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三十一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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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太遠,福泉沒看清情況,他隻是依稀看見床上有兩個人影。能在殿下房間的人除了薑鶯還能有誰,想清楚這點福泉慌了,他來的似乎不是時候。福泉遠遠站著,垂下頭哪都不敢看,因為他感受到房間內一股沉重的戾氣。

這種時候不能說話,福泉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同時,王舒珩不敢再看薑鶯,也不敢在床上停留,他下榻走至桌旁,端起那碗飄著橘子香氣的醒酒湯一飲而盡。

橘子味……他細細品摩,回憶起薑鶯身上也有這般味道。王舒珩喝一杯水壓下心緒,他現在總算明白何為喝酒誤事害人,薑鶯一個未出閣的姑娘,他怎麼能對她做那樣的事?

今日宴席上他喝了不少,回來時醉意深沉。王舒珩隻知道找福泉要醒酒湯,完全不記得薑鶯怎麼來到他的床上,更不記得為什麼自己會把人壓在身下。他獨身多年潔身自好,以前不是沒被人往房間塞過女人,可從沒哪次向今日這般失控。

莫非,是自己強迫了她嗎?

等神思慢慢變得清明,王舒珩鼓起勇氣折回床榻。借著昏黃的燭火,他看到已然熟睡的薑鶯。少女睡在他的床上,蜷縮成小小的一團,青絲鋪散臉龐紅艷艷的。兩人身上衣裳完好依舊,但滿是零亂的皺褶。

他拉過錦被蓋住薑鶯,轉身出了屋子。正是夜深人靜,夏夜草叢中發出陣陣蟲鳴。一路上王舒珩腦海中都是意亂情迷時少女清甜的香氣和不堪一握的月要肢。他自認不是會為色相所迷惑的人,更不會被情愛之欲掌控。可今夜這一切,實在太反常了。

他這一出門就直至翌日才回,五更雞鳴,天色微微泛白。

昨晚喝過酒一夜未梳洗,現在身上的味道可謂臭氣熏天。王舒珩去浴房洗漱,換好一身乾淨的衣裳才回屋,便聽床頭傳來微弱的聲音。他走近,發現薑鶯並沒有蘇醒的痕跡,而是蹙著蛾眉要水。

昨晚沒注意,眼下才聞到薑鶯身上也是臭烘烘的,連錦被都沾染上了酒氣。

他端來水,撐起薑鶯脖頸躺在自己的小臂上,一點點給她餵水。餵了兩次薑鶯才咕噥著:「可以了。」躺下後翻個身子,把被子裹得嚴嚴實實又睡了過去。

一上午王舒珩都在忙碌,因為有三個築營地點,隨行的人分成三波明日動身。與幾位從事商議後,決定由王舒珩帶領鄭從事出海前往昨日定下的炎陵島。炎陵島並非荒島,島上有漁民組成的村寨和集市。

事情定下後眾人收拾準備,忙至下午才歸。王舒珩回屋時薑鶯才剛醒,懵懵懂懂地坐在床榻上發呆。她的麵龐已恢復雪白,目光有些空洞,雙手捏著錦被一言不發。

見薑鶯醒了,王舒珩眼皮一跳,不禁又想起昨夜的荒唐。

反觀薑鶯倒是平靜許多,她沖著身上輕嗅,轉頭皺起臉道:「夫君,鶯鶯臭了。」身上那股味道薑鶯自己都嫌棄自己,她猛地從床上躥起,才發現不對勁:「我昨晚睡的夫君的床?」

不等王舒珩解釋,薑鶯已經上前道歉:「夫君不要生氣,昨日我喝了酒不是故意把床弄臭的。」

聽她說起昨晚的事,王舒珩月匈中悸動,他問:「昨晚的事還記得多少?」

薑鶯仔細回憶,隻記得她喝了好幾碗甜甜的桃花釀,至於後來怎麼回屋怎麼躺到床上一點印象都沒有。「不記得了,是不是我喝醉後做了什麼不好的事?夫君給我講講。」

那些事哪能講給她聽,王舒珩淡淡道:「沒什麼,你回來便睡了。」

「可是,為什麼我的嘴唇有點痛?」薑鶯扌莫著唇瓣,有點委屈:「好像破了,是不是我回來的路上被什麼怪物咬了一口。」

聞言王舒珩眼皮突突地跳,他頓了頓,抬手道:「過來我看看。」

薑鶯便仰著小臉朝他跑來。走近一看,唇角確實破了層皮。他乾燥的指腹摩梭薑鶯唇瓣,漸漸回憶起昨夜那個用力的,荒唐的口勿。

薑鶯暈腮泛紅,雙臂自覺環上王舒珩月要側。近距離看,夫君的唇比夢裡還要誘人,等哪天趁人睡了,她一定要偷偷扌莫扌莫親一口。

兩人各懷鬼胎,四目相對都有些心虛。王舒珩放開了她,說:「等會抹點藥膏。」

薑鶯嗯一聲沒有再問,看樣子是真不記得昨晚的事了。王舒珩覺得慶幸,同時又感覺心中空落落的。

宿醉後頭痛難忍,還好福泉早備好醒酒湯。薑鶯接過熱乎乎地喝下一碗才覺得好了些,不過眼下有更重要的事,她要沐浴。

自來到白沙鎮,薑鶯沐浴就成了大問題。驛館中浴房以男女區分,薑鶯眼下扮作男子去哪兒都不合適。還好福泉不知從哪兒找來一隻浴桶搬進屋,放好後著人備熱水,對外就說是殿下要沐浴。

不多時,房間熱氣騰騰已經備好沐浴用的布巾和香胰。房間就隻有王舒珩和薑鶯兩個人,王舒珩自然不會看,他走進薑鶯的隔間坐在圓凳上,還背過了身子。

關好門窗,薑鶯解開衣裳盤扣進了水。她知道夫君進了小隔間不會偷看,但不知為何還是有些緊張,撩水的動作也放輕了些。

小隔間裡,王舒珩正襟危坐想著事情。他無意探聽,但房間就這麼大,還是能聽見柔柔的水聲。他強迫自己轉移注意力,試圖理清這段莫名其妙的關係。

王府出事後,他就沒有成婚的打算,更何況自己身上還有一味紅鈎,沒必要耽誤一個女子。可昨晚發生了那樣的事,讓王舒珩不得不正視成婚的問題。那個叫茯苓的丫頭應該已經到泉州,想必姚家不久便會派人到臨安接薑鶯。

其實去泉州還是留下,說到底全看薑鶯的意思,選擇的權力並不在他。王舒珩是不在乎的,若薑鶯不願意去泉州,王府繼續養著她便是。在他眼裡,薑鶯一直就是個小孩,即便過了好些年身量高了及笄了,也是那個在祠堂哭鼻子,用一隻木雕就能哄人開心的小孩。

至於昨晚為什麼自己會對一個小孩做那樣的事,王舒珩也覺得莫名。

他思索許久,隻聽外頭陣陣水聲歸於平息,薑鶯道:「夫君,洗好了。」

王舒珩這才起身走出小隔間。才走出來,便瞧見薑鶯烏發滴著水,身上隻著一件單薄的裡衣。少女剛剛沐浴過,衣領微微敞著露出小片光潔的皮膚,臉頰白裡透紅宛若含苞初放的花朵,嬌憐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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