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天雷滾滾,他們欺負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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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灘的街道上,一輛黑亮的小汽車開著,車窗前邊兒有個大耗子,正是林壽先前攔的灰仙,車裡麵坐著一車人。

「什麼人這麼猖狂,敢來找九記物流的麻煩,不知道咱是九藏會罩著,背後是上海灘黑道扛把子寧老大的場子嗎。」

開車的小胖子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夾著雪茄搭在車窗上,一身小燕尾服給肚子勒的緊緊的,頭發打的油亮,洋氣的很。

副駕駛上是個戴眼鏡的酸書生,說起話來就沒胖子小那麼莽。

「寧老大今天去海上參加上海灘的黑道集會了,不在九藏會坐鎮,我們做事還是低調些,不要惹事撒。」

「鐶之兄啊,你放一百個心,有我媳婦護著咱呢,你怕什麼。」

小胖子和殷德大拇哥一指後座,膀大月要圓,壯碩如熊的十公主探出頭來,握了握沙包大的拳頭,這些年不見,越發壯實了。

幾人說著話開著車,車前頭的大耗子突然吱吱躁動起來,指著馬路旁邊,是找到了那挑釁九記物流的人。

「就是那小子找茬是吧……」

和殷德遠遠看見個背影站在那,一打方向盤把小汽車靠邊停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然而等他下車上前兩步一搭手在那人肩膀,對方一回頭,他看清了這人的麵容。

和殷德腦子裡嗡的一下,跟被雷劈了似的,呆立當場,杵在那兒不動了。

劉鐶之在車裡見了疑惑,喊了聲,怎麼了殷德兄,下車抬頭一看,人當即跟觸電了一樣,打了個激靈,不敢置信的顫抖著激動的手指著麵前的人。

「誒!你!你!你!……」

林壽放下手裡剛才從報童那買來的報紙,見到兩人還像曾在京城那般精神,欣慰一笑,招呼道:

「鐶之,殷德,別來無恙。」

簡單一句話,和殷德劉鐶之兩人豆珠大的淚點子,啪嗒啪嗒就掉下來了。

「林壽兄啊!」

劉鐶之以前那好麵兒的酸秀才,今日當街哭的跟什麼一樣。

「你這些年上哪去了啊!有事你跟兄弟說啊,有啥事咱京城三劍客扛不住的,你一聲不響消失這多年,這是鬧哪出啊!」

劉秀才滿口的埋怨中像是有說不盡的委屈,和胖子就更別提了,抱著人哭的抽抽,眼淚大鼻涕都抹林壽身上了。

這身是憨憨新給置辦的行頭……

林壽呼嚕著和胖子的後背無奈一笑,這要是糊圖敢這麼乾,早被他踹去洗三個月縫屍鋪的廁所了。

闊別七年,雖然對林壽來說時間停滯恍如昨日,但他能理解和殷德劉鐶之他們的感受,舊人再見,難能可貴,心緒悵然。

「好了,大街上哭哭啼啼多不像樣子,久別重逢,這不應該是高興的事,咱們找個地方,好酒好菜,慢慢盡興。」

林壽把人勸住,和殷德說好,幾人接上林壽,驅車去了他們在上海的洋館。

「你們在這混的不錯啊。」

林壽看著這氣派的洋館豪宅和家裡那多的長工,還有手上的報紙道。

「這都多虧了寧老大。」劉鐶之道。

「當年初來上海時,我們這些外地人混不開,報社和九記物流的利益大,不少人想分羹,中間起過不少波瀾,麵對那些本土黑白道,全靠寧老大硬打出一片立足的地盤,才有報社和九記的今天。」

寧洛薇?林壽還以為她那個擰巴性格,離京避難日子可能會過的很辛苦,沒想到似乎混的還不錯?

