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八回 魔宮驚現(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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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蘺惱羞成怒的瞪了蘇子一眼,舉了舉拳頭,又放下來緊緊攥住落葵的衣袖,一臉討好的笑道:「小妖女,你怎麼來了,餓了罷,我把雞肉熱一熱。」

落葵掃了一眼,撇了撇嘴,嫌棄道:「腿兒都沒了,我吃甚麼。」

江蘺為難的蹙眉:「這個。」他拿出枚寒光凜凜的鋒利匕首,將涼透了的雞肉削成薄片,架在火上輕輕一撩,肉片卷了邊兒,呈現出焦黃的顏色,肉香混合著孜然的異香,十分好聞。

他捏著肉片遞到落葵唇邊,笑道:「嘗嘗。」

落葵嘗了嘗,點頭笑道:「不錯啊,江少主,手藝見長啊。」

得了誇獎,江蘺笑意更深,手上利落的削著肉片。

君葳蕤裹著薄毯,將頭埋在毯子下頭,如同吞了青梅,心裡洇出一汪酸水,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做出方才那樣的事了,現在想起來,真是又羞又惱,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更何況,更何況自己不但做了那樣的事,還淪為了遭人無視的笑柄,真是得不償失。

吃飽喝足,落葵走到山壁下,剛要坐下,江蘺就攔住了她:「等等,地上涼,濕氣重。」

他不知從何處抱來了乾枯的草鋪在地上,連個人並肩靠坐在山壁下,半晌無語,他終於忍不住了,低聲說了一句:「方才,我真的甚麼都沒乾。」

落葵挑眉:「我知道啊。」

江蘺微怔,原本準備了滿腔子的好話都沒了用處,不禁蹙眉道:「你知道,你怎麼知道的。」

落葵笑了:「我看到的啊。」

江蘺更茫然了,看到的,看到方才那副場景,不應該更急了麼,若是脾氣不好的,隻怕就要掄菜刀了。

落葵繼續笑:「咱們認識又不是一天兩天了,你是甚麼樣的人,我還不知道麼,這點事兒我再想不明白,這也太傻了罷,眼見不一定就為實,還得看人心,人心不動,看到的都是假象。」

江蘺喜出望外的抱住落葵,笑了。

他一直覺得,落葵不是個大家閨秀,沒有閨秀的大方懂禮,可他沒有看錯,她是個最通透不過的,半點小家子氣都沒有。

君葳蕤從薄毯縫隙中看著相互依偎的兩道暗影,心下沉了又沉,這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那小妖女竟是個這麼心寬之人,半點都不介懷。

一夜無話,次日天明,天氣極好,天空呈現出一汪蔚藍,這是進入此地後,頭一次難得的好天氣。

落葵看了看黃芩,心下一嘆,這可憐的老頭兒。

黃芩已經醒了過來,像是看出了落葵心中所想,憤憤不平的哼了一聲,艱難道:「小,小妖女,老夫,不用你可憐。」

落葵撲哧一下笑出了聲,這會讀人心的可憐老頭兒,流年不利還嘴硬,她笑道:「本尊沒有可憐前輩,隻是前輩這些年也太倒黴了些,聽說東海有仙山,名洛迦,很是靈驗,前輩不如去燒個香拜一拜,轉轉運罷,不然這樣倒黴下去,今日是重傷,指不定明日就是要命了。」

「你,你敢咒老夫。」黃芩抬起手,顫巍巍的指著落葵,氣的渾身直發抖。

落葵挑眉,一臉無辜,眸光清澈:「沒有,這怎麼是咒前輩嘛,這分明是給前輩指了條明路,去拜一拜,指不定就時來運轉,心想事成了呢。」

黃芩起了個倒仰,嘴角抽了抽。

落葵唇角一彎,笑若春花,格外清澈:「不過,東海丹贔可是個厲害的,素來雁過拔毛,對了,前輩這傷,看著是東海丹贔打的罷,嘖嘖嘖,」她嘖了嘖舌:「看來前輩打不過東海丹贔,那就得多帶些銀子去了,買路錢嘛,自然是越多越好了。」

江蘺抽了抽嘴角,這麼厲害的一張嘴,萬一把黃芩氣死了可怎麼好。

可顯然他想多了,黃芩氣的怒火中燒,一鼓作氣竟然坐了起來,嘔出幾口血來,指著落葵罵道:「你個小妖女,老夫,老夫饒不了你。」

君葳蕤見狀,驚呼了一聲,踉踉蹌蹌的撲了過來,捏著帕子擦拭著黃芩的唇邊,回首惡狠狠的瞪了落葵一眼。

妖女就是妖女,心狠手辣,趕盡殺絕,分明打的是趁病要命的主意。

落葵嗬嗬一笑,眸光越發似水波盪漾,清澈見底:「哎呀,前輩火氣這麼大乾甚麼,都吐血了呢,你看,這怎麼就坐起來了呢,看來氣一氣,有利於傷勢愈合。」

黃芩低頭一看,衣襟上的血跡是暗沉沉的紅色,顯然是幾口淤血,他沉下心神略一調息,隻覺渾身疼痛減輕了,月匈口也沒那麼憋悶了,他不知道這是落葵有意幫他排出淤血,還是歪打正著,隻眸光復雜的望著她,口中不肯饒人:「小妖女,你等著,看老夫不打死你。」

