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普通的後續（1 / 2）
第三十三章 普通的後續
六個月轉瞬而過。
東京從昨晚開始就飄起了細小的雪花，氣溫變得更冷，寒風呼嘯著刮過。
菜菜子和美美子兩個小孩在昨晚祭奠過澤川夫婦後，一直哭到半夜，以至於現在都還沒有起床。
夏油傑換上了白色的羽絨服，獨自一人坐在了開往鄉下的巴士上。
窗內溫熱的水蒸氣和冰冷的玻璃接觸，暈染出一大片霧茫茫，遮擋了夏油乘客看向窗外的目光。
搖晃的鄉間巴士裡上上下下了好幾撥人，行駛到了最後僅剩下夏油傑一人。
「你是要回家嗎，小夥子？」
司機透過後視鏡，隨口問了一句。
「嗯。」夏油傑環視了一周空了的全車，有些疑惑的開口，「隻有我一個人了？」
司機聞言，憨笑一聲。
「哞——」
按著記憶裡的方向走去，他很快就來到了家門前。
「你估計很少來吧，這幾年通往終點站那個村子的車已經少了好幾班了。聽說明年年初就不打算再通車了。」
許久，他才緩緩開口：「抱歉……」
看起來年紀挺大了的司機調整了坐姿，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熱氣蒸騰讓露在外麵的皮膚打了個寒顫。
「人少咯，村裡的老人離世的離世，剩下的年輕人也都去大城市裡打拚了。」
「最近在忙教裡的事情，晚了點來看你們。不過周圍的人都好像搬走了，前些年是飛過來的，哪知道想坐一次巴士就是最後一次了。」
五條悟穿著一件黑色長款的羽絨服，整個人樂嗬嗬的在對麵揮手，試圖引起摯友的注意。
那個時候被燒焦的土地直到現在也沒有冒出新芽。
它跟在夏油傑的身邊，慢條斯理的走著。夏油傑插兜走在前麵，它跟在身邊如同一個移動的暖爐。
「你怎麼在這兒？」
「教裡的花種下了，留下的幾顆種子說是生命力挺頑強的，給你們帶來看能不能明年開春發芽，替我多陪陪你們。」
咒靈小花的身體暖洋洋的，散發著熱意。
「喲……傑！」
電線杆揮了揮手。
「沒想到已經過了這麼久啊。」
大冬天的種草，夏油傑忍不住笑著搖頭。
「那次沒有回去一起過年。」
黑發的青年收回了手，望著眼前一大片的空地。
這裡早就沒有了【夏油家】了，僅剩下一片被燒得焦黑的土地。
「他們也走了這麼久……」夏油傑看著麵前的積雪，突然勾唇，笑了一下，「你說，他們會想我嗎？」
夏油傑沿著依稀可見的小路走著。
夏油傑熟稔地踢開雪塊，露出白色積雪下深黑色的土地。
真是異想天開啊。
他埋好土，拍了拍手心殘留的泥土，站了起來。
身側傳來了牛的鳴叫，夏油傑扭頭，拍了拍冒著火的牛腦袋。
夏油傑：「在下麵，有想過我嗎？」
「草籽是前幾個月菜菜子、美美子說要種的，那兩個孩子總是想要乾點什麼，但到頭來還是我在弄。」
——
雪下得很小，但是昨夜的積雪很多。往常村裡這段時間都會有人掃雪的，但現在連外出的人都看不到。
「本來是想給你們再帶一束花的，但是大冬天的，附近的花店都關門了。」
「你們到死大概都不知道那所學校是什麼，還有我到底走上了一條什麼樣的路。」
快到村口時，那裡站了一個高個的電線杆。
司機不知懷著怎樣的心情，感嘆了一聲：「生活嘛，就是這樣的。」
下車的時候還沒到中午，天上還在飄著小雪，太陽也懨懨的像是打不起精神來，散發著微弱的暖意。
灰黑的草籽撒在了地麵上，夏油傑不抱希望地隨意埋了埋。
他蹲了下來，用指腹撫開積雪，然後從口袋裡掏出幾枚草籽。
他低頭，看著和焦土融為一體的灰黑色草籽。
小花順從地蹭了蹭他的手心，火光識趣地避開了夏油傑的手。
「說起來，在你們眼裡我不算是個蠻聽話的孩子吧？畢竟當初從普通中學突然說要去東京上一所宗教學校，嚇了一跳吧？」
——
黑發的青年嘆了口氣，有些無奈。
「乙骨和祈本裡香解咒了？」
「解咒啦！」
五條悟一把邀住摯友的脖頸，快樂的往班車所在的方向走去。
「最近我看他倆相處的差不多了，就讓一年級的同學們配合老師我來了一場驚喜刺激的秀哦！」
驚喜刺激的秀？
夏油傑麵無表情的開口：「你是指一年級生全體被蒙在鼓裡，而乙骨憂太被你套著麻袋揍了一頓嗎？」
五條悟：「誒嘿-☆」
那乙骨可真倒黴。
夏油傑忍不住搖頭。
「嘛嘛……結果是好的嘛！」
「祈本裡香原諒了憂太，而憂太也放棄了詛咒。皆大歡喜皆大歡喜。」
這麼說著，五條悟嬉皮笑臉地湊了過來。
不久前，他就把繃帶換成眼罩了，說是『一纏一繞真是麻煩』，就換了一個不知道價值多貴的黑色眼罩。
「過年的話，要一起過嗎？」
他眨了眨眼：「夜蛾老師還等著你今年的心理總結呢。」
夏油傑：「……」
他毫不留情地推開這家夥的臉。
「硝子也在，熊貓也在，真希和棘也在，這是屬於東京咒術高專一年級的跨年聚會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