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北伐!北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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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之夜的長安,鎮守雍門的戍衛營裡,守將岑暉正在與兵卒們痛飲。

城門落鎖,守將成了擺設,即便是大醉不醒上麵也不會找他。

「喝喝!」岑暉暢快的叫喊著。如今城中的主題是備戰,再也不會有人追著他後麵稽查,曾經克扣錢糧軍餉之事,也就煙消雲散了。

再者說,長安是大魏西都,就是真打起仗了,還能打到長安城下不成?他和其他幾個守將盤算過,最多到郿縣,洛陽的天子就得急著過來親征了。小皇帝曹叡剛上任一年就讓人家打到長安,那還不得讓世人,讓後人笑話死?估計他爺爺和老爹都得從墳墓裡跳出來。

酒足飯飽,他猛然想起明天一早夏侯楙要來城頭巡視,不放心的他做了良久的思想鬥爭,最終決定還是上城頭查看一番,免得出了差錯。

雍城城頭,原本五步一崗的衛兵因為過年的緣故,已經變成了二十步一崗的鬆垮陣型。這些在大年夜還堅守崗位的人不是什麼大魏忠臣,隻不過他們都是在軍中人緣不好,備受排擠才接到了這苦差事。個別人甚至是這個月才招募的新兵,等著充當阻攔諸葛亮北伐大軍的炮灰。

「一二三四五六……」岑暉怎麼也數不對,本來應該是偶數的衛兵,在他已經眩暈的意識裡變成了單數。

算了,大過年的,有人站崗就不錯了。他擺了擺手轉身離開。

經過漆黑幽暗的箭樓時,他越想越不對,站立原地自言自語起來。

「不對啊。」

「哪不對?」一個冰冷的聲音答道。

「剛才有個人,怎麼別人持槍,他持棍呢?那根棍子我好想還在哪見過……」

岑暉皺眉說著,整個人在黑暗中愣住。

他故意沉了沉,手悄悄扌莫向月要間,然後屏住呼吸猛然回頭。

「誰在說話!?!!!」

他最後見過的,是黑暗中的那雙眸子。

涼絲絲的觸感自喉頭傳來,他乏力的閉上了沉重眼皮,裹著沉重鎧甲的身體向後倒去。

在一個溫暖的懷裡,他慢慢睡著,停止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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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和二年的元月,徐庶再次登上了長安高聳的城牆。

前夜起便彌漫關中的大雪已經停歇,陽光在漫天遍野的雪地上折射出耀眼金光,狂風拍麵而來,融雪沿千年古城的斑駁城垣流下,宛若英雄遲暮的滄桑淚滴。

他不由得想起建安十六年的冬天,那是長安上一次抵禦大敵的日子。麵對洶湧的敵軍,曹操采納謀臣建議,凍冰城以拒敵於城門之外。

如今諸葛孔明兵勢遠甚於馬超韓遂,自己麵臨著曹孟德當年的危局。不過區別在於,這次他掌控一切,定要讓孔明這隻臥龍,帶著他興復漢室的癡夢,永遠埋葬關中。

「老師,從斥候傳來諸葛亮起兵的消息,已經是第十天了。」

夏侯楙穿著厚重的甲胄走到老師身邊,共同眺望著即將成就自己不世功勛的廣闊戰場。

徐庶沒有太過驚訝,與舊友對壘的一刻他期盼了太久,大戰當前反倒有些木訥。

「還未探明走得那條路嗎?」良久,徐庶才問道。

夏侯楙搖了搖頭。「隴西那邊聽到了風聲,但是遲遲沒有見到蜀軍先鋒的影子。子午穀那邊,穀道太過狹長,除非他們露頭,否則根本無法探明。」

夏侯楙沉了口氣,試著安慰自己沉住氣。「不過無所謂,兩條路上我都派了重兵把守,就連褒斜道那邊,也給了王雙三千兵馬。一旦聽到風聲,無需我將令,他可徑入褒斜道搶占地利,以居高臨下之勢擊退蜀軍。」

仿佛有一張無形的地圖在麵前展開,夏侯楙隨手指點,在險要處落子,與致命處出招,徐庶閉目隨想,不住點頭。

「總之,程武和夏侯霸在藍田已經埋下伏兵,隻要蜀軍從子午穀中露頭,就斷無生天。」

年輕的都督張開五指,淩空一握,關中盡在掌握。

麵對縝密的布局,徐庶臉上沒有絲毫輕鬆之色。

「楙兒,聽說你扣下了天子的詔書?」老者沉吟著問道。

「是。」就像兒時被父親責備一樣,夏侯楙反倒高傲的抬起了頭。

「天子有何旨意?你對為師也不想說嗎?」徐庶追問著。

「天子……天子要禦駕親征。」夏侯楙背過手,發出不滿的嘆息。

徐庶微微點頭:「老夫所料不錯,小皇帝知道此戰必勝,想來摘青桃子,樹立天子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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