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你們談正事,我去打灰了(1 / 2)
一個好故事,需要很多轉折點,
一環接一環,跌宕起伏,扣人心弦。
但土木工程不是這樣的,
按部就班,重復勞作。
對於造房子的人來說,不發生什麼意外,就已是謝天謝地了。
不過嘛,李迦束在上輩子,很喜歡一位長者的名言:
「一個人的命運啊,當然要靠自我奮鬥,但是也要考慮到歷史的行程。」
尤其是在一個存在超凡力量的世界中,
冒險者總是會帶來變數。
時間是正午,太陽剛剛刺破烏雲,給固斯城灑下今日的第一縷陽光。
城堡正門前,
六名士兵分站兩列,手中並未持著兵器,而是舉握著牛角笛。
「嗚~」、「嗚~」xN
笛聲響亮,紅絨毯鋪開。
管家阿托爾的臉上掛滿微笑,微微鞠躬,伸出右手朝向城堡內,對麵前的四人說道:
「男爵大人和修士,裡麵請,午宴已備,初陽老爺正等著二位。」
貴族青年冷冰冰地點點頭,徑直往裡走,護衛哥倆兒緊跟上。
裁罪騎士則是遙遙地看了幾眼,遠處莊園的外側空地處,熱火朝天忙碌著的人們。
她看見,身影高大的鬥篷人,正在指揮那些戴著奇形頭盔的奴隸們,把長短不一的木條在坑中豎起,然後其他的分工者,把一些磚石和皮革碎料,以特定的順序在各個木條之間堆砌,再之後,另有分工者把看起來像是泥漿一樣的東西,用工具慢慢抹在磚石外側。
和她在王國本土見過的石匠活計,有四分相似,又有六分不同。
「大人?修士閣下?」管家的聲音在一旁響起,她回過神。
管家的臉上始終掛滿笑容,右手依舊伸著,朝向城堡內。
「初陽老爺心善,有給那些奴隸吃飽飯的,大人勿需顧慮。」管家阿托爾對裁罪騎士小聲說道。
後者點點頭,也走入了城堡內。
十分鍾後,二樓餐廳。
長長的原木直桌上,擺滿了野味、水果、白麵包、一小桶蜂蜜、以及看起來不怎麼值錢的自釀葡萄酒。
「阿爾卡蒂奧男爵,鄙舍招待不周,還請諒解。原本城堡裡確實有給貴客準備的上等臥室數間,但您也看到了,家族不幸吶!老祖留下的城堡,傳到我的手裡,已經塌了大半。」
初陽穿著紫絨綢衣,坐在主座上,向直桌對麵的客人以抱怨似的語氣講道。
「隻能讓您和修士閣下,在固斯城裡借住了。哦,但如有任何需要,讓你的手下傳個口信,我一定會盡力幫忙的。」
「您的身後,是富庶的布恩迪亞家族,像您這樣的貴客光臨固斯城,是領民們的榮幸吶。」
被稱作阿爾卡蒂奧·布恩迪亞的貴族青年,在桌子的另一端微微頷首,
他高冷地答復道:「謝謝你的美意,費疊列什大人。不過我想,我們一行人應該是不會麻煩到領主您的。」
貴族青年捏起酒杯,向桌子對麵看起來比自己僅小了四五歲的年輕領主舉杯致敬,然後抿了一口。
**,這葡萄酒真**澀,窮鄉僻壤果然釀不出好葡萄酒。
阿爾卡蒂奧內心暗暗鄙視道,神情依舊高冷。
說實話,他原本並沒有登門拜訪的打算。
然而,前天晚上,胡安娜和他匯合以後,要求休整一天(處理各項雜事、熟悉小城環境)之後,登門拜訪本地領主。
阿爾卡蒂奧當時就表示反對,並說明自己隻想悄悄地乾活,最好別和本地人有任何糾纏。
然並卵,裁罪騎士才是隊伍中的核心骨,最能打的那一位。
胡安娜直接表示,費疊列什家族盤踞此島數百年,必然對島上的情況,有更深層次的掌控和了解。
除了那張蛇皮地圖上的線索,本地領主掌握的隱秘情報,必然也有參考價值。
阿爾卡蒂奧又立即反對道:萬一本地的領主,其實就是個西牙裡王國境內隱藏很深的異端呢?
就不怕,自己四人赴宴,宴會上領主老爺摔杯為號,兩側竄出五百刀斧手,把咱們圍起來,細細地剁成臊子?
裁罪騎士無所畏懼地告訴阿爾卡蒂奧,【贖罪聖主】教會的超凡底蘊,遠超凡人的想象。
胡安娜向貴族青年解釋了一個小秘密,
異端裁判所,每一名步入超凡的騎士和審判官,在裁判所的隱秘總部內,皆有一盞屬於自己的命燈。
一旦有裁罪騎士或絕罰審判官,以並非壽終正寢的方式死亡,命燈會記錄下對象的死亡地點、死亡時間、以及童孔所視的最後影像。
如果本地領主真的是大異端,胡安娜真的不幸犧牲
也不用再找尋什麼『地下祭祀場』遺跡,聖教軍會根據異端裁判所提供的信息,在絕罰審判官的帶領下,直接來固斯城,二話不說,先把本地領主及他的手下全都關進地牢裡,慢慢審查。
粉身碎骨全不怕,明日就來審全家。
也就是俗稱的,打了小的,自然有老的來找回場子。
貴族青年很無語,他還年輕,他覺得自己何苦給教會獻出性命呢?
不過轉念一想,還是同意了裁罪騎士的安排。
自己的兩名兄弟護衛,身手不差,可為十人敵。
而胡安娜,可為百人敵。
這窮鄉僻壤的地方,領主能否養得起30名士兵都難講。
更何況,自己的運氣,應該不會那麼差,
總不可能,本地領主真就是個隱藏極深的異端吧?
「咳咳,阿爾卡蒂奧男爵,以及托來多修士,不知二位遠道而來,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