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言靈皇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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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很遺憾,但我還是必須告訴你,這個領域並不是隻作用在富士山某個海拔高度之上的。這其實是一個足以籠罩大半富士山的言靈領域。」風間琉璃說,「直升飛機上的乘客、路途上我們碰到了登山客,還有你們所在的那一片營地……全部都在這個領域當中。我們正在測試領域能夠導致人體發生畸變的閾值。現在初步推斷或許是A級,但可惜你的血統不足以豁免這種畸變。」

「大半座富士山?那豈不是很多人……」

「是的,很多人。你見過死侍潮嗎?可能我們又要麵對一次了。」

「死侍?原來我也已經變成了那種樣子嗎?」宮本澤想到了在監控畫麵中所見到的畸變人體,他麵色茫然地四顧,試圖找出一麵鏡子能夠看清自己現在的模樣。

但沒有任何可以充當鏡子的介質,為了確保行程的秘密性,他不被允許攜帶任何通訊設備,更何況是手機。

也許肩負特殊任務的其他三人會有,但他們都隻是靜靜凝視著宮本澤。

視線分別落在後腦、眉心、心髒、脊椎……神情冰冷,像是思考等下如何落刀的屠夫。

直到一旁的風間琉璃倒轉了刀柄,把手中的禦神刀遞給宮本澤。

「謝謝,謝謝。」宮本澤握住了刀柄拔出,把流水般的刀刃舉高到自己眼前,他的手腕止不住地輕顫,刀刃振盪著空氣發出銳響。

刀刃反射出熔岩的赤紅,宮本澤眨了眨乾澀的眼球,當中同樣是一片通紅。

入目最開始的還是自己那張熟悉的臉龐,眉眼輪廓如昨。

但這股熟悉感並沒有持續太久。山口裹著硫磺氣味的山風一吹,鏡中人的嘴角附近肌肉群開始不自覺地抽動,口腔內部不知何時被牙齒咬破了,溢出殷紅的血漬,鼻翼微微顫抖著近乎貪婪地吞吸著山風。

「不不不。」宮本澤打了個寒顫,在鏡中人的逼迫下,步步後退努力控製著麵部肌肉群,「我怎麼看自己都不是那種怪物。你們一定是出現幻覺了……你們是從本家來的,是不是在集體食堂吃的飯?我知道很多致幻的食物,比如迷幻蘑菇中的裸蓋菇,吃了這種蘑菇之後會導致神經紊亂和興奮,像是看見五彩斑斕的魚群從天花板上飛過或者枕頭上有小人在圍著篝火跳舞……」

「不存在這種情況的。」風間琉璃冰冷而堅決地搖了搖頭,擊碎了宮本澤的幻想,「你也看見了直升飛機上那些人身上的變化不是嗎?難道所有人都吃了蘑菇,所有人都做了同一種魔夢?」

「萬一呢?」宮本澤的精神幾近崩潰,抱頭大聲地向風間琉璃咆哮。

「沒有萬一。」風間琉璃忽然貼近到宮本澤身前一米的距離,「你現在有沒有聞到新鮮血肉的香氣?」

宮本澤依言下意識地聳動了鼻翼,在風中他真的聞到了一股似無還有的香氣。宮本澤不是愛酒愛煙的人,但那股香氣是如此的誘人,仔細回味後他篤定這遠遠勝過天底下一切的美酒美食,自己沉重鬱結的皮囊恨不得被香氣全部拽走,拽進熔岩河流的最深處,溺死在幻夢中再無痛苦。

他猛然意識到什麼,像是深夜在噩夢中驚醒後坐直,恐懼地瑟縮著,身體大幅抖動從本能的引誘中掙脫了出來。

這股理智一方麵證明,比起通常死侍而言,他確實更偏向於人類方麵;但另一方麵又無時無刻不在說明這個言靈領域的可怕。

如果是在東京最繁華的銀座展開,那麼隻需要領域的掌控者一人,就能夠拉起鯨吞天下的千軍萬馬!

下一刻風間琉璃奪過了宮本澤手中的禦神刀,把刀刃反轉直指杵到對方眼前,根本不留下任何逃避的退路,宮本澤雙眼甚至能夠感受到鋒銳的寒意。

「看看現在你自己的樣子。」

鏡中的宮本澤明明是在恐懼,但卻眼睜睜看著自己嘴唇一點點裂開,直到最後形成一個誇張的幅度。在長時間的注視下,口腔中的牙齒也一點點變得尖銳了起來,最終變成兩排不規則的鋸齒。他麵對鏡中的自己根本無法用視覺飽和的理論解釋,說是因為聚焦於某個物體上時間過長,導致視覺神經自動將其解構重組就像看多了一個字之後連字本身都不認識了……宮本澤說服不了自己。

他現在唯一想要做的就是閉上嘴巴眼不見為淨,但下頜卻宛若脫臼般滑動,簡直狀若癲狂。

這絕對不是人體結構能達到的程度,人類的嘴巴最多隻能張開到30度,連混血種也難以突破這種桎梏。鏡中的宮本澤嘴巴張開了至少100度,麵前發生的情景更像是下頜左右兩半沒有合攏的蛇類正在進食、或是在狂笑。

宮本澤忽然覺得鏡中的自己十分陌生,陌生到令人發自內心地感到恐懼。

「還真是醜陋啊。」風間琉璃用刀刃輕輕拍了拍宮本澤的左臉,「為什麼要變成這樣呢?帶著寧靜和祥和去死不好嗎?」

「我……我不想死。」

「沒有人想死。但這是一場戰爭,戰爭中總會有流血犧牲。你那晚沒有登上須彌座對嗎?須彌座上死了很多人,他們也不願意去死,但他們的死亡是有意義的。我不排斥死亡,我隻是討厭無意義的死亡,那叫做賭博。」風間琉璃說,「你的身份是蛇岐八家的子弟,你的責任是守護這片土地,你的覺悟就是為了殺死神能夠付出任何代價。」

「這個言靈領域的力量很恐怖,唯一值得慶幸的一點,它至少給了你們選擇的機會不是嗎?」風間琉璃把禦神刀移到宮本澤肩頭,像是中世紀的領主為麾下騎士授勛,「選擇吧。像是蛇岐八家的英雄一樣死去,還是像叛徒懦夫一樣被殺死?」

風間琉璃第二次把禦神刀交到宮本澤手中。

這一次宮本澤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所以……我現在應該揮刀剖腹自盡嗎?」宮本澤偏頭注視著自己攤開的手掌。

還是那樣骨節分明,和每一位科研人員一樣,是握筆的手指。

但在他們眼中呢?

麵前站著的不會是宮本家族的中堅骨乾,而是一頭麵目猙獰的蛇形死侍,死侍手中還緊緊攥著鋒利的禦神刀不想鬆開,表現出一副一言不合生死相向的意味……

宮本澤自嘲地笑笑,忽然明白過來風間琉璃遞到給自己的意思了。

肯定沒有寄希望於能從刀身鏡麵中看清楚自己,他是在暗示自己可以原地剖腹自盡了,免去家族力量的內耗應該算是最後可以做出的貢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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