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舊人舊事（1 / 2）
「筠玖啊，留著一起吧，我與你們談談。」原來，童江知道他們此行的目的，猶豫著做出決定。
童餘懶洋洋地伸手，狀似無意的拽住慕容願衣袖。
同一時刻，慕容願停住了腳步，揉了揉童餘的腦袋，聲音忽遠忽近：「那邊有勞將軍了。」
「哪裡的話，請坐。」
這一趟實在是不來不行，縱然他與童餘的心思再怎麼百轉千回，總差了些因果，無頭蒼蠅似的亂轉，依舊大腦空空，毫無頭緒。
「筠玖啊，貴姓慕容，想必不用我多說了吧？」不等他回答，童江又道，「尊夫人單名一個雪字。」
「悅兮母親是秦氏大小姐眾所周知，泠兒是秦氏養女，想必你也知曉吧？」
「嗯。」慕容願應了一聲。
「泠兒本姓為顧，皇族之姓。」童江瞥眼看向童餘，「慕容，若北大家之姓，現如今依然強勢，卻已不是當年那個家族了。
「四穀穀主公孫廿，你與他相處十年有餘，他總有些告知與你了吧？
「當年泠兒、師姐、如彤與我皆是老穀主門下弟子，小廿是穀主獨子，性情隨和，任誰來了都能聊上兩句。
「說句不好聽的，小廿當年與京中紈絝不遑多讓。小廿對師姐的心思我想你不會比我更清楚。
雪兒與若北的陛下少年夫妻，自認此情見不得人，便再不見人，奮發圖強，成了現在這般模樣。
你必然不清楚師姐的身體為何逐年衰弱，那便是與顧穆息息相關了。」
說到這裡，多了些意味不明的咬牙切齒。
慕容願安靜聽著，記憶追回多年以前，猶若撥雲見日，前路漸漸明了。
「顧穆是泠兒胞弟……」童江話卡在了這兒，模模糊糊的，那些久遠的記憶不受控製的噴湧而出。
百轉千回之後，窗外簌簌落下了葉，飄起棉絮似的細密雨絲。
那是很多年以前，也是這樣一個午後，艷陽褪盡，驟雨初歇。
萬事萬物都十分應景，卻叫一封急信打破了此刻的沉寂。
顧穆與她的妻子等人被翎族、鄔族的大長老合謀綁走，以此要挾童江秦泠這二位少主回族。
其實原先的這片天地上以三大族群為尊，但因一場驚天地泣鬼神的戰爭，三族都銷聲匿跡，至此，以南燕、若北、東楚三國為主延續至今
往事如煙，匆匆而過，或悲或喜，浸於歲月浮沉。
童江仰靠在椅背上，胳膊無力的蓋住眼瞼，掩去眸底的晦暗不明。
他無聲的嘆息一聲，微風輕巧的闖入，落在他身邊輾轉反側，無休止。
此間靜悄悄的，一切都無聲無息，葉片磨蹭弄得人煩悶不止，勾起了那麼一星半點的悵惘與茫然，小心翼翼的帶上了思戀。
甚至，愧疚與悔意不受控製的乍然現行。
恍恍惚惚間，童江沉浸在這種情緒當中無法自拔，連他們什麼時候離開的都毫無所覺。
童江合上眼，極輕地嘆了口氣。
或許是在他說完秦泠與顧穆的關係之後吧？
總之相隔十載，萬事千變萬化，誰又能亙古不變呢？
他明顯體悟到了童餘對他的淡漠與疏遠，始終淡淡的神色會在看到慕容願的時候幾經變換，最終停留在那種專注上。
童餘對慕容願是不的同的，那種亮晶晶的目光在童江接回童餘的那兩年一刻也沒有過。
或許是，早就消耗殆盡了，也許，在暗無天日的那段時光中就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