表。

對這兩個男人的信心爆表。

「嗨嗨,大小姐想要了,當然要給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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