林壽開始本是這麼想的,但隨著和殷德劉鐶之他們落腳,擺上酒菜聊上,細說這些年來的經歷,直接給他乾沉默了。

當年林壽失蹤,洋人入京,因為宗教滲透和商業沖擊,報社和九記物流首當其沖遭難,受到迫害,殯屍司都被迫解散了,和殷德劉鐶之還有報社那些人,他們一時間處境窘迫。

當時是是寧洛薇站出來,帶上秋月報社,九記,還有殯屍司縫屍鋪包括七爺八爺在內一些無處可去的人,拖家帶口,帶他們離京逃難,在上海安定下來。

「七爺八爺也在呢?」

林壽意外中有些驚喜,倆老頭歲數不小了,他還以為自己這一睡七年,可能就是陰陽相隔了呢。

「倆老頭身體可還好?人呢?」

「這會兒不在,大劇院新從羅剎國來了一批洋舞女班子,倆老頭看跳舞去了。」

老有少心啊,林壽心說挺好,雖現在沒見到人,但知道倆老頭這麼有精神就好。

「那……寧姑娘在哪,我得好好謝謝她。」

林壽嘴硬道,但話裡底氣不太足,麵對寧洛薇與麵對安允梨不同,他多少是有點虧心的,尤其見到寧洛薇把他的好友親朋安頓的如此妥當,更是如此。

在他失蹤的這些年裡,那個矯情,事兒多,隻想退隱江湖過安生日子的小女人,卻替他把一切都扛了下來。

林壽嘴裡的稱呼叫的生疏,但和殷德劉鐶之好歹也這個經歷這個歲數了,不是當年京城裡的少爺羔子國子監生了,能不明白這倆人什麼門道麼。

「林兄啊,你這麼傲嬌是不對的。」

劉鐶之語重心長的說道,和殷德點頭。

「恩,老劉說的對。」

林壽聽的納悶兒。

「你哪學的這麼個詞?」

「你以前自己說過不記得了?」

「去去,別搗亂。」林壽心說我還說過這話呢?這麼多年了真虧你還記得,不說這閒白兒,問道:「所以寧洛薇她人呢?」

「今天上海灘黑道在公海上的郵輪設宴聚會,寧老大去會參加宴會了……」

「哐當!」

劉鐶之話還沒說完,突然一聲巨響,洋館的玻璃碎了,幾個被打的鼻青臉腫的九藏會兄弟被丟了進來。

和殷德劉鐶之臉色一變,抬頭看窗戶外麵幾個手裡拿著斧子的幫派分子翻窗進來,一臉拽的二五八萬的吊樣。

「是斧頭幫的人。」

劉鐶之小聲嘀咕了一聲,林壽早先跟他們聊天時知道,這是上海黑道上一個不小的幫派,寧洛薇的九藏會這個外鄉人為了在上海立足,必然是從土著手裡搶過不少肉,兩者素來有利益摩擦。

不過今日這樣敢打上門,也是罕見的。

「哥幾個怎麼意思?寧老大的洋館也敢鬧事?九藏會的人也敢打?」

和殷德一摔酒杯,掏出月要間的火器,小胖子這些年野了不少,雖然做的報社生意,但掏槍也不含糊,對方也是同樣掏出火器,兩方僵持。

「打的就是你們外地佬。」

那斧頭幫的人往地上吐了口唾沫。

「怎麼個意思?寧老大今天不在你們就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斧頭幫打算開戰?」

「嘿喲,還寧老大?我看你們寧老大怕是回不來了,這會兒估計都得沉了黃浦江了。開戰?錯了,九藏會今天就得沒!」

「怎麼著,今天出門沒醒在說夢話?要不咱九藏會的機槍再去你斧頭幫掃半個時辰,給你醒醒盹?」

劉鐶之不屑的道,九藏會雖是外來人立足尚淺,但寧洛薇神通廣大,手裡有著一些西南叛軍餘孽的人脈,搞到了不少軍械,所以一直以來震懾的上海黑道退讓三分,強大的武裝火力是九藏會能在這裡立足,震懾其他黑幫不敢覬覦他們生意的根本。

所以斧頭幫說什麼滅九藏會才像是癡人說夢,他們就是把整個上海黑道都聯合起來打九藏會,也得掂量掂量大家會不會同歸於盡,大家軍備火力不是一個級別的。

然而,那個斧頭幫的人卻滿臉的戲謔和自信,好像月匈有成竹,倒在地上那個奄奄一息的九藏會兄弟強撐著爬起來,說出了他剛得到的消息,語出驚人道:

「東洋人,他們勾結了東洋人的艦隊,從東洋人那裡借來了軍械,這次黑道集會是場鴻門宴,是整個上海黑道的陰謀,要殺寧老大,滅我們九藏會……」

不好!和殷德劉鐶之他們聞言驚得背脊一涼,九藏會生意太好,搶本地幫派利益,摩擦矛盾一直都有,沒想到這些黑幫這次是鐵了心,居然和東洋人合作對付他們。

「放心,還有黃小跑黃老五它們呢,它們能耐大著呢,未必……」

劉鐶之安慰道,誰知那斧頭幫人卻道:

「早知道你們九藏會有邪性玩意兒,咱家老早就去請了道門天師下山,你看看你那邪性玩意兒到時靈不靈。」

嘶,和殷德劉鐶之倒吸一口涼氣,知道對方這次不是無的放矢,是做足了準備,才剛與林兄團聚,竟然出了這檔子事。

和殷德抬頭看了看眼前斧頭幫的人,把他們團團包圍,喊了一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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