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太子有些不一樣(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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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這一舉動太過讓人吃驚,景琛一向待人謙和,這是說得好聽的,難聽點,就叫怯懦。

他雖坐擁東宮,平日裡卻從不和三皇子相爭,凡事講究忍字當頭。

因此,景玦雖在名份上矮一頭,卻著實從不將太子放在眼裡。

他竟敢走在自己前麵!

景玉樓在旁也略覺詫異,太子一向體質孱弱,適才這一步搶先,身手輕靈矯捷,遠勝常人。

這位楚辰王年紀雖輕,卻有南黎王族修為第一之稱,現有的王室宗親中,唯有他已修至靈動中期,靈骨煉至大成,這般年紀,乃是當之無愧的絕頂天資。

景玦性子雖跋扈了些,修行倒也尚算刻苦,如今九竅剛通,還未能煉骨。

至於太子,雖說靈竅已開,卻也與不開無異……

景玉樓遙遙注視太子的背影,雙眼微眯,短短幾息功夫,他已步履輕盈登至階頂,這完全不該是他那樣身體所能辦到的。

他眼中閃過一絲明亮,太子,竟還藏了一手。

景玦提一口氣,隻追出兩步,竟見那人已然登頂,頓時氣極,幾步沖上去就要喝罵,抬眼看見滿台的人,這才記起禮法來,暴怒的情緒強行忍住,總算未再造次。

便聽到太子心平氣和,又理直氣壯的訓斥,「人之有禮,方能為人。孤是儲君,三哥不執半臣之禮,已是不敬,典禮莊嚴之地,不顧禮度,言行狂妄,按律……」

他侃侃而言,聲音不急不徐,聽起來,仿如珠落玉盤,清泉淙淙,有種渾然天成的韻味,卻突然戛然而止。

他側頭想了一下,忽而露出個好似釋然的笑,這一笑,微闔的眼角處,長睫帶出一份既從容不迫,又輕蔑譏諷的冷然,語聲溫和,問一旁剛趕上來的東宮內監總管:

「賈平,按律當如何?」

賈平抹一把冷熱交疊的汗水,舌頭打了個結,立在當場。

太子一向謹守禮法,他跟在身邊,自然也熟知南黎律法,但此刻三皇子一臉要殺人的表情死盯著太子爺,他一個字也不敢說。

景玦已經驚呆了,他從沒見過這樣的太子。

那個滿身迂腐,憋屈到額角青筋直冒,也弊不出一個屁來的景琛,何時敢用這樣的口口勿跟自己說話?用這樣不可一世的眼神看自己?

這個景琛一定是假的,要不就是他撞邪了。

「你,你……」

他張口結舌才吐出兩個字,被太子打斷,「你什麼你?聖駕在上,難道你還想殿前失儀?不成體統!」

他語氣依舊溫和,唇邊眼角的笑容得體得剛剛好,眼神卻淡漠如霜,不再理會景玦,向駕前踱步行去。

腳步應合禮樂的奏響,如行雲流水般優雅,走過痛哭流涕的三個老臣身旁時,全然目不斜視,上前向帝後躬身行禮畢,至皇帝下首,鋪就明黃錦墊的椅上就坐。

在場的朝中官員,乃至上方的帝後及貴妃,都覺得今天的太子有些不一樣,但他平日也是這般謹守禮數,半步不錯的。

似乎……,隻是更多了一份從容淡定的氣度,那一點點冰霜樣的冷漠,反而更襯托出高貴無可比擬的天人之姿。

執禮的姿態典雅簡潔,有種古禮才有的意韻。

須知這樣冷傲雅潔之姿,在大齊皇都正是最流行的貴族風尚,近些年自然也傳到了南黎,但即使禮部尚書蔡大學士親自出馬,恐怕也做不出如此端莊的古禮。

隨後到來的楚辰王和景玦,已被台上的亂相驚住,隻顧草草向上一禮,景玉樓攙住顏致遠,濃眉緊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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