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一語定終生(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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駿馬載著眾人,追著夕陽,趕到月港碼頭。

碼頭上停靠著各式船隻,精壯漢子在裝卸貨物,落日將沉的海麵,浮光躍金,盪漾的波濤,承載著海戶對生活的美好願景和喜悅。真正的實現了「走洋如適市,朝夕皆海供,酬酢皆夷產」的盛世。

劉粹雪興致勃勃清點,那幾件他點名的稀罕貨,張懷民跟一個軍官交代著,他們近日都要返回應天府,這裡還有一部分是山西來的,孫承宗借調的兵,各項事宜,都需交接。

碼頭上,霽陽等人隱在人群中,許冠麟拉起她的手,信步在海岸線。幾個孩童在沙灘上撿貝殼,顧瑾蘭掙脫他的手,笑著跑過去,混在孩童中,找尋著沙海沖刷過後的遺珠。

海風難得輕柔,彩雲漫天,鳥影翩躚,霞光映紅了佳人麵。許冠麟於人中,風姿獨秀,眸光流轉,笑意滿麵。

鬧夠了,女孩子跑回來,舉著白色的貝殼,眼眸如水,笑靨如花:「撿了個最大的。」誌得意滿的展示給許冠麟看。

許冠麟笑著從袖內拿出白緞繡帕,把她手上的沙粒擦掉,她任他去擦,眼睛彎彎,一臉孩子氣。

忽而,許冠麟鄭重道:「回去我們籌備結婚吧,我城東還有院子,你從那嫁過來,可好?」他的眼裡有征詢,也有期許,顧瑾蘭從他深沉的眸子裡,看見了自已,和往日全然不同的自已,是知道他許五爺安然無恙的心定神寧,是明知她的過往全不在乎的「恃寵而驕」。

她調皮地問:「就這麼定了,不會感覺虧嗎?畢竟隻有像楊思玥那樣的名門望族,才是五爺的良配呀!」

許冠麟唇角上揚,原來他們三個男人的閒聊,她是一句都沒落下,聽得真切。

他佯裝慍惱:「怎麼顧姑娘感覺虧了?嫌棄我許延之年紀大了?」

顧瑾蘭學著他往日的樣子,踮起腳,刮了他的鼻子:「許五爺不要妄自菲薄!」海風拂麵,把她的長發吹散開,他把姑娘轉過身去,以指為梳,把姑娘的頭發捋順,悠然道:「執手提梳濃情過,卻留發絲繞前緣。」

這一刻的許冠麟不是那聽曲喝茶,把酒狎妓的浪子,也不是白刃紅出,殺伐冷血的許五爺,他的心裡盛滿了這個唯一的女子。

他不禁笑,他曾無數次想過自已會有怎樣的愛人,隻因不肯年少無權無勢的時候屈就於內閣,離經叛道,拒不入仕,後來自已在商海裡走平生,見慣了人情涼薄,為了錢財,世人可以朋友互疑,親人中傷,愛人離間,哪裡談什麼真情。他早想過,若真有一日,皇上指婚,他便應下,也沒什麼不可,卻不想,這因緣就在開封賑災會上,也許這也算老天對許冠麟多年行善的一種回報,若不是這次命懸一線,他都不知自已最難割舍的是什麼。

男人為你綰起的青絲,就是纏繞心上的情絲吧,顧瑾蘭如此想,她抬頭望著那個許家五爺,他也安靜地看著她,這一年她16歲,碧玉年華,她的五爺26歲,詩酒年華過,煙火平常心。

許冠麟柔聲道:「那便這樣定下了?」

半晌靜默,隻餘海浪沖擊海岸的沙沙聲,顧瑾蘭輕聲道:「好!」

遠處,劉粹雪用手肘撞了下身旁的張懷民,仿佛手中的青花瓷瓶都沒了吸引力,示意張懷民看遠處的一對佳人,張懷民看了許久,嘆聲道:「老五這次,怕是動了真情了。」

九月中旬,許冠麟一行人乘坐商船,北上揚州,途徑應天府,船舶靠岸,眾人登臨應天,十裡長街,繁花似錦,市列珠璣,戶盈羅綺,一片繁榮景象。

眾人早就在海上飄得膩了,腳踩大地,欣喜若狂。忽然一個小廝奔眾人而來,遞了拜帖給霽陽,道明來意,主家是要約見許公子。

張懷民嘲笑道:「你這人方落地,就有客人,真是名聲在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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