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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筆完整插進了頭部,隻留一個圓圓的小坑洞。
這種力度已經不能用魔術表演去解釋了。
但席繭的注意力卻不在鋼筆身上,他看到沈奢還帶著那個機器泵,還很貼心的加著溫,好像在等他找過來一樣。
沈奢從兜裡掏出一根新鋼筆,轉身打算賺第二筆獎金,剛要出手就發現了池子邊的席繭。
他的確很淡定,無比自然的打了個招呼,把筆收了回去。
「我一直在等你們。」
徐刀刀急忙問,「不是沒到關燈時間嗎?這人怎麼就發瘋了?」
沈奢走過來,「應該是溫泉池的問題,剛變異的人會很難控製自己。」說著他停在席繭麵前,「你」
席繭看著他,「剛才那裡太黑了,我沒跟上你。你見到柳葉子沒?他好像被送到這兒了。」
沒生氣,也沒追問原因,至於是不是被故意丟下的,更是完全不在意。
"沒見到,這地方太大了。"沈奢說,「我來的時候就是跟著這兩道血跡來的,誰知道剛走到這兒就被襲擊了。」
徐刀刀再次提建議,「咱們趕緊走,另一個指不定什麼時候就醒了。」
沈奢不舍的看了眼池子裡已經開始動的醫護,好像看到了一堆被吹走的人民幣,「走吧。」
漫無目的的往前也隻是兜圈子,徐刀刀無比希望能跟他們一起原路返回,安全保障就相當於加了兩層。
沈奢和席繭卻都沒同意,就非得冒個險。
徐刀刀沒辦法,隻能跟著走,但是頭鐵著要冒險的兩個人好像都很路癡,根本就是在瞎走,他實在看不下去了,就再次提建議,「你們先等等,看看霧氣的飄向,全都朝一個地方湧的,可能那邊就是風口,走那兒試試。」
席繭贊嘆,「你真聰明。」
沈奢也跟著豎拇指,「真厲害。」
徐刀刀的表情千變萬化,總覺得怪,又說不出哪裡怪。
自己好像瞬間成了遊戲的主導,而向來在遊戲裡當毒蛇靠無恥通關的沈奢竟然變得含蓄起來,簡直含蓄過了頭,更滲人了。
幾個人沿著彎彎繞繞的路走到了深處,沒有看到出口,隻看到一個區別於其他水池的地方。
要大很多的池子靠著牆,水霧沸騰的像燒開的水,裡麵坐著一個人,身上爬滿了白色的蟲卵,吸附在他的皮肉上,像呼吸一樣蠕動著。好像,是在吸食什麼。
牆麵上還有個黑黢黢的大洞,冷風呼呼的灌在裡麵,洞口全是黏膩的不知名膠體,很惡心,裡頭還散發著一股濃鬱的腐臭和魚腥氣。
跟阿唇身上的很像。
池子周圍圈著玻璃罩,外麵站了一排醫護,他們之間還有一個坐輪椅上的男人,骨瘦如柴,臉色發紫,鼻梁上架著著黑框眼鏡,像個嚴肅正經的老師,也像一個病入膏肓比席繭還虛的絕症患者。
「曾先生,已經檢查過,阿唇沒有大礙。」旁邊的醫護輕聲道。
曾先生「嗯」了一聲,抬手敲了敲玻璃,「你到底為什麼要把她推進去?」
柳葉子平靜地看著他,「兄妹之間的小吵小鬧而已,這難道也要向您匯報嗎?」
曾先生扶著輪椅把手咳得昏天黑地,終於緩過來,靠在那兒半死不活地說,「當然不用,隻是覺得困惑,這已經是這個月你第十一次把她扔海道了。你是想跟她鬧著玩還是想把她餵鯊魚?」
柳葉子這回沒說話。
一個齒輪轉動的聲音突然在他身下響起,他一點點漫出水麵,露出了整個上身,竟然是被固定在一個電椅上的,還綁滿了鐵皮扣,根本無法自己動彈,隻能僵硬地坐在那兒。
滾燙的水燒紅了他的皮膚,跟煮掉一層皮似的,月匈口上全是綻開的皮肉,裡麵也長滿了密密麻麻的白色卵蛋。
「那到底是什麼?」席繭小聲問。
沈奢說,「看起來像寄生蟲,說不定,就是你在瓶子裡看到的那個四不像。」
席繭「哦」了一聲。
徐刀刀也問,「這個曾先生是不是什麼重要角色啊?」
沈奢:「有可能。」
徐刀刀眼睛一亮,「boss線要是打通了,獎勵肯定不少。」
沈奢分析道,「這種主線一般都又臭又長,劇情多,浪費時間,錢還少。沒那個必要。」
這時,其中一個卵蛋居然出現了裂痕,軟殼脫落,很快就露出了裡麵的東西,皺巴巴的五官,青蛙一樣的四肢,上麵竟然,還有人為的縫線。
這真的是那個玻璃瓶裡的東西,卻不是人做出來的,而是真的孵化。
原來這遊戲還是個玄幻向。
「怪物」趴在他身上,從吸取血液變成了撕咬,像發了瘋的畸形蟲一樣,對人類的血和肉有種驚悚的執著。
「我妹妹呢。」池中的柳葉子不僅沒死,沒有變怪物,還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一切都很正常。
曾先生緩緩開口,「已經送回去了。」聲音有點奇怪,像是隔了一層膜說話,悶的嘶啞,「那可是你親妹妹。你平時在她身上做些亂七八糟的研究我就不說什麼了,不過火就行,這次真的太過分了。」
他皺著眉,很不認同的樣子,「居然還給她戴了什麼破套子,那是手套嗎?那根本就是又醜陋又不實用的垃圾。」
席繭:「」
柳葉子或許想說什麼,卻隻能張著嘴,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仿佛被鬼掐住了脖子。
曾先生輕輕嘆氣,「你就在這兒泡上幾天吧,希望有天你能想明白,親情可是比任何東西都要重要的東西,別再執迷不悟了。」
接著他又咳了幾聲,突然說道,「別躲著了,在自家療養院怎麼還跟做賊一樣呢。」
他沒有轉過身,自顧自說著,「這可不是你們現階段該來的地方,著急沒用,還是要排著隊一個個來。」
徐刀刀指指自己,「他這是說咱們呢?」
席繭點頭,「應該是。」
沈奢絲毫沒反抗的意思,舉著手就走了出去,「抱歉,我們不是故意偷聽的。」他睜著眼說瞎話,「剛剛迷路了,不小心走到這兒的,請問出口在哪?」
曾先生扭頭看向三人,笑意慈祥,「新來的病人?我也得道個歉,都還沒來得及跟你們見一麵呢,這地方怎麼樣?住著還舒服嗎?」
沈奢一臉真誠地點頭,「五星級享受,又舒適又刺激,充滿趣味性。」
徐刀刀:「」
席繭比較好奇那些「四不像」,直接問道,「為什麼要把人放在水池裡泡,那些卵是什麼東西?」
曾先生說,「啊,一種藥膳而已。活血化淤的。」
他根本就沒費心思編理由,隨口就扯了一個。
話剛說完,他虛弱地抬了抬手指,「剛好送上來,不要白不要。抓起來,全扔洞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