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結局(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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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顏西麵色漲紅,意識因為缺氧有些恍惚,她從淩亂一片的發絲間隙裡瞥見盛景焦急慌措的模樣,盛景眼眸猩紅充血,她的心一扯動,顫動著唇發出幾絲氣聲兒:「…盛盛…景……盛……」

她的聲音極細,隨風而散,落入魏徐言耳中,恰時,盛景喑啞慌張、摻著怒氣的聲音響起:「阿言!你先放開薑薑!薑薑她是無辜的!」

魏徐言動作一頓,心中怨氣與憤怒交雜,手上陰冷的鐵鏈子鬆了不少,薑顏西得以喘氣,魏徐言撇頭沉沉眸光盯著盛景,唇角似笑非笑:「無辜?」

「你們都不無辜…」他一手掐上薑顏西的下巴,指尖嵌進薑顏西嬌嫩的肌膚。

他換了個位,薑顏西身子斜斜抵在最高一級台階上,眸底森冷地望著盛景,手上就扣著令盛景方寸大亂的「人質」,他終於能夠隨意擺弄盛景,卻並沒有迎來想要的痛快,反而是滋生出一股化不開的燥意,擾得他心煩意亂。

頭一陣一陣的痛,魏徐冷冷譏道:「你們不是一直都揪著我玩兒麼?我如今不過揪著她玩兒一會兒,哥…你就心疼了?」

「哥」一字被他咬得意味深長,話落他緊接著道:「哦~差點兒忘了,顏大小姐說你其實不是我的親哥呢,是我厚臉皮了……」

盛景注意力全在搖搖欲墜吸著氣的薑顏西身上,他的角度,隻能看見空氣中飄搖的漫頭長發,還有薑顏西脖頸上隱約透出來的青紫,他心髒驟縮,臉色白了幾分,他指甲扣進掌心,腿不自覺邁了一步,顧及著薑顏西的安危又生生停住。

他長吸一口氣,強製自己冷靜下來,眼白絞亂的紅血絲卻極為明顯,他聲音很輕:「阿言,感情是感情,就算沒有那層血緣,你仍舊是我的弟弟。」

「薑薑是我一生的愛人,你是我重要的親人,你們誰出事我都不能接受,所以…我們靜下來好好談談,談談?」

盛景盯著魏徐言的反應,魏徐言手臂上繞鐵鏈,眉間似有鬆動,然而隻是一瞬,魏徐言嘴唇翕動,自言自語吐出一字:「談?」

「談什麼?」

「談談你是如何為了這個女人如何掩藏媽媽車禍的真相?」魏徐言扯扯唇,眸中笑意泛濫,瞳孔深處一片堅冰,「你還妄圖扭曲事實哄/騙我!」

「而且也來不及了……」他緩緩搖頭,呲了下牙。

他給秦落珩做的那些事,他心裡有數,他隻是想,在出事之前,為母親討個公道,為自己瘋狂一把。

從母親逝去,他壓著恨意,寄人籬下受折磨,後來做秦野言的替身,待在秦落珩身邊處理事務……想一想,他竟是沒幾分時間是為自己活著的。

盛景黑眉蹙起,鍾麗車禍的事情他和魏徐言說得很清楚,沒想到魏徐言想法拐了千八百個彎兒,這樣去理解。

盛景說道:「母親的事情,是我親口問的顏茴,顏家世代經商,家境富足,那點兒錢的去無對顏茴來說毫無影響。」他說完一頓,接著道,「阿言,不管你做過什麼,一切都來得及,所以,母親車禍的真相還等著你去探尋。」

-

「嗬嗬嗬……」

魏徐言手指扣著鐵鏈,突兀地笑了起來,因為情緒激動薑顏西跟著搖搖晃晃,隻半腳掌蹬著石階,處境很是危險。

盛景看得心神悸顫,陽光下的唇色少了血色,他語氣很弱,帶上了乞求之意輕叫道:「阿言……」

秦落珩轉眼看了下長陡的斜階,薑顏西飄散的碎發落入眼裡,他轉動一顆青玉珠,張唇勸道:「小言,及時收手,什麼都不會晚的。」

鍾麗車禍的事魏徐言還存有理智,他知道盛景說的話不假,心中的火卻是一點兒也沒有消下去,不知是盛景話中的乞求意味,還是秦落珩的勸說勾動了他,他的情緒反而是越來越激動。

