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教授的爭執(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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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麵東方世家們對外的紀律性鬆散得多。五千年的時間足夠讓世家彼此之間的恩怨情仇淤積成為永不可跨越的泥沼。無數嘗試過化乾戈為玉帛,建立起一個合力同盟組織的變革者悉數被吞沒,其中不乏昂熱校長與卡塞爾學院的故友。

除了龍王蘇醒滅世或者外敵入侵之類的傾覆大事會讓世家摒棄前嫌短暫聯手之外。比起開疆擴土,世家們的力量往往先一步耗散在無盡的內伐之中。

但另一方麵世家們對內以共同血脈相連。代代傳承的世家祖訓又往往比所羅門法庭對可能失控血統的裁決更為嚴苛。無數令人發指的私刑與絕不可挑戰的宗族戒律維係著世家千年不墜的傳承。

而在數千年以來世家內伐之中成功踩著皚皚白骨登上權與力頂端的東方混血種世家,則會被秘黨稱之為門閥。哪怕是校董會上搖動鈴鐺便能宰執著大半混血種世界的校董家族,也需要對其保持同等的尊重。畢竟當門閥們高舉著屠龍的火把,以聖旨皇命為由統帥三軍圍殺巨龍時,校董家族們半數還被稱之為蠻夷。

施耐德枯瘦如同惡鬼的手指重新翻開了桌上的檔案,掠過滿地的死侍殘肢以及潑灑在雨中的汙血,最終落在其中一個名字上麵。

而一旁曼施坦因靜靜注視著窗外將無窮光與熱灑向大地的朝陽,輕輕吐出了那個名字。

「許朝歌。」

「四閥之一的許氏族人,於靈視開啟之前有姓無名,靈視開啟掌握言靈後年輕族人將為了名字與榮耀,彼此之間進行挑戰。成功者將被冠以華夏城池之名進入嫡係,失敗者則以自取之名歸入庶族。而其中唯有被欽定的家主繼任者能夠以中國歷代古都為名壓倒同輩。一如加圖索家族將凱撒大帝之名賜予了他們這一代人中被欽定的皇帝。」

「我們探員所搜集到的資料顯示,他在繈褓中被送入福利院時就叫許朝歌,並且在人前從始至終都是在扮演啞巴的角色。」

施耐德自始至終音調平穩嘶啞,但就連向來遲鈍的古德裡安都在那最後一段的講述中體會到一種莫大的敬畏。

出生即開啟靈視,執掌著幾乎能屠戮一切的究極言靈,難怪能以殷商最後也是最廣為人知的古都為名。不過東方的世家門閥都是瘋子嗎?明知卻偏偏放縱一顆能把整座城市送上天的核彈獨自在人群中生活?

古德裡安不由得屏住呼吸雙手合十,默默為許朝歌筒子樓內鄰裡和睦而欣慰祈禱了。

「所以這就代表我們將要以卡塞爾學院代表的身份和這群瘋子搶人嗎?」祈禱完畢的古德裡安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門閥到底是出於什麼原因才會任由他們的下一代的no1在外孤身遊盪十六年?」

「因為他們就是一群這樣的瘋子。秘黨的貝奧武夫家族在嬰兒出生時會以龍血沃灌他們,不能承受這種洗禮的失敗者在繈褓中就被扼殺,但挺過來的孩子大概率成為混血種中的翹楚。而在廝殺中傳承數千年的門閥們更狠,聽說同為四閥之一的李閥曾經將上代青仙徒手與一頭龍形死侍關於一處,那時她才十五歲。最後他們也成功獲得了一位足以傲視同輩的仙人。這樣對比來看許閥將許朝歌放養十六年也不是不能接受了。」曼施坦因的語氣生冷如鐵。

施耐德糾正了他:「並非十六年,按照檔案來看門閥獲知這一消息最多比秘黨早三年,此前許朝歌的存在被來自一股第三方的力量掩蓋了。」

檔案翻過一頁,施耐德的視線落在冷寂雨夜下孤身坐在大排檔屋簷下的男人,黑色的烙印著半朽世界樹徽章的手提箱放在他的手邊,男人的身前點著一盞昏黃閃爍的酒精燈,於是形影相吊。

「好久不見,原來你已經死去了。」他的聲音那麼寂寞那麼悲傷,好像很多年過去了,故人簪花攜酒輕叩柴門,可門後再無人能再為他消去這半生的風雪。

施耐德將檔案悉數合上,拿起桌上的手機發出了一條早已編輯完畢的信息。

下一刻整座麗晶酒店如同地震般搖晃起來,古德裡安左手裡正握著的一杯牛奶液麵上盪出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行政套房的門被轟然推開了,葉勝正護在一臉「斯國一」表情的酒德亞紀麵前,兩個人都要被擠到牆壁上好似一幅掛畫。

「卡塞爾學院校工部向您報道!酒店內部改造已經完成,相關人員已全部就位!」

門外烏泱泱站著的都是五大三粗臂上能跑馬的好男兒,趕製的xxxl碼侍應生服裝在這群胳膊不一定擰不過大腿的猛男麵前依舊顯得嬌小。

「你把校工部乾後勤的海豹突擊隊全部拉過來了?你是想讓裝備部那群瘋子把學校食堂變成漢堡和可樂天堂,還是想讓他們把學生公寓炸上天?」曼施坦因教授麵上又掛起了顯而易見的不滿。

施耐德推著鋼製氧氣瓶小車從古德裡安麵前路過,順手幫後者把奶瓶放回到長桌上:「難道在你眼裡他們就隻能在更換馬桶墊、疏通下水道或者切好白蘿卜這種事上發揮餘熱嗎?」

「在秘黨確認許朝歌檔案後的第一時間,校董會以全票通過了第741號對外小規模作戰方案。洛朗家族的資本於三天前完全收購了這座酒店,來自加圖索家族的煉金刀具已經就位——正如你隻能以瘋狂作為借口去搪塞,而無法以一個確定的答案去回答古德裡安的問題,為什麼本土的世家門閥居然會容忍許朝歌這樣的混血種在外獨自遊盪。校董會同樣對處於迷霧中的世家門閥的好奇心已經達到極限了。」

「你們在炮製一場足以顛覆整個混血種世界的戰爭!如果這場戰爭真的爆發那麼這裡就是薩拉熱窩!」禿頂的小老頭扯過古德裡安的衣領張嘴咆哮,後者隻能把頭偏過一旁盡力躲閃著扇形噴射的唾液,心想這關我屁事啊我隻是一個弱小可憐又無助的老頭子。

「很抱歉我對流芳百世或者遺臭萬年都沒有什麼興趣,所以這隻是一場無傷大雅的試探罷了。曼施坦因教授,你不是希望執行部派遣王牌專員嗎?許朝歌,他就是我們新時代中的王牌專員啊。」

曼施坦因指著門外待命的猛男們沖著施耐德詰問,似乎在努力做著最後的辯駁:「用一群血統普遍在c—d級徘徊的混血種難道就能試探出至少是a級混血種的深淺嗎?」

「所以我來了。」

施耐德從袖口中取下那柄雖是仿製但出自大師之手的折刀並甩開,刀麵反襯著半上午的陽光,從刀鋒至手柄流淌著血一般的紅。他最後一句話一字一頓,鐵麵具下透出的眼瞳裡閃爍的是灼燒如沸的決意以及與敵偕亡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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