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惡性腫瘤(1 / 2)
23號站情報科
副科長張繼軍一邊漫不經心喝著茶水,一邊語氣淡然對跪在他麵前的一個人道:「阿二,你確定還不肯說嗎?我已經派人去接你的家人過來了,你應該清楚,把你家人接過來,這意味著什麼吧。」
這個阿二乃是便衣隊的一個小組長,蒲友的公告頒布之後,便衣隊也有人想要嘗試撬開軍統分子的嘴,阿二就是其中之一。
阿二的運氣是最差的,也被人稱之為:蠢貨!
輪到他的時候,他也沒有怎麼用力,軍統分子就情況緊急了。
然後,他就被張繼軍弄到了這裡,張繼軍懷疑他是反日隊伍的人。
張繼軍這個理由找的很巧妙,他並沒有直接質疑阿二是八路,而是扣了反日的帽子。
除了張繼軍之外,23號站沒有第二個人知道這個所謂的軍統分子,他是八路。
就連張繼軍那幾個一塊潛伏進來的手下,他們也不知道,這個八路是張繼軍通過上級暗地裡直接移送的。
蒲友在釣魚,張繼軍其實也在釣魚。
蒲友想要釣軍統內線,而張繼軍釣的是八路。
對於23號站的滲透,軍統在努力,八路那邊同樣也在努力。
在李木的篩查下,軍統損失慘重,八路那邊仍然也是一樣。
現在,李木死了,可23號站裡麵還有軍統的人,那麼張繼軍也就認定,這裡肯定還有八路的人。
張繼軍為什麼要釣八路,一方麵是因為軍統做事,不喜外人。
再就是,張繼軍現在沒有被蒲友扶正為情報科長,他需要立功。
找到潛伏在23號站的八路臥底,這是立功。
立功就有機會被蒲友扶正,成為了情報科長,軍統任務才能夠更好的完成。
拿這個政治犯當做軍統分子除了他嘴硬之外,第二個原因是他之前負責了八路那邊的重要情報工作,一定有不少八路的地下人員認識他。
潛伏在23號站的八路臥底,他們極有可能認識這個政治犯。
一旦他們認識了,就有可能接觸他。
除了鬼子和張繼軍的人之外,這裡的任何人都可能是八路的臥底。
阿二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但不管怎麼說,偏偏輪到他的時候,這政治犯情況就危急了,總的弄過來審一下。
阿二一聽,害怕的連連磕頭:「張副科長,我真不是反日分子啊,我真的沒怎麼用力,那軍統分子就危急了,這真的不能怪我啊!」
阿二作為便衣隊的一員,經常也給情報科這邊輸送嫌疑人員。
他可是明白張繼軍這所謂的把家屬弄過來意味著什麼,情報科的人,都是一群沒有人性的畜生。
「行吧,阿二,我也不跟你廢話了。」張繼軍淡然著,「這個世界上,總是有一群自以為是的蠢貨,非得被弄的皮開肉綻的時候才開口……」
張繼軍話沒有說完,一個情報科的科員急匆匆走過來,遞給張繼軍一份報告書:「鍾副科長,人救過來了,這是鑒定結果。」
張繼軍接過報告書一看,眉頭一擰:惡性腫瘤晚期!
