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三樁命案(1 / 2)
景玉樓問顧明澄,「仙長,接下來去哪?」
「王宮吧,顧某想去問問君上,當年烏孫部的蟄粉,流落何處。」
「陛下?」
景玉樓一愣,隨後啞然,「陛下怎會知曉……」
他側頭看了顧明澄一眼,神色有些古怪,「仙長是否聽了外麵的傳言,道當年離火滅族,是陛下的旨意?」
「哦?還真有這樣的說法。」
顧明澄笑了,「否則他為何敢違逆祖訓,立妖皇遺脈為繼承人?」
可笑,原來他昨日還真是上趕著摻合了一回立儲之爭,這都叫什麼事兒。
景玉樓苦笑搖頭,「仙長,你是不了解我家陛下的性子,他若有那樣的魄力,又怎會被謝相逼得……」
「哈,原來你還要把這事安在謝安頭上。」
顧明澄好氣又好笑,「得,你們南黎景家誰愛當皇帝都好,這些事與顧某毫無乾係。既然未有人因邪祭而死,反正出的也是青光,不過是件蟄屍的案子,顧某這就回塔卸命,這點油水,誰愛查誰查去。」
話說完,想起銅佛寺那件無主神器,他咬了咬牙,想把剛潑出去的水收回來。
可又真覺得煩,不過就是權相和皇帝兩家互掐,你毒死我,我藥死你,凡人間的爭權奪利,他顧溯真看不上。
後麵這番話沒說出口,景玉樓卻已聽出來了,垂首不言隨在邊上,之前的灑脫和豪爽勁兒全消,顯得情緒有些低落。
他的確是有意安排舅父與仙長的一場談話,此時覺得自己大概是看岔了人,顧明澄不是自命清高,他真的是個棒槌。
然而這些事,他已經查了那麼多年,怎能輕易放棄,打疊起精神,重又回到昨日最初與他共事時的謹慎態度。
「這個案子,我這裡還有一些線索,不如仙長先聽,再做評判。」
顧明澄果然是攆著倒退的脾氣,對他上趕著塞來的線索有些反感,反倒是公事公辦的口口勿,他又軟和下來,點點頭:
「你說。」
「昨日仙長問起三名死者的死因,這種完全驗不出下毒或外傷的死法,玉樓過去曾見過,兩次,一次並非案發時親見,暫且不提,另一次……,便是先父死時。」
顧明澄渾身的棱角褪去,靜靜看他一瞬,一言不發,眼神卻柔和下來。
景玉樓目視前方,麵上神情壓抑,接著道:
「也是十九年前,時值年末,我隨在閔安大營,他是午後休憩時突然離世,事前毫無征兆,軍中醫師、宮中派來的太醫前後驗過,查不出死因。
那時附近正好有塔使巡境,舅父親去延請,來看了也說並非邪術至死,無毒無傷,因已過三日,隻說或許是舊疾復發。
仙長昨日說當時鎮妖塔未派人來,是因已有塔使驗過,隻是查不出來罷了。」
他唇邊帶了一抹淺淡的弧度,這絲冷笑落在顧明澄眼中,不僅為當年查不出他父親死因的仙使,也為昨日台上一無所獲的自己。
他心中毫無慍怒,隻餘羞慚。
「蟄粉殺人,無跡可尋,到昨日止,是玉樓所知的第三起,反而是那樁未曾親歷的案子,追查到一些確鑿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