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廬江十萬眾 季寧何見吾（1 / 2）
李豐等袁軍將領，聞術言皆停下手中吃喝。
看向那些鄉老豪傑，心裡也奇怪這些現象，想要聽一聽他們的說法。
眾鄉老豪傑互相看了幾眼，隨後，其一白須老者端碗喝了一口黃酒，才微笑著緩緩開口道：「如君等所見，廬江的盜賊自是少有的，這還是多虧了陸府君到任。」
「光和三年時，賊人黃穰勾結江夏蠻人叛亂，擁眾十幾萬，不瞞貴人，我鄉裡兒郎也有不少混跡其中的。」
那李豐聞言大吃一驚，忍不住問道：「十幾萬，真有這麼多兵馬？」
袁術聽後白了李豐一眼，責笑道：「杼壽何以純樸至此？昔黃巾百萬有餘，漢兵數萬而滅之。為其多者，裹挾婦孺老幼之力也。」
白須鄉老聞言眉頭微皺一下，語氣變得有些冷淡，說道：「客人說的倒是這個道理，雖黃賊有十幾萬大軍，但江夏蠻子就占了大半，其餘隻不過廬江盜匪、鄉裡頑兒罷了，卻是沒什麼婦孺老幼的。」
袁術見那鄉老似有不悅，自己處在人家的地盤也不敢太過放肆，於是趕忙賠笑著，開口緩和道：「是吾失言矣，這麼說黃穰倒是個有本事的豪傑。」
白須鄉老見他態度還算恭謹，微笑著擺擺手，說道：「貴人是外鄉人，有所不知，這黃穰不過我廬江一佃戶子，天生是個不安生的。
靈帝朝天下多災，廬江也不例外，幾番下來，農人多有怨言，被黃穰蠱惑，非說是什麼大漢皇帝之罪，想要換個天子，真是好大的口氣，那皇帝能饒得了他…」
這時一旁的一位亭長模樣的人忍不住開口打斷道：「老鄉老，客人原本問的是廬江為何沒有匪患，百姓為何不怕士卒，你還沒回人家。」
那白須鄉老扭頭瞪了亭長一眼，破罵道：「賊竹竿，老夫還沒老透呢。」
袁術這才轉頭注意到這位坐在一旁寡言寡語的本地亭長，仔細一瞧，乾瘦乾瘦的，細長的身軀，還真像一杆竹竿。
那亭長見鄉老謾罵也不惱，隻是在一旁尷尬的賠笑，而屋內陪坐的幾個青壯聞言卻攥起了拳頭，麵露憤色。
袁術看了微微點了點頭，心道：「這亭長倒是個有本事的。」
那亭長看此時客人皆望向自己，白須鄉老也不開口續說，乃隨手拿起桌上的一杯酒，舉杯向客人嬉笑道：「客人勿怪，小人本名陳簡，因長的乾瘦，是怎麼也吃不胖的，因此鄉人戲稱這麼個渾號。」
說完便將酒一口飲進，身後那些人紛紛大聲喝彩。
「大哥好酒量。」
「亭長豪爽。」
…
袁術實在不知這人怎能把這明顯罵人的名號說的如此輕鬆，遂隻得笑笑，想看看這陳簡接下來要做些什麼。
隻見那亭長竟放下酒杯，直是過來為鄉老搥一搥背，嬉皮笑臉如其兒孫輩一般，彎月要俯身說道：「好長者，何必跟小子一般見識，我自不言，大人續說便是。」
那白須鄉老也不理他好話，便欲再罵，但顧忌席間有太守客人，不敢放肆，讓人笑話。
遂青著臉，猛灌一口酒，想要壓壓火氣，但終究是年紀大了，竟被嗆到，陳簡一頓輕拍，這才緩過勁來。
其後，白須鄉老瞪了陳簡一眼，這陳亭長有些忠厚的笑了一下，朝袁術一行人微微拱手，又繼續退回剛才的那個角落旁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