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皇城小乞兒11（1 / 2）
破廟的地盤不大。
一尊石做的倒塌佛像占了大半空間，餘下的地方隻夠十幾人站立，好在皇城的乞兒不多。否則，木夙和今芙決計活不到現在，找不到住所，冬天一到，兩人一齊歸天。
皇都四季盛行東北風，破廟坐西南朝東北，皇都一起風，破廟門口的地就住不得人。
倒塌的佛像頭身分離，擋住從廟門吹來的寒風。
盡管廟後門不會有大風，但冬天的一陣小風足以把人凍死，因而，破廟最好的位置就是房屋中央，佛頭後方。
幾個大漢霸占著那處，其餘人隻能往屋後擠。
木夙和今芙第一次到這的時侯，尚是垂髫之年。有個瘸腿大叔心善，憐二人年幼，把靠近佛頭的位置讓出來，自己睡到靠近後門的地方。
而今，大叔鬢生白發，年邁體弱，木夙主動和大叔交換了位置。
二人進入破廟時，大叔已經睡著了。
木夙和今芙躡手躡腳，越過大叔，躺到後門。
多年過去，後門還在苦苦支撐，前門已被大風刮跑，不見蹤跡。
夜深，繁星燦爛，兩人大開後門，趴到一塊看星星。
「木夙，你要一直當乞丐嗎？」今芙問。
「不當乞丐還能當什麼呢？」
「當將軍！」
「我身上有錢，能送你去從軍，怎樣？去嗎？」今芙湊近木夙，壓低聲音和他說悄悄話。
今芙說話時，氣息時輕時重地落在木夙耳根。
木夙癢癢的，並不討厭。
他嘴角不自覺翹起。
今芙說完，挪動身體，回到原來的位置，與木夙保持著一臂遠的距離，笑著等他答復。
木夙搖頭拒絕。
今芙急了。
「你在擔心什麼？我又不是冤大頭，我有前提的，我身板弱，打架打不過，你從了軍，要保護我。」
木夙不答。
他想，他現在也能護她。
從軍是好的，能實現無數男兒心中的夢——保家衛國。
然則，他不想保家衛國。他心很小，裝不下世界，隻裝得下小小的皇城，與小小的今芙。
從軍壞！進了軍營，唯有訓練，出師之前，要一直待在那。
他害怕，怕見不到今芙。
今芙雖是要利用木夙通關遊戲，但她不想強人所難。既然木夙不願，那她就等他願意，若等不到，她再另想他法。
兩人的聊天就此截止。
今芙繼續看了會兒星星，心想，這遊戲做的可真逼真，星星真好看，漸漸地困意襲來，她迷迷糊糊靠到木夙臂膀上，睡著了。
半夜，今芙聽到一陣打鬥聲。
她睜開眼，木夙『嘭』一聲飛出，撞到牆上。
廟內太黑，今芙看不清木夙傷勢如何，木夙見她醒來，急道：「快跑！」
他像是忍受著極大的痛楚，聲音虛弱無力。
今芙剛睡醒，腦袋尚待重啟。
黑暗中，一雙眼睛擒住她，她聽得一個粗礦男聲。
「想跑？」
今芙如夢初醒，撐著身子要往後門跑，一隻腳還沒站起來，男人的手已經扌莫上腳踝。
他往裡拽她。
後門緊閉，今芙握住後門門檻，努力不讓自己被拽進去。
門檻風吹日曬，年久失修，受不住力，從中折斷，碎木屑刺痛她手心，她沒工夫關注手心，她的腳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