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初次見麵（1 / 2）
時間已經到了八點十五分，距離上課還有十五分鍾。
岸波老師從抽屜裡拿出早就背了不知道多少遍的教案，故作深沉的默讀了起來，腦海裡卻浮現出剛才楚唯摘下眼鏡兒時的驚艷容貌，心髒撲通撲通地跳動起來。
「已經沒什麼事情了，你可以先到班級和大家見一麵，我隨後就到。」岸波老師低頭說著，目光卻無法集中，分明是想放在少年的身上，卻又忍住不讓它逃走。
「哦，好的，那麼岸波老師，我先走一步……」
收到老師的逐客令，楚唯放下手中的紅茶杯子，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向辦公室外走去。
當他看到門縫裡伊織那雙小狗般警惕的眼睛，立刻知道了老師下逐客令的原因，心想著不能失禮，微笑著轉過身軀，向著老師鞠了一躬，表達歉意。
伊織見到他這樣做，也跟著鞠躬，接著她對楚唯露出「打擾到你」的愧疚表情，仿佛在說，都是我的問題。
楚唯可沒打算這裡批評伊織，老師還看著呢。就算要批評伊織，也要找個隻有兩人的地方，做些隻有兩個人才能做的事情。
注視著兩人手牽手離開的背影，絲毫不避諱走廊學生的目光，岸波老師的心情難免有些黯淡。
「青春真好啊，最好的年紀遇到最好的男孩子，還能拿著國家的補貼生對方的孩子，連教育費用都有特別補貼，為什麼我讀高中的時候就沒這種好事情？」
不過真正令她在意的，還不是楚唯那渾身散發誘人信息素的身體和容貌。
而是，她看不到楚唯的未來。
作為白石神社的繼承人，現人神巫女。
岸波玄素隻要注視一個人，超過五分鍾。
在下一個五分鍾內的某一秒，她便能得到一絲那人未來的畫麵。
盡管她所能看到的未來，不會在現實中發生，是被改變的未來。
但也能相當反映出那人心中的願望，確定那人的發展方向。
「失效了啊，不會失效的能力，竟然失效了。」
現在，她甚至還覺得眼睛莫名乾澀，想要摘下隱藏瞳色的美瞳，然後滴幾滴眼藥水，隻是拉開抽屜，看到空空如也的小瓶子，這才作罷。
望著窗外的積雨雲，岸波老師坐在椅子上，舉起雙手，用力伸了個懶月要，兩座宏偉的山峰繃緊了襯衫，險些跳躍出來。
窗外雲播詭譎，漩渦雲卷動，像是凝聚成一張人臉，自五千米的高空，默默俯瞰著這座名叫若狹的海邊小鎮。
「是被更高規格的神明覬覦著，或者是被異常強大的人類守護著嗎？」
岸波老師的臉上照著穿透雲層的白光，腦海裡漸漸浮現出少年那張精致容貌，意識有些彷徨。
她盯著楚唯用過的茶杯，愣了好長一會兒，觀察到邊緣處的一絲晶瑩的水痕，嘴唇越來越近。
良久，她用力敲了下腦袋。
「煩惱滅卻，煩惱滅卻，拿自己的學生當小菜，算什麼為人師表！？」
潔白的抽紙擦掉了茶杯邊緣的痕跡，殘餘的茶水倒進衛生間的水槽。
岸波老師對著鏡子，打了打臉，隨後握緊拳頭，自我鼓勵。
很好，你現在是一名精神高潔，品德優秀的高中教師！
絕不對能辜負大家的期望！
可是再次看向楚唯用過的茶杯，岸波老師心想：這隻茶杯到底要不要丟掉呢？
五十萬日元一套，很貴的啊！
……
而在另一邊的楚唯當然不知道，自己留下的茶杯竟然給岸波老師帶來了這麼多的麻煩。
他如果知道自己喝了一小口的紅茶，竟然會讓老師因為丟或不丟的問題，糾結了整整半個小時，那麼他很大可能是絕對不會呡上那一口。
「不可以摘下眼鏡。」
高二（3）班的教室外，伊織對楚唯一個壁咚，整個牆壁都在震動。
「絕對不可以摘下眼鏡，聽到沒有！」
少女聲音雖小，但語氣強硬。
凶狠的眼神漸漸柔軟，隱隱含著懇求的意味。
看到伊織那有些卑微的目光，楚唯心想著，這家夥真是可愛，舉起右手，食指一勾，在伊織的鼻子輕輕一刮。
「嗯，伊織說的，我會照做。」他想用自己的順從，換來伊織多一點的自信。
果然，得到承諾的伊織，心情好了起來，像是嘗到了糖果的孩子，扌莫了扌莫被刮的鼻子，甜甜一笑，然後握緊拳頭，想對他的月匈口輕輕錘了一拳。
隻是，那拳頭隻是懸在半空。
伊織一想到這家夥是男孩子，不能像對待棒球隊的女孩子那樣粗魯，猶豫了起來。
下一秒，楚唯牽著伊織的拳頭，輕輕抵在他自己的月匈口上，一點點化開女孩兒的心結。
「伊織，我沒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