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血染百合花店（1 / 2）
長時間的找不到陳虎，劉福貴的心智出現了幻聽幻失，心裡一直裝著兒子。他的眼睛比以前灰暗了許多，而且眨眼的時間也延長了。
看到他的人都會想到這個人是個傻子。兩隻神經兮兮的死魚眼讓劉福貴永遠活在為兒子尋仇的世界裡。
即使有人告訴他說找到了陳虎，他也兩眼鰥鰥的無動於衷，好像跟自已毫無瓜葛。
後來他的嘴裡不停地罵著侯文耀，好奇的人分析也許是侯文耀先前答應能替乾兒子報仇，沒想到話說大了沒能補回來。
劉福貴的世界清靜了。沒人打擾他，他也和別人沒有了關係，隻要吃喝不斷足矣。
現在侯文耀要保住自已的命，他在繩的這一頭，陳雲和吳長海在另一頭。他動動繩子，陳雲和吳長海就會伸著舌頭過來。
這時候他們伸著舌頭在四處嗅著陳虎的氣味。一個清爽的夜晚，吳長海和陳雲同時接到陳虎的電話明天早晨十點半以前到靜山腳下的百合花店，他要給他們一樣重要的東西。他們一想，重要的東西肯定是證據，就把好消息報告了侯文耀。
侯文耀沒有高興的意思，而且強調要倍加小心，陳虎是個很狡猾的人，明天很可能是一個陷阱，要做好一切可能發生的準備。
侯文耀下達命令無論明天的事真假與否都當他會發生，派出一支精銳的小隊活捉陳虎和竹嵐。
他總喜歡從自已的角度看待每個人，陳虎把這種想法叫做想當然，而竹嵐則稱之為自戀者和死變態。
不過死變態至今她也無法解釋為什麼用這麼三個字，有待考證。
早晨霧很大能見度很低。路上的車再也不會投胎似的飛馳了，走路的也沒有火急火燎的情緒，一步一個腳印的往前走。
有的人甚至拿著一把手電筒與其說為自已開路不如說是生命的保護傘，他走在路上別人以為是汽車就放慢了速度，沒想到這廝的速度就像豆蟲蠕動，半天沒有搖動的跡象，最後直到痛扁了一頓後才緩解了方才被騙的心情。
霧讓眼前的東西變成了不定數，未知的東西除了好奇之外就剩下恐懼了。吳長海和陳雲畏畏縮縮的讓下屬先來探風，看有沒有來人。
百合花店裡有些冷清，花店的女主人在認真的澆水，她知道有人進來了。不過她沒有熱情的招待這位留著一綹髭須的客人。
因為從他一踏進門她就知道這個人不懂得養花，當然也不會是來買花的。她也不知道養了那麼多年的花居然從花中學到了怎樣去相麵，惡的，善的，一眼看穿，也許因為當年沒有看穿他的眼神才讓他從身邊離開，現在她仿佛在彌補以前失去的東西。
「這花怎麼賣啊！」陌生人邊說邊用手去觸扌莫一朵冰清玉潔的白百合。
「請不要用手碰。她們不喜歡別人碰。」女主人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盯著陌生人沒有停下來的手。
「她們不喜歡碰那你是不是喜歡我碰啊！」髭須男人色眯眯的對著女主人說。
「請你放尊重點。請你出去，如果不出去我會報警的。」女主人還是沒有抬頭。
髭須男人東張西望沒有看到一個人影，他罵了一句：「他媽的，一個人都沒有。」
女主人徹底的生氣了，她掏出手機就打電話。髭須男人笑嗬嗬的說：「呦喝，真打電話啊。行，你打吧。今天我就給你打個賭如果警察來了。我喊你一聲媽。要是沒有來，那你得聽我的話。」
女主人假裝思忖了一下，然後爽快的答應了。真真的讓髭須男人嚇了一跳，表情裡還帶著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大約十分鍾後，陳虎進來了。