落葵不以為意的輕輕一笑:「那,前輩可要好好養傷,好好活著,本尊等著前輩來打,哦,不,等著前輩來討打。」

「你,我。」黃芩氣的幾乎要背過氣去了,沖著君葳蕤罵道:「還不快走,等著看為師被人氣死麼。」

不待君葳蕤說話,落葵便有輕悠悠的笑了起來:「前輩,氣死多虧啊,沒被東海丹贔打死,卻被本尊氣死了,這要是傳了出去,保不齊可以寫個戲本子出來,流芳百世呢。」

黃芩再聽不下去了,再聽下去,他就真的要氣的吐血而亡了,忙招呼君葳蕤和江蘺,抬著他趕緊走了。

落葵卻在後頭不依不饒的笑道:「前輩,跑慢些,本尊看你那小徒弟弱得很吶,若是跑散了架,可沒人心疼的。」

君葳蕤窘的麵紅耳赤,跟在江蘺後頭,連頭都不敢回一下。

蘇子拍著落葵的肩頭,笑的直不起月要來:「行了,人都被你嚇跑了,就別喊了。」

落葵冷冷哼了一聲:「動我的人。」

蘇子大奇:「你昨夜不還大度的很,毫不在意的麼,怎麼今日就這麼小心眼兒了。」

落葵挑眉:「我這怎麼是小心眼兒呢,我這分明是為她好,敲打敲打她,以後再動甚麼心思時,先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動心思的那個斤兩。」

蘇子嘁了一聲,給了落葵一個自己體會的眼神兒。

說話的功夫,江蘺卻又騰騰騰的跑了回來,在落葵跟前站定,看了看蘇子,又看了看那七八個弟子。

落葵狐疑道:「怎麼了,落甚麼東西了麼。」

晨光靜靜流轉,淡而薄的灑在落葵的鬢邊,她清冷的眉眼愈發透亮空靈,看起來像是隔在極遠極遠的雲端,飄飄渺渺的清澈虛幻。

江蘺望著淡若虛影的人,他沒有藏起自己的心思,也沒有刻意掩飾自己的動作,伸手拉過落葵的手,聲音輕柔:「魔宮會很亂,你一定要當心。」

落葵清淡的眉峰高高挑起,神情淡然而篤定:「放心罷,倒是你,樹大招風的。」她戲謔的望了望遠處的杏黃身影,撇了嘴:「當心欠下甚麼債,還不起。」

江蘺皺了皺鼻尖兒,佯裝使勁兒聞著甚麼,哈哈一笑:「小妖女,我怎麼聞著這麼酸啊。」

落葵嘁了一聲,臉上浮現出兩痕若有若無的微紅,莫名的有些羞,她張口啐道:「還不走,莫不是等著我把黃芩活活氣死,你好就地挖坑埋了他,正好省事兒了。」

江蘺嘿嘿輕笑,深深望了落葵良久,才轉身離開。

剛走出去幾步,江蘺猛然轉身,沖著落葵大力揮手,大喊起來:「小妖女,我在魔宮等你。」

落葵抿唇不語,隻輕輕揮了揮手。

魔宮就在前方,她心裡明白,此時大概是他與她之間,最後的平和與寧靜的時光了。

各宗派從四麵八方趕到那座巨大而深邃的城池外,高聳的城門已被打的七零八落,城中處處可見殘垣斷壁。

彼時晨曦初起,洋洋灑灑落在那些黝黑高大的建築上。

黑漆漆的牆壁上,折射出燦爛的赤金光芒。

晨光裡寂靜的城池中,有濃的化不開的血腥氣飄飄盪盪,熏得人靈台一震。

隻見這些空寂的街麵上染了刺目的鮮紅色,那紅色深深淺淺,沿著磚縫深入到泥土中。

隨處可見倒伏的屍體和殘肢斷臂,有些是長相怪異的魔靈族人,有些則是身著不同服飾的各宗派弟子。

這裡顯然經歷了一場驚天動地的慘烈的大戰,勝負不明,死傷慘重。

風雲突變的半空中,兩道人影遙遙相對而立。

一個身形高大,穿著獸皮裙子,皮毛間綴滿了拇指大的隨珠,在暗夜裡散發著幽幽微光,就像星辰在周身盪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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