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魏延的憂慮(1 / 2)
林默跟隨小校走上了主峰,這裡是軍營帥帳。
帳篷的入口處,高懸的「魏」字方匾,昭示著主帥的身份。
大漢鎮北將軍,魏延魏文長。
林默知道,東南西北四鎮將軍是蜀漢的軍階。如今除了老將趙雲以軍功資歷位列鎮東將軍,軍中最高軍階者便是鎮北將軍魏延魏文長。如果說諸葛亮是蜀漢的實際控製人,那麼魏延可以說的上是蜀軍的第一上將。
能被魏延深夜緊急傳喚,林默預感到一段緊張刺激的劇情即將展開。
隨著一聲簡單的傳稟,林默被召入營中。
迎接他的,是魏延沉默的背影。
甲胄在身的鎮北將軍靠著條案,凝視著賬布上懸掛的川隴地圖。
林默順著望去,地圖上此起彼伏的墨色山脈橫亙在漢、魏兩個大字之間,宛若天然屏障,又像吞噬無數生命的地獄鴻溝。
一道道象征兵鋒的紅線沿著西漢水的走勢,分自標著褒斜道、駱穀道、散關故道以及隴西大道等古道山路曲折北上,繞過北麵的天水、隴西、安定三郡,鋒頭直奔長安。
這圖關乎北伐的戰略。歷史上諸葛歷次北伐,如鬼魅般擇一而行,總是讓魏軍防不勝防。可以說選對了出兵路線,戰役就成功了一半。
「靖川,江東一行,你乾的不錯。」魏延回頭,鷹隼般的劍眉下,犀利眼神掃過林默周身。
這在那卷竹簡中提到過,靖川是林默的表字。
「都是魏帥運籌帷幄,末將隻是盡力辦差。一切皆是為了漢室復興。」林默故作老練的客套著,唯有最後一句是發自真心。
興復漢室,還於舊都,這是他的任務,也是此次的目標。
「是啊,都是為了漢室復興。」魏延輕嘆一聲,屏退左右,極為親密的拉著林默坐上了坐席。
魏延掌力蒼勁,戎馬倥傯留下的老繭清晰可感。
「一晃已經快二十年了。當年先帝席卷荊襄,本將還是一頭黑發,而你呢,那年還是我手下一個十三四歲的娃娃兵。一轉眼,小娃娃都成了將軍了,魏某的鬢角也生出白發了!」
「末將永遠是魏帥之兵,但有所命,無所不從!」
林默積極地回應著,他期待著魏延將如何講述子午穀奇謀的構想。
鎮北將軍輕輕嘆了口氣,伸手入懷,掏出一條兩指般細長的絹布,輕輕鋪展在林墨眼前。布條周邊滿是撕扯的痕跡,上麵赫然是三個暗紅血字:
「白帝已……」
魏延長嘆口氣道:「寫這字的人,名叫龔正,是本帥任漢中太守時埋進長安的一枚暗釘。」
所謂暗釘,便是代指潛入敵營的間諜。
林默盤算著,魏延就任漢中太守是建安二十四年的事,這麼看這位人在曹營心在漢的龔正老哥,在長安已經快十年了。
而一般在小說裡留下血書的人,都是死人。
「所以這位龔正兄弟……死了?」林默試探著問道。
魏延點頭道:「半月前,他帶著絕密軍情從子午穀小道返回漢中。本將派了三十無當飛軍前去接應,可是這三十名精銳和龔正全部被人誅殺於穀口。」
「無當飛軍是我軍最強精銳,連他們都救不了龔正的命,隻留下這半張字條。」
盡管要保持將帥的穩重,可是魏延在說道龔正之死時,語氣中仍不免透露出遺憾與不甘。
但除了離奇的凶案,還有三個字牽動著林默的神經。
魏延終於提到了「子午穀」。
這場襲擊和子午穀之謀有關。念及此,林默搶過話鋒:「敢問魏帥,可是要末將去追查偷襲真凶?」
魏延搖了搖頭:「現在緝凶於事無補,大戰在即,重要的是將龔正身上那條斷了的線重新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