難怪此人在之前被關押的時候那麼禁得住,弄這邊來,這麼快就扛不住了。
這個政治犯居然已經是惡性腫瘤晚期了,搶救的時候,才查出來。
「醫生說他還能活多久?」張繼軍問道。
「不超過一個月。」情報科的科員回答。
跪在地上的阿二一聽,還以為跟他有關係,發抖的更加厲害了:「張副科長,這真的不關我事啊,真的不是我啊,張副科長,你……」
張繼軍把阿二一把拉了起來,和顏悅色著:「阿二,不好意思啊,看來我誤會了你,你自己來看吧。」
阿二一見張繼軍突然變臉,懵逼了一下,然後狐疑把目光放在了張繼軍遞過來的報告書上。
原來這軍統分子得了惡性腫瘤才昏迷了,阿二頓時間大鬆一口氣:「張副科長,那我的家人可以放了嗎?」
「當然沒問題了。」張繼軍故作再次跟阿二道歉:「阿二,抱歉了啊。」
「不敢,不敢。」阿二連連搖著頭。
「你去吧。」張繼軍一擺手,阿二如臨大赦一樣離去。
「張副科長,你就這麼放過阿二,你難道不擔心他到處去宣揚……」情報科的科員忍不住對張繼軍道。
「嗬嗬,我就是要讓他去宣揚。」張繼軍嗬嗬一笑。
自己把阿二弄過來審問,很多人都看在了眼裡。
然而,阿二屁事沒有被自己放了,很多人肯定會問阿二原因。
這個阿二就會把政治犯得了晚期惡性腫瘤的事情宣揚出去,如此一來,必然會被23號站的八路臥底知曉。
一旦23號站的八路臥底知曉此人活不久了,他們極有可能就會露出一些張繼軍想要看見的破綻。
若是能夠揪出八路臥底來,交到蒲友麵前,或許自己這個代理科長順勢就去掉「代理」二字了。
這裡,也許有人會質疑,張繼軍拿政治犯來釣魚,難道就不怕八路臥底拿這茬來要挾他嗎?
這不是八路臥底用揭發張繼軍是軍統內線身份來要挾他放人的意思,而是張繼軍抓回來的是八路,不是軍統內線,這茬要是捅給蒲友,張繼軍豈不是麻煩了?
張繼軍並不擔心,他們八路不總說要團結一切可以抗日的力量嗎?我們軍統難道不是在抗日?不能團結?
退一萬步說,就算八路把這茬捅給蒲友了,那麼對八路有什麼好處嗎?蒲友難道就會放人了?
沒有任何好處,蒲友也不會放人,甚至蒲友還可能會再次親自折磨這個政治犯,讓他臨死前,再次飽受非人摧殘。
所以,張繼軍根本就不擔心。
「站長,那我們還要不要繼續執行站長的命令?」情報科員問。
「當然要了。」張繼軍一本正經道,「你馬上去頒布消息,人活不久了,想要立功的,抓緊了。」
「是。」情報科員去了。
張繼軍來到電話機麵前,聯係上了在太原的蒲友。
「怎樣,張繼軍,是不是有人撬開了軍統分子的嘴?」電話裡麵傳出了蒲友帶著期待和開心的聲音。
蒲友很開心,這殺豬盤的套路進展很順利,隻要把龜田的錢全部掏出來,就可以狠狠發一筆,哈哈哈。
「站長,這軍統分子還沒有開口。」張繼軍回答。
「沒有開口,你打電話給我做什麼?」蒲友問。
「在撬開這個軍統分子嘴的過程裡,他突然昏迷了,我們馬上搶救了……」張繼軍話沒有說完。
蒲友語氣一冷:「你是要跟我說,人死了?」
「不,人救過來了,隻是,隻是……」
「隻是什麼!」
「隻是醫生檢查出他得了晚期惡性腫瘤,最多隻能活一個月了。」張繼軍說道。
「八嘎!」蒲友一聽,語氣大變。
晚期惡性腫瘤,最多活一個月。
這要是來的快點,估計兩個星期人就沒了。
「張繼軍,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在這人死之前,你把他的嘴給我撬開!」蒲友說完,電話就掛掉了。
張繼軍把話筒放回了電話架上,對於蒲友的吼聲,他並不在意。
蒲友都親自審問了,他都沒有讓這個政治犯開口,誰還能做到。
……
「星火竟然掌控了國軍一批重要軍火的藏匿地點。」王大毛再次從28團那邊接收了情報,情報裡麵還有和星火之間聯絡的暗號和手勢動作。
上麵把這細節都傳遞過來了,足以說明其重視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