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1 / 2)
冉秋一回到院中就昏倒在地,府中一乾人將她扶上床,手忙腳亂地請了郎中,又開了補藥,冬盞守在床邊,將藥皆數餵冉秋服下,懸著的一顆心才稍稍放下來些。
冉秋的臉裹在被子裡,顯得愈發削瘦了。
過去雖然瘦,臉上卻還算豐潤,氣色看起來很好,自從近日裡接二連三地經了這些事後,冉秋的病雖在慢慢好著,可冬盞每日瞧著冉秋,卻覺得姑娘愈發虛弱了。
那二房倚著老爺發達,如今老爺走了,他們便這樣欺辱她家姑娘,冬盞想起這一月來的種種,隻恨得要流淚。姑娘叫她們暗裡那般針對,眼見著一日不如一日開心了,原本小鹿般的眼睛也漸漸沒了神采,病體也這麼一直拖著,恢復得極慢,她卻無能為力。
冬日的天色黑得極快,屋裡很快就暗了下來。
冬盞揉了揉眼睛,又點了一盞燈。
姑娘自下午昏倒後便一直不醒,待會兒若是起來也該餓了。
冬盞這麼想著,便起身,叫了外麵的丫鬟進來,將事情吩咐下去。
丫鬟退出去,冬盞還未轉身,就聽院中傳來一聲尖叫。
「怎麼了?」冬盞推開門,慍怒道,「叫什麼,吵著姑娘了怎麼辦?」
「冬盞姐姐,你你看。」
不用她說,冬盞的視線已被院中的喧鬧吸引過去。
那些人中間站著的,一身華服,月要間佩戴著一枚明晃晃的鑲金玉佩,不是冉府二房的小公子冉宏又是誰?
冉宏不知何時來到院裡,手裡正抓著一團雪白,他一臉嬉笑時,突然傳來一陣刺耳的貓叫聲。
冬盞驚得變了臉色,立刻沖上去:「團團!」
冉宏帶著數個小廝,見冬盞過來,那些人便將冬盞攔住了。
冬盞離近了,才看清團團的前爪竟是被一根鐵絲緊緊捆了起來,雪白的毛上已經染了血跡,那鐵絲捆得太緊,竟然鉗進了皮肉裡。
「抓住這貓可廢了我不少功夫,我非要給它點顏色瞧瞧!」
冉宏手背上被貓撓了一道,說這話時咬牙切齒,臉上盡是憤憤之色,他提著團團的前爪,又要拿鐵絲去捆團團的脖子。
冬盞費力掙紮:「小公子,不可!」
一旁的幾個下人也看不過去,想要來勸冉宏,但是一想到這是冉府裡最為惡劣的小公子,不僅二夫人極其溺愛,頂上更是有老太太護著,便無人敢攔,唯恐一同成了由他發泄的對象。
「喵——!」團團淒厲地叫了起來。
冉宏聽著聲音,耳朵都疼起來,狠狠罵了一聲,「死畜生,我今天就把你吊死在這樹上。」
他聲線未退,仍是孩童稚嫩的聲音,說出的話卻無比殘忍。
冬盞拚命掙脫,卻絲毫抵不過隨著冉宏而來的幾個小廝的力氣,被那幾個人牢牢拽住,根本動不得。
「小公子!那時我家姑娘的愛貓,萬萬不可這麼做啊!你秋兒姐姐知道了會傷心的!」
冉宏對她的心思置若罔聞,倒是大笑了幾聲:「難道我不知道這是她的愛貓嗎?」
冬盞驚慌地睜大了眼睛:「你!」
院裡除了冬盞,眾人不敢出聲,隻能忐忑不安地圍觀著這場暴行。
冬盞眼看著團團的脖子上纏了一圈鐵絲,一下紅了眼睛,不再往前沖,連忙要向後掙脫,想要回屋中去找冉秋。
姑娘還在昏睡中,縱然她不忍驚擾,卻也不能由著冉宏將團團折磨致死。
「攔住她!」冉宏卻好似看穿了冬盞的想法,命令小廝們將冬盞攔住。
冬盞掙脫不得,在院子裡遍尋過去,也不見鍾英的身影,無助地沖一旁的下人道:「快去叫姑娘啊!」
卻無人敢動。
團團的叫聲愈發尖銳,兩條後腿不住地蹬著,爪子劃過冉宏的胳膊,驚得冉宏大叫一聲,鬆開了團團。
團團摔在地上,前爪被鐵絲纏著跑不了,一隻貓耳都翻折起來,它被折磨地沒了勁,隻能蹬著後腿在地上掙紮,冉宏看清了胳膊上的血痕,頓時便怒了。
「畜生!還敢撓我!」
冉宏氣急敗壞地在院子裡掃視了一圈,看到壇邊的花瓶,立刻走過去拿在手上,向團團走過來。
冬盞早在他拿起花瓶的時候就看出了他的企圖,慌亂地叫著:「不要!不要!小公子,團團不是故意的,不要這樣!」
眼看著冉宏一步步走過來,冬盞隻覺得絕望。
姑娘一手養大的貓兒,平日裡愛惜得很,如今卻叫人這般糟蹋,還要因麵前這人一時起的惡毒心思丟了性命。
他不僅是在折磨團團,還是在剜她家姑娘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