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嗓音悅耳,卻荒誕的有些失真。
「沈奢?」
席繭走近兩步,「真的是你嗎,你」
話還沒說完。
舞台兩邊突然噴出金閃閃的碎紙,原本死寂一片的觀眾席爆發出熱烈的歡呼。
那些「死人」全都站了起來,頂著滿身可怖的傷口沖席繭喊,「萬聖節快樂!嚇到沒!嚇到沒!是不是快嚇死你了!」
十年前的死人復活沒嚇著他。
身後的死人詐屍嚇了他一哆嗦。
差點坐地上的席繭:「」
搞這麼逼真,排場這麼大,竟然隻是在慶祝萬聖節?
這群神經病鼓完掌,一個個拎著製作精良的斷肢陸續離開,互相還聊的熱鬧。
「快看他的臉,都嚇白了!」
「比前幾個好一點,起碼沒尿褲子。」
「我上次都被魔術師嚇哭了!」
沈奢沒走,不慌不忙地搬出一個玻璃箱,把那幾隻章魚拎起來往裡麵扔。
熟練的好像做慣了這個舉動。
席繭走上台,蹲到他身邊,仔仔細細的看他的臉。
真的是沈奢。
活的,有溫度的。
「你認識我?」他停下動作,語氣很疑惑。
席繭比比劃劃地說,「認識的,很多年前咱們同班,你就坐在我前麵的前麵的旁邊。後來你參加愛心誌願者活動,照顧的病人就是我。」
沈奢想了想,「啊,你是那個經常送牛奶給我的同學?」
席繭說,「是的是的。」
確實每天都送牛奶。
因為那牛奶自己喝完總是困,就特意給沈奢喝,期待他喝掉以後也會困的走不動路,然後睡在自己病房裡。
然而他每次都很禮貌的喝個精光,卻還精神抖擻,見麵的時間永遠是兩個鍾頭,到點兒就走,相當準時。
想起來就覺得可惜。
沈奢看了過來,眼珠在光線下泛著綠,「你是我見過最有活力的病人。席繭,對嗎?」
席繭忙不迭地點頭,詭異的興奮早已沖塌了理智,他選擇性忽略了死而復生的問題。
「你高考完去哪了?好多人都說你失蹤了,你家是搬走了嗎?」
他把理由都幫忙找好了。
沈奢抱起水箱往台下走,「嗯,那會兒家裡確實出了點意外,就搬到另一個城市了,當時走的急,也沒來得及跟你們告別。」
他語速很慢,帶著不易察覺的疏離,「後來我大部分時間都在家畫雕刻圖,做做木工,打算雕出一個人來。」
席繭對他的一切都充滿好奇,「雕誰?」
沈奢:「我自己。」
席繭咳了兩聲,「有機會的話,我能買你的作品嗎?」
「謝謝你的支持,不過我不賣的,我雕刻是為了給自己欣賞。」
「這樣啊。」
沈奢說,「我是進來的第一個玩家,首任務就是布置萬聖節表演秀來歡迎你們,至於其他,我也不太清楚。」
席繭緊跟在後麵,「你都迎幾個了?」
「三個,你是第四個。」他拉開另一道簾子,「再來一個,我的任務就結束了。」
第九區療養院,造在海底,總共有五層,建築結構極其復雜,簾子後又是一個巨大的圓廳,色調明亮,麵積寬闊,旋轉樓梯貼牆設立,每一層都是病人宿舍。
活動室裡沒人,那些假裝屍體的病人們都回了自己房間。
靜悄悄的,沒一點人聲。
沈奢帶著他上了五樓,「這層的景色最好,能看到照進珊瑚礁的陽光。你選一間吧。」
席繭沒管什麼景色,注意力全在沈奢身上,「我能跟你住嗎?」
沈奢驚訝道,「我剛嚇了你,你不害怕?」
席繭連連搖頭,極力證明自己沒被嚇著,「我看見你就覺得很親切,跟你睡我踏實。」
沈奢隻好同意,帶著他去了離樓梯最近的房間。
這個宿舍比剛進來那個好太多了,整麵牆都是透明玻璃,海光的波紋照在兩張床上,看著很舒服。
席繭恨不得立刻到睡覺時間,然後看著沈奢的睡臉進入夢鄉。
這是恐怖遊戲嗎?這明明是人間天堂。
沈奢把水箱放到角落,「你的任務是什麼?」
席繭說,「好像是坐那個升降機逃出去。啊不,現在的任務應該是找到隊友。」他站在幾步外難掩激動的晃著胳膊,「我已經找到了。」
沈奢姿勢散漫地靠著椅子,「你還真是信任我,就不怕我坑你嗎。」
席繭誇的相當直白,「你可是班長,那會兒大家都叫你沈班花,心腸美,長得也美。」他十分篤定,「你不會坑我的。」
沈奢挑眉,一雙細長的眼睛不顯狡猾,反而有種釣不自知的味道,「班花真是好久沒聽到這個稱呼了。」
他笑著說,「還挺懷念。」
席繭搬了個凳子坐到他對麵,想在他的眼睛裡待久一點。
挪近了些,又緊張的往後退了退。
他指著自己手腕上的紅線,「遊戲客服說這是武器,要是遇到危險,應該能起點作用。雖然攻擊力不高,但我可以當輔助。我很機靈的,組隊你不虧。」
沈奢湊近,捏起他的紅繩,眼神專注,「我覺得,不止能輔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