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僅限回憶(1 / 2)
「太後娘娘快快請起。」席景宥急匆匆地走下耀明殿台階,稍有慌亂,「這麼多宮人都在看呢!」
「哀家會跪到陛下您收回公開再診的聖令為止!」時萱微垂著眼睫,態度堅決,「否則哀家就長跪不起,哪怕死在這裡!」
「就算是死,你也得死在牢獄之中。」沉諸根本吃她以性命相逼這一套。
而席景宥卻忌憚失去時萱這個牽製沉諸的勢力。
時萱怒目瞪向沉諸,斥責道:「哀家在向陛下諫言,與丞相何乾?」
「如今朝廷重臣都懇請公開再診,太後娘娘是在乾涉朝政,是大謀逆之罪!」沉諸不甘示弱地反擊道,「別讓陛下煩憂了。」
「丞相操縱朝臣才讓陛下煩憂!」時萱寸步不讓著,將皇太後該有的端莊拋出腦後。
沉諸懶得再與時萱多費口舌,便要求席景宥親口下令公開再診。
席景宥深吸了一口氣,遲遲不願出言下令。
時萱仍舊阻撓道:「不可,陛下絕對不可下令!」
「可陛下早已在請奏書上蓋印了!」沉諸失去了耐心,沒好氣地提高聲音。
時萱怔了怔,癱軟下直挺的月要背,雙手扶著地麵,一味搖頭道:「不行啊,不能公開再診啊,陛下倘若如此,就先將哀家賜死吧!」
「夠了!」席景宥再也受不了兩方勢力的前後夾擊,威逼利誘,「都別再說了,求你們了!」
他紅著眼眶,聲嘶力竭著。
沉諸和時萱都愣了下,席景宥邁著大步離開了。
這般龍顏大怒是眾人第一次見,不遠處的沉韻輕蹙起眉頭,不免憂心。
沉嶽輕輕拍了拍沉韻的肩膀,以示安慰。
四目相對的時萱和沉諸都下定決心要弄死對方,時萱揚起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
尚公局,廂房。
吉琅櫻係起榻簾,臉色憔悴的栗嫿坐臥起身,向她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奴婢這就去告知陛下,請他答應公開再診。」吉琅櫻聽聞露天朝聖廣場的爭執,認為現下最好的時機。
「琅櫻,可我好害怕。」栗嫿濕潤著眼眶,毫無粉飾的臉頰再不像初見是那般明艷。
如果能夠讓她再選一次,她絕對不會為了上位選擇成為後宮妃嬪。
「我們會贏的。」吉琅櫻的安慰很簡單,但也月匈有成竹,「隻有把這事鬧大,皇後的罪才會深重。」
皇宮上空大霧迷茫,秋日涼風吹來煩惱,吹不散陰霾。
吉琅櫻剛跑出禦花園,正好碰見怒氣沖沖的席景宥喝退穀挽等人。
她跟著他登上城牆高閣,而他曾經純真閃亮的眼眸侵襲著哀傷挫敗,再也容不下這禹國的大好山河。
「阿鷹,我好想死啊。」席景宥絕望地閉了閉眼睛,輕聲自言自語著,「早知如此,倒不如在瑰岩島死掉就算了。」
站在他身後的吉琅櫻抿了抿雙唇,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
席景宥的思念讓她動容,但她無法理解席景宥的苦衷,就像席景宥不明白她一樣。
準備離開的席景宥在回身時看見吉琅櫻,他不再欣喜,更不再奢望他的阿鷹是來給他勇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