魏徐言一把壓著薑顏西,拽到旁邊的石欄上,他偏頭沉沉掃著兩人,餘光裡是薑顏西仰頭隻能出氣的模樣,他驀地又一笑:「看來你們兩人倒是…都挺在意這個人吶?」

秦落珩蹙眉,「小言,我在意的是你。」有些事,一旦做下可就再無回頭路了。

盛景沒有說話,他眸色暗沉,麵前兩人都是他重要的人,但若是要比,誰也比不上薑薑,沒有什麼能比薑薑重要。

薑顏西手臂上的血色與眸中的水光不停刺激著盛景的大腦皮層,盛景眼中寒光一下一下跳動,恨不得將魏徐言抓起來也讓魏徐言嘗點兒苦頭,可現下的情景,他不敢拿薑薑冒險。

同時,他也不知該去怎樣勸說魏徐言了。

這時,月要部橫壓在石欄上方,情狀狼狽的薑顏西艱難地說出一句話:「…魏…徐言,那三年,盛景不是棄你不顧,他…他也是被關了起來,他自顧不暇,吃的苦比你隻多…不少……」

薑顏西沒什麼力氣,聲音隻夠魏徐言聽見,魏徐言眸光閃了閃,丟了個眼神示意盛景兩人別動,他拽著薑顏西退了幾步,糾結而惱怒地低聲問道:「什麼關起來?」

薑顏西咳嗽幾聲,看了魏徐言一眼,看來魏徐言對盛景還是在乎的,她扌莫了扌莫脖子,用澀疼的嗓子說道:「盛景那時候轉學,並不是他自願的,是顏茴,使了手段騙過我,把盛景送到了止寧中學關起來。我也曾以為他過得很好,可,止寧中學不是正常的學校……」

後麵的話魏徐言沒有聽進去,他神色恍惚,下唇幾不可察地抖了抖,止寧中學止寧中學……這地方他是再清楚不過了,秦家那些瘋人,便是從止寧中學運回來的。

他也信了薑顏西的話,畢竟像「顏西」這樣的嬌小姐,止寧中學這樣的名詞該是一輩子都不可能接觸到的。

「止寧?」

盛景怎麼會去止寧?為什麼他一點兒消息都沒有收到?

「嗯…」提起止寧,薑顏西情緒低下來,「之前他眼睛失明,不僅僅是因為那次馬車失控撞頭的原因,更多的是因為我,因為在止寧的遭遇。」

魏徐言神色隱晦地變了變,卻沒有落過薑顏西的眼,薑顏西叫了他一聲,說:「你過去或許經歷過許多不好的事,重逢盛景後產生了心裡偏差,但是你沒有了解過盛景的過去,盛景他從來沒有忘記過你。」

「我和盛景很相愛,盛景他對我好,可以說到了無微不至的地步,在他心裡,誰也並不能讓我受委屈,你算是其中一個例外。」

「道具更換、馬車失事,背後的人盛景清楚知道是誰,因為你,盛景同我道歉,因為他不想讓你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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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了?」魏徐言語氣沒有變化,依舊淺淺淡淡充斥著冷意,可神色動容了幾分。

他瞥眼看向半道石階上的盛景——盛景眉峰緊皺,凝著薑顏西方向,清晨的空氣隻沾著微末的熱度,盛景發梢卻染著清潤的濕意,深邃的黑眸裡是掩藏不住的關切,換上了不菲合體的西裝,哪怕趕路過來有些狼狽,看上去也是俊雋非凡。

魏徐言眼底有微光閃動過,帶著一絲輕弱的茫然,事實……真的同「顏西」說的一樣嗎?盛景從沒有放棄過他?那他這些年對盛景的執怨都是一場空?

想著,他手上卸了力氣,鐵鏈垂順搭落至地上,碰撞出一聲清脆。

他眸光浮抖,偏了絲視線到旁邊的秦落珩身上,低低地喃聲道:「我還能相信嗎……」

魏徐言的生活環境與過去的經歷,注定了他心思敏感與較多猜疑,他不敢再去輕易相信,怕自己所求又是一場空,怕自己被人辜負。

兩人與盛景隔了一段距離,交談聲又比較小,盛景聽不見兩人說了什麼,但看見魏徐言鬆開了對薑顏西的桎梏,一顆懸掛的心頓時歸於安處,他上前了兩步,想要靠近兩人。

薑顏西亦是呼了一口氣,輕「嘶」著撫過脖頸,另一隻手腿軟失力地撐著地麵,她扁扁嘴,眼裡帶著水光與委屈偏頭看著盛景。

魏徐言神思恍惚,呆呆地垂著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對盛景的動作也沒有反應。

就在盛景即將走到魏徐言身邊,再跨幾步,他就能攬過心心念念的人——這時,變故陡生。

好幾道警笛聲同時響起,石階上,石階下,由遠逼近,急促而凝重。

神思遊離的魏徐言被警笛聲一下子驚醒,入眼是近在咫尺的盛景的臉,魏徐言眸色驟然一黑,唇角挑起細細的弧度,表情是被再次背叛的皸裂,泛著漫漫的瘋狂。

「又騙我!」

「你們又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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