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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綏見他舉動,便知他要做什麼。
遂也取出弓箭,並未怎麼瞄準,仿佛隻是隨意地一放,羽箭便如流星趕月,倏然釘在城樓的荊州軍旗上!
鴉雀無聲。
段奎的箭還沒放出去呢。
所有人都盯著他看。
在箭術一道上,段奎就是駐軍心目中的神。
可就在剛剛,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
要知道,從下往上射箭,要比居高臨下射箭難得多。
也就是說,崖州軍中那位射箭的將領,比他們段統領的箭術還要高!
沒想到昭陽公主麾下竟有這等奇才!
段奎顯然也始料未及。
他自詡箭術高超,未料今日竟棋逢對手。
說是棋逢對手,還有些抬高了自己。
段奎放下箭,朗聲問:「不知是哪位英雄射的箭?」
謝綏騎馬上前,客氣道:「在下謝綏,乃崖州統領,方才雕蟲小技,段統領見笑了。」
離得遠,段奎看不太清,但也隱隱感覺此人甚是年輕。
他倏然問:「謝綏?你是謝綏?長翎衛指揮使?」
「正是在下。」
荊州軍都騷動了。
謝綏的大名在士兵中可謂是無人不知,赫赫凶名的大盛戰神。
竟然就在他們對麵。
這還打什麼??
段奎感覺到騷動,嗬斥一聲:「怕什麼,既然是敵人就要打回去。」
不過他的內心也很復雜。
他看完《觀崖賦》後,隻覺得昭陽公主不過是嘩眾取寵。
得知謝綏為這樣沐猴而冠的人效命,怎麼可能不扼腕嘆息?
謝綏毫不留情:「段統領坐井觀天,寒腹短識,不過是在做無謂之爭。」
「段統領!你這般死守荊州城,到最後受苦的還是荊州的老百姓!」楊繼安適時喊道。
段奎:「……」
說他目光短淺?!
段奎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他怒紅雙目,大吼道:「爾等若是往前一步,休怪我不客氣!」
這就是不想談的意思了。
楊繼安啞著嗓子說:「統領,我盡力了,這個段奎是個死腦筋,勸不了。」
「勸不了就不勸。」謝綏下令道,「先回營地。」
回營後,水軍統領蒙應也來了。
幾人在帳中商討攻城計劃。
「既然他不願歸順,就那把他打服了!」蒙應一臉悍然。
嚴格也同意。
「好。」
謝綏問蒙應:「蒙統領經驗豐富,依你看,湖麵可會起霧?」
荊州南靠丘陵,北臨湖泊,水汽格外充沛,若是春秋之時,經常濃霧彌漫,但今年天氣反常,現在的晝夜溫差算不上太大,能否起霧誰也說不定。
不過荊州城有丘陵遮擋囤積水汽,天時地利下,還是有起霧可能的。
蒙應道:「很有可能。」
尤其湖麵上空,很容易積攢水汽。
「那就等。」
打仗講究天時地利人和。
崖州軍既無地利,也無人和,若想用最小代價攻取荊州城,隻能依靠天時。
他們等了一天,全軍在營地沒有動。
段奎在荊州城內等得心急。
他走來走去擾得劉一心都不安寧。
「你急什麼,不打仗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