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第三十二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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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太醫明明說過聶衡之的腿不會致殘, 腿傷也不會妨礙他日後的行走。

可這般想著,季初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那日他下袍染著血漬的畫麵, 微微恍惚。傷口一次又一次地裂開惡化,他的腿廢掉也不是沒有可能。

季初也說不清楚自己心中是何種滋味,一時覺得殊途同歸,無論上輩子還是現在聶衡之都逃不過重傷致廢的結局,一時又覺得惱怒,惱他肆意妄為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惱自己當初還不如早走了之,也不會生出那麼多事來。

「季娘子,他幾次三番無故攔截我們,如今得此下場也算是報應。想必他丟了世子的位置, 一段時間內也不能再找茬生事。」池嚴被聶衡之威脅毒打,對他厭惡居多,對他被廢掉世子之位一事隻覺出了一口惡氣, 語氣帶著幾分痛快。

「嗯, 也是。」季初勉強地笑笑應下,心中卻慢慢地湧上一股恐慌, 她已經預感到新的狂風暴雨的到來, 聶衡之上輩子丟了世子之位, 甚至傷勢比這輩子還要嚴重,然後他做了什麼呢?他親手覆滅了定國公府,活生生地燒死了定國公聶錦之他們……這一輩子他定也不會善罷甘休!

池嚴見她的臉色有些發白,眸色暗了暗不再多說, 他猜想季娘子心中還殘存著對聶世子的情誼,一日夫妻百日恩,他們成婚三年,季娘子還不能完全割舍下他。

「大公子無論是去江南還是回去平京城, 一定要小心再小心。聶衡之他性情暴戾,如果真的殘了腿,可能也會報復到你我的身上。牽連了大公子,我真是過意不去。」

然而接下來季娘子誠懇的一番話又讓池嚴推翻了方才的猜想,他注視著女子,語氣溫和,「季娘子不必擔心,我池家也不是全任人宰割的,倒是娘子你多加注意安全。」

當日雖然不知道季娘子對聶世子說了什麼讓他咬牙放他們離開,但作為一個男子,池嚴要更了解男人的劣根性和獨占欲。聶衡之看他的眼神毫不掩飾殺意,哪怕他們離了平京城他徹夜不眠也勢必追上來,對季娘子恐怕隻是一時的放手。

日後,等他回過味來,也許可能派人到潞州……在季家一日,池嚴也基本了解了季氏一族的根基,富足底蘊有餘但無任何依靠。

這裡的依靠自然指的是朝中的官吏權貴,季尚書去後季家隻有季初堂伯父的長子和一個旁支外放做官,官職低微。

「多謝大公子提醒,我會注意的。」季初深呼一口氣,大不了她依舊藏身到市井中去。

「如此,那我,日後再與娘子相聚。」

池嚴俊朗的麵容慢慢消失在視野中,季初癱坐在椅子上,狠狠地灌了一口熱茶來平復自己的心情。

「是他咎由自取自作自受。」她一個人獨坐片刻,垂著眸子,嘴中的低語很快飄散在空氣中。

慢慢地,她重新恢復了平靜,若無其事地起身,走到外室,吩咐雙青一起和她準備東西。

父母葬在潞州的族地,她要選個好日子去祭拜他們。

不過,季初從平京城回到潞州的消息在季氏一族中傳的很快,族中過來探望的人許多,她還是沒能靜下心來為父母準備拜祭的供品。

因為,緊接著她又遇到了和上輩子一模一樣的煩心事,族人們在關心過她之後紛紛試探起她有無再嫁的意圖,再提一兩句自家的親戚子侄。

他們和季初的關係比起堂伯父又要遠一些,堂伯父促狹的打趣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在寬她的心圓她的臉麵,介紹許多小郎君也是希望季初能放開往事並不勉強她。

但這些關係疏遠的族人總有那麼一兩個是看中了她身後豐厚的嫁妝,起了些別樣的小心思,一日兩日的帶著長相品行還算過得去的年輕郎君來拜訪。

季初光是在府中偶遇就有四五回,居然還有一個張狂的書生當場為她做了一首詩,贊美她的容貌贊美她的風姿。

潞州城不像平京城那樣規矩森嚴,再加上季初已是和離之身,初嫁由父再嫁由己,禮法對她的限製很寬鬆。

也因此,這些年輕郎君們的行為也很大膽,光明正大毫不避諱,偏偏施岐以為她真的有再嫁的意圖,居然還跑去打探了這些郎君的底細一一告訴她,弄的季初是哭笑不得。

好在很快就是個吉日,季初匆匆忙忙地坐著馬車出府到了城外去拜祭父母,總算是能消停一日,連雙清都覺得耳邊清靜了許多。

季初的父母葬在城外一個小山穀裡麵,季氏一族的人幾乎死後都在那裡安眠。她們到達那裡的時候看到有些墳塚跟前擺上了祭品,想必也有人來拜祭先人。

季初身後帶著兩個婢女數個護衛,施岐走在她前麵,沉默地為她掃清路障。

季初找到了父母的墳塚,心緒澎湃,然而當她走過去的時候卻又蹙眉不解,愣怔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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