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第三十八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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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聶衡之因何跑到潞州, 跑到她的畫館,都和她沒有關係。隻願他也牢記自己說過的話, 兩不相乾互不打擾。

雙青和施岐等人也看到了麵色陰冷身份不凡的男子,甚至施岐也猜到了聶衡之的身份,畢竟他的身旁就是潞州城的知州大人。

娘子還能在定北侯的注視下坦然地同沈公子衡公子說笑,可雙青她著實做不到,一聽娘子此言急急忙忙地就將門給合上了,動作急切,門框撞擊的聲音傳的很遠。

仲北和葛知州等人全部聽到了,不約不同地看向侯爺的臉色,見他陰著臉沉默不敢出聲。

而畫館內, 關上了那道門,季初便能當做沒有聶衡之這個人,她小心翼翼地從牆上取下沈聽鬆目不轉睛盯著的那幅畫, 彎著唇角遞給他, 「這幅畫是先父所留,沈公子與我有緣, 一眼看到它也是同它有緣, 這幅畫便送給沈公子, 望公子能好好珍藏。」

季初不急著詢問他和父親的關係,而是先要借著這幅畫和他有初步的來往,慢慢地他們就會成為友人,接下來便是知己, 便是能相伴一生的人。

她贈畫的舉動顯然驚到了不少人,尤其是施岐,他低頭看看自己手中呆板豐潤隻值十個銅板兒的仕女圖,再看看季初遞給沈公子由其父珍藏畫風蒼勁價值千金的大作, 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他開始認真打量第一次見麵的沈公子,二十餘歲的年紀,著一身滾邊的月白色寬袍,頭上束髻插著一根玉簪,相貌俊雅,舉手投足從容雅致,隱隱散發著矜貴不容漠視的氣息。

施岐一愣而後深思,這沈公子看著不似尋常讀書人,有些人即便扔進了難民裡麵也能一眼看出他的不凡,沈公子就是這樣的人。這些日子,施岐看人也看出了一些眉目。

這樣氣度出眾的郎君,季娘子對他另眼相待,難不成是看中了他?不得不說,施岐這次是真相了。季初可不就是看上了人家?笑吟吟地雙手遞上了畫軸,一雙杏眸含著水光看向沈聽鬆。

沈聽鬆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接過了往日由他親手繪製的畫,「季娘子贈畫,我也不好平白收下。不知季娘子可有什麼心願,說出來我一定盡力幫你達成。」

聞言,季初眨了眨眼睛,小小的梨渦若隱若現,「他人俱是一盞清茗酬知音,我隻願一手畫作引知己。沈公子覺得如何?」別的心願是沒有的,隻想和沈公子你交個朋友,以畫會友,不知沈公子願不願意。

這話對於一女子而言已經有些出格和大膽了,沈聽鬆微微揚眉,撥了一下手上的玉扳指。

季初一眼就看到了他的動作,心下有些好笑,上輩子她和沈聽鬆相處,知曉他這人怪會假正經,喜歡做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實際上心情還不錯或者在故作鎮定的時候便會擺弄自己手上的玉扳指。

「咳,季表妹,你們是在用膳?時間也不早了,不好在這裡打擾太久,我和沈兄還有事,先行告辭。」在一旁被完全忽視的衡公遠站不住了,這又是贈畫又是以畫會友,他覺得這位季表妹的居心不良。

