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 1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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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的梅雨淅淅瀝瀝下了月半,悶濕的天氣像激烈性/愛過後黏糊的身體,叫人夢霾。

何曜青算著時間回國,在夏至初晴的第三個庚日回到南城。

已是初伏。

飛機上的冷氣和毯子裡溫熱的身體互相抗衡,往事滋生,無端痛苦。

像多年前,是在夢裡。

葉家燈火輝煌的大廳裡有人推杯換盞,有人歡笑言語,也有人起身道賀。祝年過半百的鰥夫娶了如花似玉的小媳婦,艷羨嘆慕之情盡在心間臉上。

喜慶的音樂將屋子裡的眾人喚起,舞步翩翩,十分瘋魔。

喧囂聲外的後院裡,有人站在一米開外,乾淨的白襯衫因著疾跑而浸了汗液,漂亮的肩胛骨上滿是刺目的紅痕。

「刺啦」一聲,襯衣被人沿著領口的線條扯破,虛虛掩掩地掛在瘦弱的月要間。

長時間的對峙讓那穿白襯衫的人再也堅持不住,「撲通」一下跪坐在地上,隨著不受控製的踹氣聲,頭微微的向後揚起。

即使是跪著,他也像是不屈的神明,嘴角輕輕一勾,滿是溫和的不屑和清冷的悲緬。

好半響,他才啞聲開口說了兩個字,是「瘋子。」

聲音是冷的,夾雜在屋內藏不住的熱鬧和身後沾了汗氣的風裡,更激發人的獸性。

「嘖。」

極輕的一道笑聲,在他身後枝葉傾覆下的影子動了動,嘲道:「是侄子。」

不等他什麼反應,那人又低低喚了聲「舅舅。」

唇齒咬在後頸上,如在呢喃,聲聲紮在心口,又像是狂風卷在口鼻之間,將呼吸都堵住。

教書育人的本能讓他想開口,說媽媽的弟弟該是叫舅舅,兒子是外甥不是侄子。關係差得遠了去了。

話到嘴邊出不了聲,將整個口腔都染上了苦味。

「舅舅?」

身後的人將頭埋在他的頸項之間,灼熱的呼吸將他的耳尖脖頸熏得如肩胛骨一般得紅。

冷風灌進嘴裡,咳嗽聲混著還未緩過來的陣陣喘息,說不出的灼熱黏糊。

「你來做什麼?」他眨了眨眼睛,努力適應這強烈的不適感,裝出來的狠戾和冷漠卻被一雙自帶笑意的眼睛出賣。

長著一雙瑞鳳眼的人,能有多狠心?

「我來找你。」身後的人將頭埋得更深一些,唇齒似咬似含地嵌在他的鎖骨處,含糊不清地說道,「與你結合。」

隔著衣物,每一個字都在他的月匈口狠狠地頂了一下,又轉為細細婉轉地安撫摩擦。

夜似乎更黑了一些,屋子裡的歡呼聲近乎連隔音材質的牆都擋不住。

何曜青撲倒在地上,理智被直白打破,思維慢了半拍才找回,壓抑住即將脫口而出的呻|吟,他想了想,克製又小心,說:「不行的,葉荀,我是你舅舅。」

「你不是!」這聲音近乎咬牙切齒裡擠出來,如果啃在他脖頸處,是能飲血的力度。

葉荀從後麵撲上來,將他徹底抵在樹葉軟土之間,像在控訴,又像是在祈求,問他,「憑什麼呢?按先來後到也輪不到你當我舅舅?」

「憑什麼呢?」何曜青有一瞬的茫然,但隨即而來的是堅定到近乎強硬的聲音。

「憑你父親娶了我姐姐,正在屋子裡大擺宴席。」

「憑她們結為夫妻,擁有民政局頒發的結婚證書。」

「憑她們男婚女配,兩兩相合能生出你真正的親人。」

他強撐著跪坐起來,冷冷地笑道:「他們才是真正的結合,你我這樣是苟合。」

葉荀瞪大了雙眼,分不清錯愕和委屈哪一個更多些,隻得憑著本能猛地施力往下壓,尋著他的唇舌,笑得比他還大聲,陰嗖嗖的聲音緊跟著響起,他說:「苟合嗎?」

伴隨著衣服撕扯的聲音,何曜青聽到他又說:「那也挺好。管他真不真假不假,我偏要他能合就行。」

何曜青掙紮不過,隻能動這唯一還算是自由的嘴,是質問也是卑屈,問他「合什麼呢?與我合,你又能得到些什麼呢?」

「毀掉的前途,一身的罵名,滿目吃人的眼光還是沒有保障的隨時隨地會打碎牙齒咽進嘴裡的不踏實和背叛?」何曜青用最平靜的聲音說著最刻薄的話,頓了頓,壓了聲音,冷淡得像是要涼碎人的骨子,說,「葉荀,你放開我!」

