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暴風雪(2 / 2)
穀怯
雪,也越來越大了。
暴風雪,將至!
……
太原第一軍司令部
森山大穀走過來對筱塚義男說道,「將軍,機械化部隊那邊,仍然沒有半點回應。」
筱塚義男給機械化部隊下令,再損失一輛坦克車之後,機械化部隊可以立刻撤退。
而眼前,已經一小時過去了,沒有收到機械化部隊的任何電報。
筱塚義男覺得不大對勁,於是讓森山大穀主動跟機械化部隊那邊取得聯係。
「八嘎!」筱塚義男一聽,心中不詳預兆更甚了,難道機械化部隊全軍覆沒了不成!!
「再給我聯係,我就不相信了,他們會全軍覆沒……」筱塚義男怒吼著。
話沒有說完,宮野道一急匆匆走了過來:「將軍,天氣變差了,極有可能會刮暴風雪了。」
暴風雪!
筱塚義男一聽這個詞兒,整個人都要站不穩了。
天剛擦黑的時候,起風了。
那時候,他就在心中祈禱,千萬千萬不要刮暴風雪,要不然三個師團的天皇士兵可就懸了。
而現在,越擔心什麼,什麼就發生。
森山大穀聞言,連忙走到窗前,他拉開了窗戶。
寒冷的風夾帶雪花裡麵就吹了進來,森山大穀連忙重新把窗戶給關上了。
森山大穀扭頭看著筱塚義男:「將軍,暴風雪很快就要刮起來了,崗村司令官那邊的空投恐怕是不可能……」
撲通!
筱塚義男很乾脆的昏過去了。
機械化部隊聯係不上,多半是凶多吉少。
機械化部隊一旦沒了,那麼那兩個橋梁必然被土八路給占了。
土八路隻要炸掉兩個橋,空中支援沒法過去,暴風雪降臨,三個師團將九死一生。
如此殘酷的現實,擊垮了筱塚義男的心理,他就像一艘不斷漏水的破船,終於承受不住了。
「將軍,將軍……」森山大穀和宮野道一連忙掐著筱塚義男的人中,並且叫來了軍醫。
軍醫立刻將筱塚義男弄去診治。
宮野道一對森山大穀說道:「將軍是不是讓你從太原城防抽調了一個聯隊的兵力?」
「是的。」森山大穀點著頭,「他們已經出發了。」
「暴風雪要來了,讓他們回來吧。」宮野道一說道。
「參謀長,機械化部隊那邊聯係不上,三個師團的後路極有可能被土八路切斷,他們處在暴風雪之中,我們總得想辦法救一救他們吧。」森山大穀不甘心的很。
「怎麼救,那可是暴風雪!」宮野道一搖著頭,在天災麵前,人類是很渺小的。
「難道,這三個師團真的……」森山大穀。
「看他們的造化了吧。」宮野道一再次搖著頭,暴風雪來了,派多少人過去,就是死。
三個師團唯一能夠依靠的,隻有他們自己了。
……
「團長,暴風雪要來了。」楊大力過來推醒了李雲龍。
「我是說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冷了呢。」李雲龍爬了起來,把被子裹在了身上,「既然暴風雪要來了,那麼讓戰士們都躲好。」
「我已經吩咐下去了,一團和二團也都撤安全地方去了。」楊大力對李雲龍說道,「隻是二團長讓我問你,要不要把那兩個橋梁炸了?」
「暴風雪要來了,鬼子肯定也想要跑。」李雲龍想也不想說,「把兩個橋梁炸掉,別給鬼子回去的機會。」
新一旅出來,主要就是斷小鬼子後路。
當然了,炸橋容易造橋難,不到萬不得已,李雲龍不會冒然炸橋,因為這橋咱明年也得過啊。
但現在新一團要躲避暴風雪,兩個橋梁那邊就不能留人了。
不炸橋,這萬一鬼子兵絕境之中潛力爆發,這豈不是放虎歸山了。
所以,為了穩妥,隻能先把橋炸了再說。
「是。」楊大力應聲,回頭派人去通知二團長的人。
二團得到了李雲龍的命令,迅速執行。
轟!
