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風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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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我們上浮已經過去十分鍾,距離繩索上傳來牽扯動靜過去五分鍾,按照原定計劃許白帝現在應該已經上岸,或者正在返回途中。」

石英機械表指針滴答作響,風間琉璃輕輕抖了抖那條連接雙方的繩索,完全繃直的繩索甩出一個漂亮的弧度。

現在的情況是他們拽不動繩索,繩索的另外一頭也沒有傳來動靜,看上去應該是在岩漿中卡住了或者纏繞在火山通道的玄武岩上。

「輝夜姬計算中許白帝她存活的概率?」

「873%。」

「這麼高?」

退去龍化現象和防火服楚子航手腳敏捷地組裝著機械液壓裝置,他在卡塞爾學院中魔動力機械課程成績很好,汗水從他赤裸的上身劃落,撲撲地砸進火山灰裡。

等待過程中他和風間琉璃嘗試過一起拽動那條繩索,連繪梨衣都能拋飛跑車,以他們兩位混血種的身體素質,全力以赴之下一輛卡車都應該被拽動了,但沒入岩漿的繩索依舊紋絲不動。

「僅僅隻是存活的概率……這是一個精神領域,越接近中心會遇見什麼誰都無法想象。我們潛入熔岩中的深度是多少?三十米左右,她可是直直往下了接近百米,如果這個領域的強度是以倍數甚至指數形式增加的話,推測中她陷入假死的概率非常之高。幾乎不存在是暫時被羈絆住了的可能性。」

風間琉璃用卡口咬住了那根繩索,確認了穩定性之後他摁下了錨鏈機開關,液壓馬達中傳出噠噠作響。但很快這種響動變成了空轉,連能夠拉動巨型船錨的錨鏈機都無法將繩索收回。

「這哪裡是在鈎起一座沉船,這簡直像是在與這一整座火山作對。」風間琉璃手掌落在錨鏈機外殼上,感受著僵持中這座機器發出的顫抖,「我們布置的TNT炸藥隨時可能引爆,如果情況順利的話火山通道會塌陷,小規模噴發出來的岩漿大概會完全吞沒這個火山口。如果不順利的話,我們會成為第一批見證富士山完全噴發的人。」

「所以你是建議我們先撤離?」楚子航拔出合金刀具,手腕反轉之間靜靜地欣賞那一抹岩漿劃過刀刃的紅。

「我們能做的都做了。」風間琉璃淡淡地說,「你的血統不行而我不會暴血,我們的身體都做不到下潛到岩漿一百米深度的地方。」

「不全是。」楚子航手中長刀陡然揮落帶起一蓬火花,用金剛砂輪打磨出來的刀刃瞬間斬斷了那段金屬浮橋。

其實在風間琉璃眼中,沒有暴血的楚子航揮刀的速度並不算如何迅速,超級混血種的速度可以輕易壓製犬山賀的剎那極速,如果願意的話他能夠伸手攔住楚子航的刀刃。

當然攔不住也沒關係,因為僅有岩漿河的話同樣也攔不住他,身穿著和服廣袖不代表風間琉璃真的身如弱柳扶風,他本就是君臨這座城市的君王之一,生來就是位居於千萬人之上的存在。

「我們還有潛水鍾不是嗎?」楚子航一腳把斷裂在火山石島嶼上的一截橋麵踹進岩漿中,轉身凝視著風間琉璃。

熔岩中浮沉著一座巨大的潛水鍾,很幸運它空投時直接落在了火山口中,否則楚子航也無可奈何,因為以蛇岐八家的能量短時間內都無法準備第二座潛水鍾。

「能見度這麼低的岩漿裡怎麼找到她呢?」

「蛇岐八家空投過聲吶不是嗎。」

「如果她被卡在火山山體裡呢?這裡是在火山石上,所以電動馬達還能勉強運轉,但岩漿的溫度中鉛酸電池根本無法正常工作,而你也看到了光憑機械液壓裝置提供動力可沒辦法把繩索給拉出來。」

「爆炸之後火山岩漿會短暫噴發,把握好時間和方向,我們可以跟著噴發的岩漿沖上來,和在海浪中玩帆板一樣。」楚子航重新穿上防火服,把繩索掛在潛水鍾上,最後打開了潛水鍾艙門。

「帆板,我記得是卡塞爾學院的體育課內容之一?不過在岩漿中沖浪,還真是瘋子。」風間琉璃嘆了口氣,但沒有拒絕楚子航,還是同樣縮進了防火服中邁進艙門。

「彼此彼此。」楚子航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把他拖進裡麵,「你們可看不上鉛酸電池,如果不是考慮到核動力裝置會在高溫中自爆,你們甚至會給潛水鍾裝上微型核動力裝置。」

空艙緩緩吞進高溫熔岩,達到一定程度後停住,潛水鍾帶著他們一路沉入岩漿深處。即便隔著數層隔熱屏障,艙壁上依舊傳來了逼人的灼熱感,連吸進肺部的氧氣都是滾燙的。

據說坦克駕駛室內的溫度可以達到五十攝氏度以上,但現在潛水鍾艙室中的溫度絕對超過了七十度,如果是普通人即便沒被燒死或者烤熟,最後也會死於窒息和喉管燙傷。

楚子航悄無聲息地調整暴血幅度,從一階推向二階,也隻有怪物才能在這種溫度的火場中生存。

「這東西能擋住岩漿噴發嗎?」風間琉璃屈指在艙壁上輕輕敲動發出鈍響,「我還有想殺掉的人,暫時還不想死。」

「當時你怎麼不攔住我砍斷浮橋,以你的身體素質應該能做到吧。」楚子航問。

「因為沒必要。」風間琉璃防火服底下的聲音幽幽,「不是因為岩漿困不住我,而是我知道自己即便能夠動搖你的刀刃但不可能動搖你的決意。我在你的眼睛裡看到了某些東西,你其實和源稚生是同一類人,你們都是一人一刀穿行在江戶街頭的武士。」

「承蒙謬贊。但如果我是一名武士的話,那麼蛇岐八家大家長應該就是端坐在天守閣上的大名了。」

「武士和大名沒什麼不同。」風間琉璃說,「你們如果認準能斬開的東西就會拔刀,不管這東西是神的頭顱也好還是富士山也罷,天下萬物在你們眼中當斷者應斷。」

「所以?」

「所以很有趣不是嗎?你們這些人在我看來都很有趣。」

「是指我們這六七個人嗎?」

「不,僅僅指你和愷撒君。其他人在我看來是復雜的矛盾體,每個人都在帶著假麵舞蹈。門閥的四位各個如此,還是你們更好懂一些。」風間琉璃低低笑了起來。

「一時不太懂你在稱贊還是在貶低。」楚子航低聲說。

「當然是稱贊。少年人為什麼要這麼復雜呢?十七八歲的年紀就應該肩挑風月,而非所謂道義。這方麵愷撒君可比楚君你更加明白,看上去愷撒君狂妄到無所畏懼,真有少年儲君的風采。但他隻是一名沒有長大的大男孩罷了,眼底有無盡的光和熱,相信這個世界會一天一天往好裡去的,如果不是這樣,他會挽起繩子硬生生把方向糾正。他的狂妄隻是因為他相信他能做到也必須做到。」

「那你在我眼底看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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