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二個名字(2 / 2)
「你的母親和他的母親是姐妹。按照血脈來看你和愷撒應當是表兄弟。這就是我為什麼說你和他不像的原因。」
「而愷撒的母親同樣來自古爾薇格家族。」昂熱開口解釋,「當然,他也並不知道這一層關係。我看過楚子航接受施耐德體測時的錄像,之前他一直站在你身邊,看起來你們相處得不錯,彼此之間有沒有感受到來自血脈的指引?」
許朝歌雙手捂著滾燙的茶杯沒有說話。
他耳邊是風雨瀟瀟,穹頂天窗破碎後,從天而降的雨流和其中零落枯葉被一股無形的力量裹挾著向四方甩開,許朝歌四方空出一個乾淨又完美的半圓,雨水落在他頭頂上方隻能滑開或者被切碎成一捧霧氣。
站在遠處像這邊看過來,籠罩在雨霧當中的許朝歌如此迷蒙,如此淒冷……如此悲哀。
他手腕翻轉把杯中的茶水淋在木地板上並輕聲回答:「原來我在這個世界上還有血脈相連的親人啊。」
他淡淡地笑著,像是自嘲也像是譏笑。
昂熱沒有因為許朝歌的失禮而自認為被冒犯,他從口袋中掏出一張淡金色銘牌放在書桌上,用兩根手指壓著推到許朝歌麵前。
「如果沒錯的話,你入學輔導穿的校服上應當沒有你的英文名字。」
「原先我以為我的英文名字是zhaogexu或者在仕蘭中學讀書時英語課上取的多米尼克。」許朝歌拿起銘牌對著桌上台燈橘黃的光芒端詳。
「baldr?gullevig……巴德爾?古爾薇格。」他輕聲念出了銘牌上的名字。
「北歐神話中巴德爾是神王奧丁與天後弗麗嘉的兒子,祂是光明之神也是春天與喜悅之神,是光的擬人化,因此被人們視為光明的象征。」昂熱的聲音響起,「巴德爾的事跡在阿薩神族中的筆墨很少,其中最廣為人知的是祂與槲寄生的故事。」
傳說在一個仲夏的午後,巴德爾做了一個關於自己死亡的噩夢,祂的母親弗麗嘉知道後萬分惶恐,害怕將失去自己疼愛的兒子。
在母愛的催使下弗麗嘉跑遍九界,要求世間的一切向她起誓,保證永遠不會以任何形式傷害巴德爾。在天後的權能與巴德爾的光輝之下,「弓箭」「長刀」「匕首」「錘頭」……甚至就連「疾病」「花朵」「石頭」都立誓了,隻有生長在英靈殿旁邊的槲寄生沒有立誓,因為弗麗嘉覺得它實在太過弱小了。
但最後洛基正是唆使盲眼的霍德爾用槲寄生投射殺死了巴德爾。
「也許海倫是希望你能如巴德爾一樣,隻要警惕最弱小的槲寄生,那麼世間萬物都不會傷你分毫。」
昂熱最後總結道:「她真的很愛你。」
「寶,媽媽愛你?」許朝歌將銘牌收進口袋中,麵上表情不置可否,「也許吧。」
「有興趣陪我一起出去走走嗎?」昂熱飲盡了茶水,起身向許朝歌發出了邀請。
許朝歌眼中的火焰熄滅了,微涼的雨水和枯葉落在他肩頭,他輕輕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