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南京（2 / 2）
就在白虹一行抵達南京城的時候，白虹曾經預言的事情已經發生，李自成已經開始拷掠民間，北京城裡此時已經哭聲一片，幾乎所有人都在盼著大明王師快點打回來。
自咋一踏入北京城開始，李自成就遇到了和崇禎一樣的財政難題：如何給手下的軍隊發餉。
李自成現在可是沒有固定稅收的，而他在北京城卻足足有二十萬大軍，如此龐大的軍隊每日單單人吃馬嚼就是很大一筆耗費，更別說打下北京後，順軍上上下下都興高采烈，翹首以待等著犒賞了。
若不犒賞，人心可就散了，千萬別把這個時代農民軍的覺悟想得太高，李自成的農民軍很大一部分就是土匪流寇出身，這些人一旦拿不到軍餉犒賞，後果可想而知。
起初，李自成並不想拷掠民間，他將宮裡的金銀酒器、餐具、大門上的門環、裝飾用的金銀絲線都給拆下了，可加起來總價值還不到十萬兩銀子。
無奈之下，李自成隻得下令向明朝官員追餉，不過他還是有所克製，追餉的範圍限製在了六品及以上官員，生怕把北京城所有人都得罪死了。
一時間，前明高官們哭嚎聲一片。
曾經率京營三大營兵士最早投降李自成的襄城伯李國楨，按道理哪怕大順軍出於作秀的目的也該善待他，可他被劉宗敏逮住了第一個上刑。
小火燎燒，大板痛砸，折磨一夜，終於讓這位李爺極痛而死。這還不算完，農民軍士兵闖入其家，幾百人輪了李國楨的老婆和宅子中所有的婦女，最後還把李國楨老婆扒光了衣裳赤條條抱於馬上，當街遊行。
閣老魏藻德，雖然昏庸，但實際上家裡確實沒什麼銀子，被劉宗敏上刑的時候將十指全部夾斷，惶急疼痛之下，魏藻德大呼：「我有一女，願獻給將軍為妾！」
劉宗敏聽了高興，喚人立取其女，奸汙後送入軍營，任憑手下軍士們**米。
禍害了人家閨女也就罷了，但禍害之後，這位閣老並未得到善待，而是被劉宗敏嚴命兵士加緊拷掠。一共「伺侯」了六天六夜，最後魏藻德腦袋被刑板夾裂，腦漿流出而死。
魏藻德死了，農民軍又把他兒子抓來索銀。小魏叩頭哭泣說：
「我家裡確實沒有銀子了，如果我父親活著，還可以向門生故舊借銀，現在他死了，哪裡去找銀子？」
農民軍小頭目聽他這樣說，揚手一刀，砍下小魏腦袋。
前大學士陳演，見了另外一位閣老的下場後，很主動去給劉宗敏送去白銀四萬兩，劉宗敏喜其「慷慨」，沒有立即對他加刑。稍後，其家仆告發，說他家中地下還藏銀數萬。農民軍掘之，果然遍院子土下全是白銀。
劉宗敏大怒，開始大刑伺侯，刑求得黃金數百兩，珠珍成斛。
白虹這具身體的外公，曾經一毛不拔，將太子、定王拒之門外明哲保身的國丈周奎，也沒得到什麼好下場。
麵對劉宗敏的追餉，吝嗇的他不願意交銀子，但劉宗敏對他可不會像崇禎一樣客氣，先後將他老婆、兒子、兒媳拷打而死，而周奎本人也上了剮刑柱，被打的奄奄一息，最終不得已交出了70萬兩白銀後，憤而自殺。
……
在拷掠期間，劉宗敏手下的大頭兵們可一個個占了不小的便宜，富的流油不說，還天天有官紳們的漂亮妻女陪睡，這下其它幾個將軍的兵和李自成的老營兵們看了也很是眼熱，要求也去拷掠。
李自成先是不許，怎奈那些老哥們覺得闖王對自己兄弟不夠意思，一個個怨聲載道，無奈之下，李自成也隻得允了。
這下子拷掠範圍立刻就變成了整個民間，士兵們一個個爭先恐後，出宮淫掠，遍入民間房舍搶財奸淫。僅安福胡同一地，一夜間被**致死的婦女就有三百多人。
……
民間亂成一團，怨氣沸騰，李自成又豈能不知，而他也確實沒什麼好辦法，坐在冰冷的皇座上，他突然有些同情起那位死去的崇禎皇帝來：
「崇禎那昏君竟然還能在這張椅子上乾了十七年皇帝，他還真是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