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問安(1 / 2)
王世充一臉迷茫地跟在這名郎中身後,來到了位於部堂後麵的一間公房。
「這便是薛尚書辦公的公房了,你進去罷。」
說完,這名郎中便留下王世充一人立於門前,轉身離開。
王世充有些忐忑。
他這一路上不止一次地想要找這郎中搭話,詢問刑部尚書薛胄找自己所為何事。但這名郎中卻滑頭的很,屢次三番地岔開話題,根本不給王世充相問的機會。
此時更是扭頭就走,絲毫不拖泥帶水。
他心中隱隱約約覺得,這不是什麼好事。
可來都來了,人家又是自己的上官,落麵子一事是做不得的。
他做了幾個深呼吸,平復下心情,隨後小心翼翼地叩門求見。
「下官王世充求見薛尚書。」
「進」
王世充輕悄悄地推門而入,公堂裡相對地坐著兩人,稍微年長些的那人他曾見過,正是如今的刑部尚書,薛胄。
倒是薛胄對麵的那人,看起來要比薛胄本人年輕不少,一身綴著紫荷的絳色官服,顯然也是個品級不低的角色。
正猶豫著怎麼開口,薛胄已然道:「你就是王行滿?」
「回薛尚書,下官正是。」
「申國公的案子,是你在經手?」
「不敢,下官隻是給辛侍郎打個副手。」
「可有收獲?」
王世充有些詫異。
這案子整個刑部上下都心知肚明,早晚都是要交給的刑部的。明擺著的無用之功,問收獲?
難道薛尚書,真的以為咱和辛覃是去查案子的?
不對啊,就算是要問案子,也應該把刑部侍郎辛覃找來才是啊,找自己一個員外郎乾嘛?
他一時語塞,一旁的薛胄見他不做聲,冷冷道:「怎麼?查了一天,什麼也沒查到?」
對於薛胄的想法,王世充一時間也沒琢磨明白,但光站著不說話也不是一回事,他想了想,說道:
「回薛尚書,此案案情復雜,辛侍郎與下官初步以為,此案乃是由翠雲樓的恩客所為。
辛侍郎與下官不敢辜負聖恩,今天一天都在排查這幾日的翠雲樓恩客。不過由於人手不足,辛侍郎和下官忙碌了一天
暫無發現。」
這話說得可謂是冠冕堂皇,甚至連借口都已經說出來了:你看,我們分析了,也辦事了。之所以查不出來,是因為人手不足,跟我們的能力可沒關係啊。
「翠雲樓恩客?嗬。」
薛胄端起手旁的茶水呷了一口,又跟對麵的那人對視一眼,冷哼道:「你們如何確定,殺害申國公的凶手,就是翠雲樓的恩客?」
「??」
「我再問你,你們確定恩客,又是確定的何時的恩客?」
「!?」
話說到這個份上,王世充又不是傻子,哪裡還能感覺不出這事情不對勁來。
眼前這兩人,明顯就是興師問罪啊。
可他還是不理解,自己隻是一個小小的員外郎,平日裡安分守己,哪裡能惹到薛胄這位堂堂一部尚書?
呃,不對自己這兩天唯一乾的出格的事,就是今日去了一趟安武郡公府,難道
「本官聽人說,你和辛覃兩個人,今天去了趟安武郡公府。可有此事?」
薛胄的聲音再次響起,王世充心中一驚,慌忙拜倒。
「薛尚書,下官下官隻是隻是」
一連說了數個隻是,卻還是沒能接下去。
王世充心中欲哭無淚。
自己隻是想去抱個大腿,怎麼就惹上事了呢?而且,也沒聽說薛尚書跟安武郡公有怨啊。
呃,不對,這屋子裡還有一個人。
王世充好像抓住了什麼,一臉希冀地看向作為薛胄對麵,正好整以暇,喝茶看戲的男子。
見王世充向自己看來,男子淡淡一笑,頗為欣賞地道:「紹玄兄,我都說了,行滿是個聰明人。你看,我沒說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