轟!
兩聲巨大的爆炸響起,兩座橫跨在河流上的橋梁轟然倒塌。
石塊掉入冰涼的河水裡,瞬間就沒了蹤影。
呼!
呼!
呼!
……
暴風雪降臨了,寒風像刀子一樣,無情的切割著大地上的一切。
三個師團的鬼子兵在絕境之下,爆發的潛力很大。
他們大部分人真的跑贏了暴風雪,他們奔跑到了河邊的時候,暴風雪距離他們隻有十幾分鍾。
可是,他們用盡全力爭取過來的十幾分鍾,根本就沒有什麼意義了。
因為河流上的橋沒了,哪怕河對岸幾裡外,就有躲避暴風雪的港灣,但也隻能是奢想了。
河流其實並不寬,也就二十米左右。
現在是冬季,河水也不湍急,沒有結冰。
但這二十米的河流,卻成為了鬼子兵無法逾越的天塹。
無數的鬼子兵們,他們跪在河岸,像瘋子一樣嚎叫:
「八嘎,究竟是誰,斷了我師團的後路!」
「八嘎,卑鄙的支那人,一定是卑鄙的支那人炸了我們的橋!」
「八嘎,難道我們師團真的要絕在這裡嗎!」
「不,這不可能!」
「我要回去,我一定要回去。」
「我一定要回去。」
……
聽著身後暴風雪的呼嘯聲音越來越大,很多鬼子兵選擇了鋌而走險。
他們像下餃子一樣跳入了並不湍急但卻寒冷刺骨的河水之中,試圖強行遊過去。
冰冷刺骨的河水,就像猛獸一樣,將大量的鬼子兵瞬間給吞噬了。
不計其數的鬼子兵一入河水,很快就沉了下去。
當然了,也還有意誌堅強的水性比較好的鬼子兵,他們成功了遊過了這二十米的河麵。
天塹雖然遊過去了,但絕境並沒有解除。
冰涼的河水帶走了他們大量的體溫,很多人在河的對岸倒下了,再無法站立起來。
也有鬼子兵站起來了,他們努力的想要奔跑,但根本就沒什麼力氣了。
他們竭盡全力跑到這裡,基本上用盡了力氣。
強行遊泳壓榨了他們身體的潛力,所以,根本就跑不動了。
跑不動,有人努力的想要爬回去。
但迅速失溫的身體很快變得硬邦邦,不聽使喚。
呼!
呼!
呼!
……
讓鬼子兵們更加絕望的是暴風雪至了!
像刀子一樣的寒冷,無情的收割鬼子兵們的性命。
鵝毛般的大雪鋪下來,迅速的遮蓋鬼子兵們的屍體,在大自然的天災麵前,沒人能幸免!
這條死亡河流配合著天災,成功將撤離到這裡的鬼子兵盡數抹殺。
而廣野北村這邊,情況差不多。
當暴風雪席卷到這裡,傷兵和凍兵迅速的失溫,然後成為了一座座冰雕,最後被大雪掩埋。
廣野北村臨死前,他盤腿坐在地上,他的雙手朝著東北方向伸著,好像想要擁抱什麼。
東北方向,那是他家鄉的位置。
他家裡還有年邁的老母親,還有可愛的小兒子,他才九歲,隻可惜,他永遠都不可能再擁抱家人了。
既然做了侵略者,踐踏了他人的土地,就得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呼!
呼!
呼!
……
暴風雪呼呼刮著,那呼呼的風聲,就好像一聲聲宣判。
它仿佛在宣讀著日軍的暴行和罪行,對鬼子兵進行無情的懲罰批判!
同時,它又好像在鼓勵這片土地上的人們:麵對侵略者,不要害怕,要勇敢的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