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將軍急喝刺 校尉假矯令(1 / 2)
再說這橋蕤,乃是本地人士,其家歷代混跡於揚州軍中,並非陳瑀新來所立。
陳瑀看橋蕤平日對自己頗為恭敬,更是個有真本事的,相對於打打殺殺,自己更偏愛於詩賦文章。
因此到任以來,也沒有像改遷其它軍將那樣,變動橋蕤的位置,隻是差遣幾個親信舊人,進入橋蕤軍中,簡單監視,也向壽春的大族表麵這些隊伍在自己的控製之中,所以大家做事不要太過,不要覺得我是外人,掂量掂量兵權嘛。
然而,陳瑀這麼想,安插的幾個親信卻就不一樣了,他們有的是陳使君的故吏同鄉,有的是下邳陳氏的家仆,自覺如今主君執掌一方,自己也總算是熬出來了。
所以行事頗為驕狂,動輒於陳瑀親使自居,認為陳使君派自己下來就是逐步掌握軍隊的,隻是咱家主君是名士,哪能把這種話宣之於口,那不是有失風度嘛。
於是在軍中拉攏了一些攝於陳瑀權威,想要一躍升至堂上的落魄將校。
這早已引起了橋蕤的不滿,隻是當今行事以忠義為先,自己如若因此叛主,恐怕為天下英雄所恥笑,再難行走於世間,才隻得對這些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求能保得淮南一方百姓。
及陳瑀拒納袁術,而後又無決策,蕤始生了變換門庭之意,恰逢舊交梁綱派人前來說降,二人一拍即合,遂有了今日之事。
下午時分,橋蕤親自爬上壽春南城樓,在上麵焦急的張望,心思道:「我與梁綱相約,打紀字將旗的便是其部,怎的南門來人卻張數杆「陳」字大旗,這是為何?難道袁公對其另有安排,這不應該啊?」
這時,一個滿臉胡須的黑臉大漢向橋蕤走來,大聲說道:「橋將軍,汝這南門箭矢備的怎麼這般少,莫不是汝貪墨了不成?」
說話間,其身後幾人也隨聲附和道:「就是,橋將軍貪墨了軍資,咱們揚州弟兄可不答應。」
「誰家沒有老小要養,將軍還是拿出來吧。」
「將軍平時頗為豪綽,難道發送的俺們這些窮苦人的錢餉。」
一旁的橋蕤親信忍不住斥責開口道:「汝等這是何意?我家將軍家裡自有產業,豈會在乎你們的錢餉。」
對麵一人反駁道:「誰知這些產業怎麼得來的,被使君查處的揚州舊將的例子還少嗎?」
那親信也惱了,罵罵咧咧的抽出月要間寶劍,說道:「奶奶的,這是要趕盡殺絕嗎?」
緊隨著,原本在城牆上緊盯袁軍的守衛也轉頭將矛頭直指黑臉大漢一行人。
那黑臉大漢本想煽動士卒,先拿下橋蕤,趁機取了這兵權,方不負陳公信重。
卻沒有想到橋蕤在軍中威信如此之高,而己方人少,此番隻帶了十餘人上來,橋蕤光此近處,怕不是有數百人,打起來自己撈不著便宜。
乃看向正冷眼旁觀的橋蕤,擠出一個笑容,說道:「橋將軍,你看,真是的,這些小卒怎的因一點小事,便同袍之間刀槍相向,真是群不懂規矩的莽夫。」
緊接著擺手說道:「爾等還不趕緊放下。」
黑臉大漢身後所屬兵校紛紛收回武器,然而橋部將士卻不為所動。
其看了眼橋蕤,發現其眼中竟有一不做二不休之意,心中更是慌亂,想要趕緊下去招來自己的兵卒才好,說了一句:「我們走。」
便欲離開。
「走,你們走的了嗎?」
橋蕤一聲大喝,隨手奪過守衛的長矛,朝黑臉大漢刺來,大漢啊了一聲,便尋伯真公去了。
周圍士卒也殺向那十餘兵校,平日早就受了他們欺負,此時也不管求不求饒,一頓亂捅,瞬間便將這些牆頭草圍殺。
到了這時橋蕤才陣陣後怕,說其貪墨錢餉定是假的,但壽春的軍備倒是倒賣了不少給淮南的山賊。
幸好此前將城門附近的軍士全都換成了信得過的兄弟,這才沒有被那人蠱惑,拿下來自己。
此番也算是因禍得福,一石二鳥,順手殺了陳瑀在軍中安插的親信,要不然就算沒有袁術來攻,陳瑀也可能會拿下自己了。
正在恍惚思間,周遭的軍士開口問道:「將軍,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橋蕤見都是自家兄弟,也不欺瞞,說道:「不瞞諸位,陳瑀不仁不義,外拒恩主袁公,內欲除我等舊將而後快。」
「為淮南百姓計,我前日已聯結袁公,驅殺陳瑀,以成就我等富貴,公等意欲何為啊?」
眾人雖為軍士,但實似橋蕤的嘍囉一般,皆說:「我們聽橋將軍的。」
「橋大哥跟誰乾,我們就跟誰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