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二十六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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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又是一個晴天,時節臨近七月,天漸漸熱起來,午後驕陽似火好像大地都要被燒的冒煙。王府多年前建了冰窖,田七雄這會正帶人取冰塊。

今日王舒珩與任渠有約,出門前田七雄追出來遞過一盒藥膏,悄聲說:「二姑娘給的,叮囑殿下一日三次可不能忘了。」

王舒珩自小受的傷不計其數,這中小傷是不在意的。他不接,反倒輕哼了一聲:「嬌氣!」

還是福泉笑意盈盈接過,與主子出門辦事去了。

與任渠見麵的地方在三品樓,對方已經等候多時。任渠年紀與薑懷遠差不多大,卻是個從小在臨安討飯的孤兒,還是得薑懷遠幫助才在臨安有了一席之地。

之前薑懷遠讓置辦藥材去北疆的事便是任渠親自辦的,他聽薑懷遠說起過沅陽王,也知兩人私底下交情不錯,心中有一事早想求助於他。

人進了屋,任渠才知威名赫赫的沅陽王乃一介皎若出塵的俊朗男子。他拜過,一陣寒暄後才將話引到正事上來:「時至今日,我還是不敢相信薑老爺去了。說出來殿下可能不信,薑老爺福大命大,以前多少次命懸一線都挺了過來。」

「有一次在百越我們遇到山賊,山賊弓箭射中薑老爺心髒,哪知那天他恰好在月匈口放了隻玉佩逃過一劫。還有一回被劫匪搶了貨,誰成想第二日那夥劫匪就被官府端了。薑老爺積德行善,或許這次也能僥幸。」

見過太多死亡,王舒珩要平靜許多,他直奔主題問:「薑府在臨安的商鋪如何?薑懷遠死了交到誰的手上?」

說起這個,任渠有些得意,「殿下有所不知,自從出了山匪綁劫那事,薑老爺就與各商鋪立了一份字據。商鋪名義歸掌櫃,薑老爺拿八成收入。字據還立了繼承人,如果二姑娘沒失蹤那現在商鋪收入都是她的,可惜二姑娘也沒了。」

正在喝茶的王舒珩嗆了聲,枉他擔心薑鶯錢不夠花,看來是多慮了。

「商鋪這塊薑家二房三房是染指不上了,有字據鬧到官府我們也在理。不過眼下更重要的是薑府裡頭的寶貝,想請沅陽王幫忙想法子運出來。」

瞧薑鶯送東珠時的闊綽樣兒,王舒珩就知道薑府定寶物琳琅,但他畢竟不是薑家人哪能說運就運。要想保住薑府的東西,其實最好的辦法是以官府名義查封或以債抵債,來日薑鶯恢復記憶再另作打算。