「不。」

葉荀低頭咬在他的脊背上,唇齒挪動間,聲音輕到他近乎聽不清,說,「永遠別想。」

風吹動樹葉,牽起人的動作,悶聲壓抑著的欲望缺口,葉荀小心翼翼地說道:「至於我得到什麼,用不著你管。」

「放手,別動,」何曜青咬著牙,一字一句,「你給我清醒點,我是你舅舅了。」

「做夢。」葉荀突然彎月要,唇齒咬在何曜青冷白外露的尾椎骨,手從肩膀滑到前端,穩穩地捂住了何曜青喋喋不休的嘴。

中指細細摩擦著那溫暖濕潤的嘴唇,尋著吐氣的空隙插了進去。他的理智漂洋過海,聲音帶了苦恨纏綿,似怨似訴:「我不在乎。得到的太多了。還有,我很清醒。」

汗水將皮膚和衣物貼上了曖昧的標簽,他的理智沉浸在溫暖的水裡,欲望在九天,在深海,最終回到身下,是越發用力不聽使喚的動作,也是輕到瀕臨死亡時細細的叮嚀。

他有理無理講不過,卻還在做最後的辯駁,說:「你知道我有多厭惡那每日升起的太陽嗎?我憎恨一切像光的東西打在你身上,那樣你會像是一個不需要我的陌生人。隻有月亮和星星可親,他們在黑夜裡點著燈讓我靠近你。不需要得到什麼。你就是我想得到的所有。」

動作本就不溫柔,如今更像是要將人拆吃入骨,他辯駁無助,近乎瘋魔地祈求:「如果一定要,那麼你教我。誰也不是誰忠實的狗。」

反駁無用至極,他又開始嘲諷:「不然要什麼訓練場?你最清醒,我做不到。你教我啊,教我,教我如何討好你,做你最忠誠的一條狗。」

「瘋子,你真的瘋夠了!」何曜青奮力掙脫,冷不防被葉荀揪住後頸。

「放開我,葉荀,你像那瘋狗!」

「是嗎?」葉荀將月要間的皮帶抽了出來,丟進樹葉叢中,低聲笑,「舅舅,你看,雖然我揪住你,但我跪在你身後。」

「你不願意教我也沒事,我自學成才。我永遠對你忠誠,甘心跪在你身後俯首稱臣。如果可以,你跟我共沉淪。不可以也沒事,反正我是條瘋狗。」

「閉上眼睛,別總用這慈悲的眼神看著我。」葉荀伸手將何曜青的眼睛捂住,小聲說道,「招搖又蠱惑,你卻從不對我仁慈。」

「乖一點,感受我。苟合也是合。」

風抽打樹葉,颯颯作響。

滿眼寫著仁慈的眼睛蒙上,最近最深的關係卻在寫著比誰都要疏離。

「教我吧!」葉荀的聲音在深夜裡低喘,聲聲循環叫囂著,「教我如何討好你。」

「教我如何討好你。」

*

一時前夢裡,一時今朝醒。

兩個時辰後,飛機停在了南城國際機場。

如何曜青想的一樣,比知道的人想的還要早一天。

他刻意留了一天的時間差,為了不那麼快見到他那白來的外甥,昔日的舊情人。

楊安親自等在接機口,遠遠向他伸出手。

「歡迎回國。」

似乎是太久不見,又頓了幾秒,他才緩緩喚了聲,「老同學。」

太陽很大,光影打在何曜青修長白皙的手指上,像是渡了層層淡淡的金光。他輕輕動了動,先是笑,手指又不動聲色地劃過衣擺,似乎猶豫了一下,才遞向楊安。

是老同學,也是多年的室友,楊安也算是了解他,不動聲色地將自己的手抽回來。

何曜青暗自鬆了口氣,拇指和手指又不自覺地相互揉搓。

楊安像是沒看到一般,換了別的話題,問他:「這幾年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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