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1 / 2)
他一邊脫外衣,一邊扯掉蓋在天竺舞女身上的紅布,雙眼放光,等著一親芳澤。
可沒想到,他掀開紅布之後,看見的卻是一個相貌普通,雖有幾分姿色的女人,而且服裝也一模一樣,遮著麵紗,可那感覺完全不同。
眼前這個舞女根本沒有了方才台上的那種異域風情和妖嬈身段,他一下子反應過來自己被騙了,氣急敗壞地一把掐住了舞女的脖子:「你們滿庭芳敢玩我!」
舞女驚恐地瞪大雙眼:「大人……饒命……」
朱允見舞女有些奄奄一息了,才送開了手,把人往旁邊一甩,陰鷙地盯著她說:「二十萬兩買了個次等品!看我怎麼找滿庭芳算賬。」
家丁提醒他:「公子,滿庭芳……是那位的……」
朱允一腳把家丁從馬車上踹了下去:「老子用得著你提醒!」他動不了滿庭芳,而滿庭芳也不可能平白無故坑他,所以他這是被那位燕公子給他媽耍了!
朱允回頭眼神凶狠地盯了一眼瑟瑟發抖的舞女,突然笑了:「既然你送上門了,放心,爺會好好疼你的。」朱允拍了拍舞女的臉頰。
馬車晃動了一下,一陣馬兒的嘶鳴聲之後車停了。
朱允更是火大,掀開簾子,吼道:「乾什麼!撞鬼了!」
趕車的馬夫指了指前麵的一個黑影:「公……公子……確實撞鬼了……前麵那人……神神叨叨地不知道在說什麼……」
朱允眯縫著眼睛看了一眼,覺得那身影有點熟悉。
「往前走。我看看是個什麼鬼,敢攔老子的路。」
馬車又往前行駛了一段,到了那黑影麵前,那黑影突然一下子撲到了馬車上,嚇得朱允連忙放下車簾,躲到了馬車裡。
「朱文傑,朱允,父子!謀害忠良,殘害我老師,害得他們滿門抄斬!朱文傑,朱允!謀害忠良……」
那人神經質一般地喃喃著,伏在馬車上又哭又笑,渾身都是酒味,手裡還抱著個酒壺,說完一句就仰頭灌一口酒,發出淒涼的笑聲,在無人的大街上,又是黑燈瞎火,實在是有點瘮人。
朱允掀開車簾的一條縫,看清楚了這人是趙文瑄,更是火大,伸腿就往他月匈口狠狠踹了一腳,把他從車上踹了下去。
「一個窮酸書生,也配趴我的馬車?把他給我弄開。」
車夫的聲音在外麵響起來:「哎!你別攔著不走啊!我打人了!」
緊接著馬車又晃動了一下,差點翻過去,朱允徹底怒了,跳下馬車,看見趙文瑄躺在車底,灰頭土臉地趴在地上。
「從他身上碾過去。」
車夫一驚:「什……」
「我讓你碾過去!」
車軲轆從趙文瑄瘦弱的身上碾壓過去,在他身上留下了一圈車轍印,聽著他痛苦的聲音,朱允覺得暢快極了,吩咐車夫來來回回地往他身上碾壓。
「讓你這時候跑出來觸老子黴頭!」朱允不解氣,又往他頭上,月匈口狠狠踹了幾腳,直到地上的人沒動靜了,他也累得出汗了,才停下來,回馬車上去了。
「少爺……這人好像……」
「閉嘴!」朱允冷漠地說,「擋老子的路,把他挪到一邊去,快點!」
趙文瑄被推到了旁邊的溝裡,翻身朝下,隨著馬車的軲轆聲越來越遠,整條大街也沉寂下來。
素霓在院子裡等到半夜,沈飛白才躍牆進了家門,他一身黑衣,走到素霓跟前,扯掉蒙在口鼻處的麵巾。
他臉上有汗,濕濕的,屋內的燭光照在他臉上,有一種深深的疲倦。
「不順利?」
沈飛白也懶得再進屋了,在石桌邊坐下,拿起茶壺就灌。
「我翻遍了整個存放考卷的地方都沒找到趙文瑄的。」沈飛白說著,眉眼間就染上了一絲怒意,「然後我在一個花盆裡找到了燒毀的殘角。」
「燒了?」素霓看他一副很不順暢的樣子,也就沒再多問,燒了就什麼都沒了,說什麼都沒用,「明天在想辦法,現在先去休息。」
沈飛白進了屋子,泡了個熱水澡,他穿著白袍坐在桌前,手托著下巴,不知道在想什麼。
素霓去廚房給他熱了點飯菜,端上桌來:「吃吧。」她走到那邊的櫃子裡拿出了一壇太白,「喝,我陪你喝。」
沈飛白收回思緒,看了素霓一眼,笑:「夫人真好。」
「藥材的事情我們已經解決了。」
「那就好。我一會兒去給衛驚羽回信。」
「他們那邊的戰況如何?」
「應該不太好。看他信裡說的,雖然烏蘭國走了,但這次對戰的是大和國,他們擅機關,損失我們不少人馬。」
「如果戰事繼續吃緊,肯定需要糧草,到時候朝堂上這群人又要為撥款的事情吵了。」
「是,」沈飛白按了按太陽穴,「這倒還是後話,現在燕朝的問題是內憂外患。邊城在保家衛國,這京城的大官們在爾虞我詐,貪汙斂財。所以現在要緊的是,把那幾個跳得厲害的弄走,燕渠王不死,燕朝就得亡。」
「對付朱家父子,你和謝憫有什麼計劃了?」
「嗯,已經有點眉目了,很多地方的小官為了巴結他升官,在自己的地盤上強製征稅,已經讓很多人活不下去了,我派人去收集證據了。後日……謝憫生辰,到時借此機會我們好好籌謀。」
素霓給他按了按肩膀:「現在就別想了吧,去休息吧。」
沈飛白站起身,走到床邊時,回頭叫了她一聲:「素霓。」
「怎麼了?」
「你開心麼?」沈飛白看著她,表情有點悲傷,「我是說嫁給我之後,你開心麼?」
素霓一愣,不知道他怎麼突然問起這個:「為什麼這麼問?」
「我就是覺得……」
沈飛白笑了笑,又搖搖頭,往床上一倒,準備拉被子閉眼睡覺的時候,被子突然被人一掀,丟到了半邊,他睜眼就看見了素霓皺著眉。
「沈飛白!」
「啊,怎麼,怎麼了?」沈飛白見她突然就生氣,也不知道自己剛才說錯什麼話了,連忙一骨碌坐起來。
「我最討厭別人話說一半!你給我把話說清楚。」素霓扌莫上他的耳朵,「你要是不說,我就把你耳朵擰下來。」
「別生氣,別生氣。」沈飛白拉著她的手,笑著說,「我其實就是覺得這幾天看你不像你了。」
「什麼意思?」
「以前我認識的白素霓,那是動不動就要拔劍殺人的暴脾氣,哪像現在,溫婉得像個大家閨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