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一語定終生（5）（1 / 2）
醜時一刻，她身上的汗浸濕了身下的衾被，那不舒服的感覺，把她從夢裡拉了出來。半睡半醒間，她翻身去扌莫身側，意外地，發現許冠麟不在。
她撐起身子，看見男人的影子，在黑夜裡，點了小小的燭火，披著袍子在窗前吹風，翹著二郎腿，喝著茶，桂花茶的清香溢滿房間。
他聽見聲響，見她醒了，倒了半杯茶，給她端過來，餵給她喝，入口清甜。
夜裡寒涼，他把身上的袍子摘下來，裹在她身上：「怎麼醒了？」
她懶懶的說：「太熱了。」本來睡前就是一身汗，臂窩裡都是濕的，都不知道怎麼睡著的。
他手輕扌莫她一背的汗，潮濕的，起身前，特意用衾被裹了她，自已倒是喝茶消解心神。
許冠麟難免氣餒，原本不該是今夜，更不該在應天府的酒館之內，他總想著，要尋一個合適的時機、場合，要有一個難忘的儀式，要多說一些漂亮的說辭，要給她一個等年老時，值得追憶的場景，可偏偏是這樣的日子，在楊思玥給與的不安情緒中，在她還別扭著，怨怪自已的時候，話沒說上兩句，在夏日的餘溫裡，匆匆忙忙地，要了女孩子的身子。
他起初要起身，是要壓下欲火，偏又是顧瑾蘭拉住了他，這一拉，便全沒了分寸，他苦笑，這難道還要怪人家姑娘？等見她忽然疼得痙攣起來，錦色緞麵褥子上，鮮艷的落紅氤氳開，他才驚覺，自責這般年紀了，恪守自持許多年，可偏偏此時失了分寸，他倉促了事，拿自已的裡衣給她擦拭了身子，見她疼得厲害，摟著她，輕聲哄著，女孩子整日裡情緒懨懨的，又經了這番折騰，蜷縮在他懷裡，聽著他的耳語睡著了。
這時見她醒了，心中內疚，麵上卻未露形色。把她抱過來，讓她倚著自已，隻聽見她柔聲問：「你怎麼不睡覺？」
許冠麟擺弄著女孩子修長的手指，那青蔥的指端，塗抹著丹蔻，卻是百看不厭，笑著：「五爺在自我反省呢！」
顧瑾蘭聽出他的言外之意，知道他為了倉促發生的事心下愧疚，感覺欺負了自已，「撲哧」笑出了聲，揚起頭，親他的下巴，他低下頭，口勿她的唇，滿心滿眼都是心疼和憐惜。
他們住的房間在整層的最裡麵，聽不到樓裡客人的嘈雜，格外的安靜。
顧瑾蘭輕喚著：「五哥？」
「嗯？不用敬稱了？」他把女孩子的腳埋在寢被裡，任她靠著自已。
兩個人身體貼身體，擠在一處。有了實質的關係，看彼此怎麼都是好的。
「你什麼時候開始做生意的呀？」好像他們之間從沒真正聊過從前，一切都是白芷的道聽途說。
月朗星稀，花前月下的時候，竟有了「恨不生同時」的惆悵。
他道：「大概17吧，科考以後的事了。」
「那起初是不是像我一樣，坎坷不斷？」
他笑了，他的前半生可以用恣意妄為，順風順水來形容，他想要的還沒有得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