而且,青天白日,將門關上,過往的路人們不知還以為他們在裡麵做一些齷蹉的事情。衡公遠清高,又是最恪守規矩的文人,眼看著事情發展的方向有些詭異,連忙提出要離開。

季初雖然有些失望,但也知道凡事不可操之過急,再說外麵那個閻羅走了沒有她還不知。故而,她點點頭,又看了沈聽鬆一眼後應下了。

沈聽鬆最不喜歡虧欠他人,自己送了他一幅畫,而且還是和他有莫大關係的一幅畫,後續他一定還會來畫館的。

關閉了約莫兩刻鍾的房門再次打開,衡公遠與沈聽鬆一行人不疾不徐地出來,迎麵看到麵色陰鬱的男子及他身後身份不同尋常的一乾官吏,蹙眉往後看了一眼。

但看女子雲淡風輕若無其事的模樣,沈聽鬆眸色深了深,大步離開。

而季初,站在畫館的門口,唇角噙著一抹微笑,就那樣目光極為溫柔地看著他愈行愈遠,直到背影消失。

至始至終,她隻用眼尾餘光瞥了眼默然站立的一行人,心想聶衡之能站那麼久無事,一雙腿是徹底好全了吧。

能讓潞州那麼多官吏都陪著他站著,果然還是那個肆意妄為的聶世子,一點也沒有改變。不過,他總在自己的畫館對麵站著作甚,沒得耽誤她的生意。

可即便那麼一瞥,容色陰鬱的男子卻快速地盯上了她,目光灼熱又凶狠,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掉。連帶著潞州城所有官吏的目光也集中到她的身上,復雜不已。

季初不明白他想要做什麼,抿了抿唇,徑直回了畫館裡麵。可轉身對上欲言又止的雙青和施岐,她頗頭痛地輕撫額角,有些氣憤還有些煩躁,季初探了探腦袋,一雙眼又看向兩月不見的男子,徑直對上了一雙深沉駭人的鳳眼,「啪」的一下,她又重重關上了房門,然後尋了筷子坐下。

他要站在那裡就任他站著好了,左右街道不是季初的,管不到那裡。

「娘子,世子他不會是來找您的吧?」雙青看著顧自進膳的娘子率先開口,語氣遲疑。

從聚賢樓回來,她就心不在焉,一時害怕世子是要來捉娘子回去,一時又覺得世子有了新歡,到潞州城是來享樂的。

可世子出現在畫館的門口,再自欺欺人,雙青也無法否認世子對娘子的執著。雖然,娘子贈沈公子畫作也引人遐思,但是眼下最重要的還是世子。

施岐也默然頷首,事實上,他隔著一條街道都能看到葛知州肥胖的臉上冒出的汗珠。潞州城因為位處南方,臨近年節天氣也不很寒冷,可能讓人站出一身汗來也不容易,足見葛知州等人的內心焦灼。

總是如此不是辦法,娘子還是早做解決,不然日後與葛知州等人打交道,定會尷尬的。

畫館外麵慢慢地開始聚集了潞州城的百姓,雖然他們畏懼金吾衛和官吏們不敢上前,可裝作無意經過,瞥上一眼總是敢的。

畢竟潞州所有數得上名頭的官吏都齊溜溜地在那裡站著,為首的那墨袍男子又生的高貴艷麗……不看上一眼實在忍不住啊。

而且,他們也好奇,這些平常見都見不到的尊貴人物為何要在這裡站著,難不成有比他們還要厲害的人物在?可看來看去這條街上都是些商戶讀書人,也就今日新開了一家畫館。

哎,你別說,難道那畫館也被這陣仗嚇到了?居然關上門了。

「娘子,外麵已經聚了不少人。」施岐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了。

季初慢條斯理地用完了膳食,聽到施岐這樣說深深吸了一口氣,騰地一下起身,臉上有些熱。她一開始的淡定自若全沒了,有些氣還有些急,被人圍觀聶衡之都能生生忍著,他究竟想要做什麼?

她還要臉皮,不想生活在風口浪尖之上。

季初手上的白玉手鐲叮當作響,她一手推開畫館的門,隔著一條街道同執拗的男子四目相望,目光涼涼的,而男子則是目不轉睛眸色深沉。

誰都沒有再動,也沒有再開口,最後還是葛知州身後的那個文書機敏,含笑作輯。

「侯爺,畫館的門開了就是在迎客,我們不如去湊個趣,也去賞玩一番,說不得還有意外的驚喜呢。」

他的話一落下,潞州城的官吏們紛紛附和,總是這麼站著也不是辦法,他們也看明白了,侯爺的異狀絕對和這間小小的畫館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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