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比肩對峙(1 / 2)
阿修羅道。
黑色晶石壘砌的王宮在夜明珠照耀下反射著流光,守衛分列兩旁,盡忠職守地履行自己的職責。
進入王宮,晶石鋪路,明珠嵌牆,不知什麼材質的寶石珠玉鑲嵌在王宮頂上,極盡奢華,流光溢彩。
王宮最深處的中央,有一個軟榻,同樣是不知名的晶石做底座,寶石珠玉數不勝數,上麵鋪著雪白的毛絨毯子。看上去不僅不惡俗,反而更加奢華尊貴。
棋子觸手溫涼,白棋是上好的羊脂白玉,黑棋則是用黑曜石打磨而成。
「……先生覺得,此局如何?」梵天落下一枚黑子,問道。
「步步圍剿,殺伐血腥。」一個年輕男子笑著說道,繼而慢慢悠悠落下一子。
「先生以為如何?」
「啪嗒」脆聲之後,是無言的沉默。隨即想起一聲輕笑,「阿修羅王以為如何?」
這般悠閒怡然的姿態,若非是在此地,定是「閒敲棋子落燈花」般的閒情逸致。
梵天挑起唇角,「若要立身,自是離不得鮮血,否則先生以為,我阿修羅部族如何立足於六道之間。」
阿修羅道屬於三惡道,在三善道尤其是天道看來,三惡道皆是汙穢不堪,尤其是有阿修羅王帶領的阿修羅道,更是應該被誅滅的存在。
可憑什麼呢?
梵天指尖用力,黑子崩碎變為齏粉,「世間萬物各有其道,天道尊者卻不允吾等存在,數千年前便逼得本座隻能挑起戰爭為吾等三惡道爭取方寸立錐之地。」
他的話音中充滿了殺伐戾氣,「他們自命慈悲,卻行殺戮之事,說要渡吾等出苦海,以致三惡道充滿血腥。」
「先生,吾等存在,乃應六道運行法則而生,何錯之有?」
年輕男子悠悠落下白子,方才開口,「自然無錯。這世間因果,從未有過對錯,如同吾之存在,亦為因果所生。」
「先生?」
梵天心中其實也有疑問,這個男人從一開始出現他就想扌莫清楚這人的來歷,可無論他如何調查,始終蒙著一層迷霧。上天入地,六道之中,哪怕是佛女優曇的來歷他也清楚。唯有這個男人,他始終無法弄清楚。這不由得他不去忌憚。
「王上這是,懷疑吾?」年輕男子笑容不變,笑聲輕輕,卻讓梵天背後滲出一層細細的冷汗。
「先生多慮了。」此人實力莫測,即使梵天也不敢招惹。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年輕男子並不在意梵天的隱隱忌憚,反而笑聲清越地開口,「阿修羅王,你說,三十三重天諸尊者,慈悲乎?殺戮乎?天道深處的佛女,慈悲乎?殺戮乎?爾等三惡道又如何?純淨乎?汙穢乎?」
「至於吾?吾慈悲乎?殺戮乎?若慈悲者非慈悲,殺戮者非殺戮,何能評判慈悲歟殺戮歟?」
「嗬嗬——」年輕男子舉杯遙遙遠眺,似乎是要穿過阿修羅道暗沉的天空看向高高在上的三十三重天,「慈悲乎?殺戮乎?何人有資格評判!何人有資格評判!何人!」
狂傲不馴,責問天道。
「怨煞所及之處,皆為地獄,業火燃起,萬魂齊哭。」
這仿佛是一句讖言……
人道受怨煞侵蝕,此刻早已亂了陣腳,特別局本事再大,也無法消除這樣濃重的怨煞——這本就不是人力可消除的東西。
凡人脆弱不堪,心中有無限惡念埋存。現在又有怨煞之氣作引,惡念被引出,一片狼藉。
優曇盤膝念佛,佛經字字如尖錐般刺出,隨即飄散而出,散落各地,化為屏障以護世間。
水流般的屏障散發著肉眼不可見的微光,流動不息。明昭臉色顯而易見地黑了下來。
「這樣不好嗎?」鳳凰瞧著他笑道,「你不是一直都在擔心這些凡人安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