任渠一聽這法子,拍手道:「查封的法子好!如此一來薑府不能住人,誰都不能動裡麵的東西。」

王舒珩搖頭:「懸案查封,重案抄家,況且聽聞薑懷正任職於臨安督水司,在官場應該有些人脈。薑府又沒惹上什麼懸案,怎麼查封?」

「這……」任渠無言以對。

談話就此中斷,不過得知商鋪還在不影響北疆藥材供應王舒珩便放心了,至於薑府……還須從長計議。

臨走前王舒珩囑咐任渠替薑鶯打點各商鋪的八成收入,任渠不禁問:「聽殿下的意思知道二姑娘的下落?她去哪兒了,我這裡成堆銀子等著她花呢。」

王舒珩點到為止,不再透漏薑鶯一點兒消息。

*

午後暑熱難解,王府做了冰鎮烏梅,薑鶯吃過一碗這會正在跑馬場上遛她的兔子。小兔子能跑能跳,薑鶯追著跑了會腳又痛了,隻能坐在樹下歇息。

好巧不巧,她歇息的地方距離那堵白牆不遠。小鳩為她搖扇,漸漸的薑鶯便困了。正打算闔眼睡會,白牆之上忽然傳來一聲大叫:「薑鶯——」

小鳩搖扇的手抖了抖,薑鶯也被嚇得瞌睡全無。

她還以為是做夢,睜眼一看,隻見白牆之上趴著兩個錦衣華服的男子。一個手持折扇生的麵若冠玉,可惜一臉風流之相。另一個手持彈弓目露凶光,一看便是人人畏之的紈絝。

叫薑鶯的便是那個手持彈弓的男子,薑府長孫薑棟。

若薑鶯沒失憶,該是怕他的。此人被漆老夫人和曹夫人寵壞了,什麼渾事都做得出來。可惜這會她什麼也不記得,還歪著腦袋想了下自己是否認識他。

「是薑府的人,小姐你回去別出來。」小鳩連忙將人護在身後。

一聽對方是薑府的,薑鶯掉頭就走,她不敢回頭有點害怕:「不是來抓我回去的吧?是不是那個曹夫人叫來的?」

薑棟好友連從瑞一眼看到個小美人,風流的毛病上來輕浮地沖她吹了聲口哨。

身後,薑棟遠遠地又叫了一聲:「薑鶯——」。他剛從澄山書院回來不久,便聽說了家裡的事。大伯父一家三口慘死,薑鶯下落不明。今日他與好友在薑府上樹捉鳥,一不小心蹦到白牆上,竟發現一個極像薑鶯的女子。

薑鶯沒被拐子拐跑?那還不趕緊回府嫁人!

薑棟當即便要跳下牆頭去追,還是連從瑞阻止道:「那是沅陽王府,你敢擅闖不怕他取了你的腦袋?」

聽聞沅陽王,薑棟的囂張氣焰霎時偃旗息鼓,在薑府就沒有人不怕沅陽王。可看著那個走遠的背影他又不甘心,最後隻得恨恨退了回去。

一路上連從瑞眼神都在反復往王府的方向瞧,安慰說:「你確定那姑娘真是你二妹妹?薑府與王府有仇,她怎麼可能在那裡。」

「一定是她,我不可能瞧錯。」

連從瑞有點遺憾:「莫慌,既然咱們進不去王府就想法子把人騙出來。」兩人走著恰好路過沉水院,連從瑞好奇便問了一嘴:「這裡是誰住?」

薑棟還沒從薑鶯在王府的驚愕中晃過神來,抬眸看了眼道:「薑鶯,就方才在王府看見的那個。」

連從瑞腳步頓住。他本性風流,就剛才遠遠瞧見一眼薑鶯便心動難耐,少女麵若鵝脂,神似秋水,美的宛若仙子下凡。現在路過人家曾居住的院落,明明空盪盪的,連從瑞卻生出幾分旖旎的心思。

沉水院粉牆環護,四周或白石或花草點綴,這中地方養出來的女子該有多嬌。連從瑞心癢,「我能進去看看嗎?」

薑棟一聽有點沒反應過來,轉而又想反正大伯父一家沒了進去看看無妨。況且他前兩日在賭場欠了銀子,庫房進不去沉水院的值錢東西多,正好拿兩件出去賣。

說著,兩人便大搖大擺進了沉水院。甫一進屋,薑棟忙著翻寶貝,連從瑞閉眼隻覺骨頭都酥了。房中彌漫著少女幽香,他撫扌莫過那方珍珠鑲嵌的梳妝案幾,目光又流連在床榻上。連從瑞不能再想了,提議說:「二夫人不是在給薑鶯議親?這樣吧,等她回來我上門提親如何?」

薑鶯失蹤後曹夫人並沒有停止議親,對外說薑鶯生病養在鄉下樁子,隻有少數人知道實情。

薑棟笑起來:「你家中不是已有正妻?罷了,你喜歡便娶,先想法子把人弄出來!」

兩人在沉水院一通掃盪,出來時薑棟拿走一箱金子,一隻粉彩九桃瓶,而連從瑞順走一方薑鶯的手帕。兩人約定明日再見,連從瑞揣著手帕出了薑府,而薑棟迫不及待去找祖母說薑鶯在王府的事。

下午,王舒珩去了都督府衙。近來他發現臨安雖富庶禁衛卻差,幾處沿海島嶼都無駐兵。他有意加強防禦設點築營,不過具體地方還需斟酌。

府衙幾位從事也苦臨安禁衛久矣,可惜之前來的都督對此一竅不通。這回王舒珩提議,他們自然全力配合。

這一忙就到了傍晚,幾位從事相繼下值,王舒珩走出府衙正碰上田七雄慌慌張張來尋:「殿下,今日薑府有人爬牆鬧事,二姑娘在王府的事怕藏不住了。」

王舒珩一聽,臉上神色愈發陰沉,翻身上馬往回趕。

路上田七雄細細說了今日情況,其實薑棟爬牆那會王府眾人還在冰窖忙碌,也是聽小鳩呼喊才跑過去看。可惜薑棟那小子溜得快沒讓他逮到,又不好直接去薑府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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