髭須男人輕蔑的看了一眼，然後第二次才看出是陳虎，不過當他反應過來為時已晚，刀已經架到脖子上。髭須男人檮杌的癱軟在了地上，嘴裡不停的哀求放過他。
女主人從裡間從容的走出來，她重新添了一層薄薄的粉底，眉毛也稍微修整了一些。
她的頭發披散了下來，讓麵前兩個人男人看的目瞪口呆，陳虎居然有些不敢直視。髭須男人口水都流了出來。
「瞧你那出息。兒子。喊媽吧！我這為了你能喊還特意打扮了一下。」
髭須男人突然間害羞了，在陳虎的麵前他連站起來的勇氣都沒有，哪來的膽量再喊出那麼驚世駭俗的稱呼來。
不過，女主人的綿綿細語中夾雜咄咄逼人，再加上脖子上的不鏽鋼的家夥，他哆哆嗦嗦的喊了一聲：「媽。」
「哎，乖兒子。」陳虎和女主人都笑了。
髭須男人看到此情此景以為緩和了不少，也勉強的試探性的擠出了一個相當難看的微笑。
「你笑什麼？」女主人瞪了他一眼。
然後就瀟灑的走進了裡間。陳虎把髭須男人拉到外麵一刀穿過下巴到頭顱，放到垃圾箱的旁邊。
陳虎從來沒有對一個活生生的生命那麼無動於衷過。就連竹嵐也和他一樣，完全是鐵石心腸。竹嵐習慣了死亡，習慣了恐懼，習慣了擔驚受怕，仿佛這是生活的一部分。
她和陳虎沉浸在這樣的血雨腥風中，即使風塵仆仆的處心積慮，也難以讓他們找回以往的童真。
竹嵐永遠也不能相信自已以前連條魚都不敢殺死，可現在她站在鏡子前無法揣摩麵前的這個人是否已經靈魂出竅了，是否已經將生活的真善美都拋之腦後，是否已經忘記了父母和老師從小到大的諄諄教導。
如今這些就像那曇花一現再也無力反彈到腦海中了。竹嵐趕到百合花店告訴陳虎，申雪已經被吳長海關了起來。陳虎陷入了被動的局麵，申雪為了自已現在是命懸一線，如果自已置之不理，枉為一個男人，更對不起她，他知道不做點什麼會後悔一輩子。
陳虎從內衣口袋裡掏出了一把64式中口徑手槍，竹嵐第一次見到手槍，心驚了一下。
但很快她的心裡有些忐忑起來，他怕陳虎會出意外，決定和陳虎一起去救申雪。這時候門口出現了一個黑影，黑影有些跛，就這樣大大方方的走了進來。
三個人的神經同時擰成了一股麻繩。黑影走近了以後，陳虎才看出來是亮子，亮子比以前開朗了許多，他笑道：「虎哥有什麼好事怎麼能少了我翟亮呢？」
竹嵐看著陳虎，他們想著同樣一個問題，或許翟亮到現在還不知道申雪被吳長海抓的消息。
他正要開口，亮子就說，我知道你們想的是什麼，沒事的我知道了。我和你們並肩作戰，把她救出來。
「恐怕你沒有命來救了吧！我當是什麼英雄呢？陳虎殺了我的弟兄就這麼扔在大街上，我總覺著多少侮辱了你的為人。你都是直來直往的性格，怎麼今天乾出這麼齷齪的事。」吳長海大步走進來說道。
陳虎沒有搭話，向前邁了一步。所有人都頓時像驚弓之鳥攥緊了手裡的家夥。他笑道：「至於這麼大驚小怪嗎？我隻是挪了步子而已。」
「別人挪步子我連口唾沫都懶得吐，你陳虎就不一樣了。你分分鍾就能乾出驚天動地的事來，我可不能掉以輕心，我要為自已的命負責。」
「那你今天可要保護好自已唯一的一條命，要是沒有了連後悔都沒有機會。」
「三弟你還是那麼狂妄。看清楚外麵的局勢再說大話。不然閃了舌頭丟你的麵子。」丁魁不屑的說。
話音剛落，外麵響起了雜遝的腳步聲，人數不可估量。而且還有子彈上膛的聲音，仿佛已經一顆顆打進了所有人的心裡。
這樣的天氣這樣的情景，雙方都想在這繚繞的雲霧掩映下清算以往的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