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祭拜（1 / 2）
陽月二十五，晨。
離秋日結束還有六天，院子裡花草沾著些露珠，壓得有些頹靡。走在小徑上，有些薄薄的霧氣彌漫著，貼著人的呼吸，攏住人的身影，天也這樣難以琢磨。
今日施針倒是格外安靜，靜得讓人難以再多待一會兒。「今日施針已經結束，江大人的身子至此已痊愈，不再需要我了，我會離開。」芫華收好針，低頭道。
江渡今日也沉默得很，聞言，倒也沒有阻攔，開口道：「我讓莫京送你回紅白穀。」
「不用。」芫華提起藥箱「我暫時不回紅白穀。」
溫禮問：「那你去哪？」
「這就是我的事了。我已經治好了江大人，離開之後，可能也不會有機會再見了。」芫華說。「見到我，可不算是好事。」
芫華就這樣走了，東西早已收拾好，本來就是借住而已，也談不上收拾。不到一個時辰，芫華就出了江府。
「你就這樣讓她走了？」溫禮站在江渡身後問。「不是還沒確認她的身份？」
「今日是二十五，如果是她的話，應當會去祭拜家人的。」江渡站在門口，望著不遠處的那抹黃色。
默了默。江渡又道：「賃坊那邊也到時間了，讓莫京去看看。」
「稍後會讓他去的。」溫禮溫聲道。「你今年還去嗎？」
「去。」江渡轉過身道，「我一個人去就行。」
溫禮不言，等了等才開口：「還有一事，你既然已經痊愈，也當回執金吾了。那李咎想要奪權的心思越來越明顯了。等你回去後，想必李咎背後的人也會知道你的毒解了。再過不久，陛下那邊也會有辦宮宴的消息，畢竟擊退烏邦是件大功，之前你一直病著，這才延著。」
「我知道了，明日就去散朝之後，就去執金吾。這些天辛苦你了，非瑜。」江渡開口。
「無妨，至少你的毒解了，我也不吃虧。」溫禮笑道，拍拍江渡的肩。
再次來到租的宅子，已經打掃乾淨了，隻是那塊空地上的枯花還在，估計是張大以為姑娘家的會喜歡花花草草吧，隻是這也要等來年春天才能長新的吧。
芫華走進去，挑了一間屋子，將東西規整好之後，稍作休息了一會，也出門去了。東街到南街走過去要些時間，早些拿到消息也好去做剩下的事情，芫華還是租了馬車，往賃坊去。
今日的賃坊注定熱鬧。
馬車搖搖晃晃的就到了，下了馬車，芫華看了看，門口石像和七日前一樣，沒有變化，這就便是找到了。
遂進了賃坊，嬴娘搖著扇子，懶懶的說擾人清夢，打發張大去招呼，自已扭著月要上樓睡回籠覺去了。
張大像是早已習慣一樣，拿出一張紙，遞給芫華。芫華拿過，粗略掃了一眼，謝過之後，便往外走。「姑娘，那塊空地，等來年春日時，花會再開。我便沒有讓人拔出。除此之外，姑娘對院子可還滿意？」張大問。
「自然是滿意的。」芫華客氣道。空地如何，花開不開又怎樣，芫華不在意，她來燕京，也不打算定居。也不算家，隻是一個暫住的地方罷了。
馬車已經離開，芫華在南街上逛著，進了家店鋪。
莫京到時，還是張大在，嬴娘在樓上沒有聲響，像是還睡著。「莫大人倒是遲些。」張大看莫京進來，笑著說。
莫京不解，問道：「此話怎講？」「無事。」張大擺擺手，將那紙拿出來遞給他。
「都走了嗎？」嬴娘的聲音傳來，像是才睡醒般有些模糊，但莫京還是聽清楚了。
「都？」莫京一頓，問張大：「還有人也來過嗎？」
「莫大人這話說得，莫大人能上門，自然別人也能來做生意了。」張大打著哈哈。
樓梯傳來聲響，嬴娘睡眼惺忪的從樓上走下來，看見莫京，「咦」了一聲，但很快又恢復了那副慵懶的樣子。不過睡了一會，人就換了。那姑娘走得倒快，要不然就要撞上了。
嬴娘走到小幾前，若有所思，一個兩個都找這個隆德，倒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