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今日山呼,萬歲萬歲萬萬歲」(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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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麗總督,來了有多久了。」

「他已經在外麵跪了快兩個小時了,陛下。」

「傳朕口諭,宣他進殿。」

「是。」玄月提高聲音,沖稍遠處站著的長相略有些陰柔的身穿內侍服飾的年輕男人道:「盡忠!去,傳聖上口諭, 宣高麗總督進來見駕。」

玄月方才所喊的「盡忠」不是別人,正是數月前參與了宮變的三千死士當中的一位,並且還是那三千名死士當中,身體構造較為特殊的一小撮人。

是的沒錯,他是個去了勢的人。俗稱閹人,也就是太監。

啟仁皇帝是一位開明的君主。但君主始終都是君主,他的手中,握有遠遠超過以其他任何身份統領這片土地的人都要更加巨大的權力、與不容置疑的皇威。

在宮內使用閹人,可不是從他這起的頭, 而是早在昭和朝就已經出現了的現象。宮中的侍女與女官,雖說到了一定年齡後都可以離宮嫁人,但是在那之前,她們無一例外都是皇帝的私人「財產」。

皇帝為她們安排住所,非必要不許她們離宮,以此避免她們與外界相勾結,向宮內外傳遞消息。

而為了保護自己的私人財產不受侵犯,除了日夜在固定位置站崗,不可以隨意走動的明哨,與按照規定路線巡邏的禁衛,宮中當然也需要用到部分去了勢的「公公」們充當暗衛、和日常的雜役。

而與世隔絕,幾乎沒有任何一技之長的宮女們,最後很大一部分都選擇在35歲後依然留在宮中為皇家效命。運氣的好,或許還能混個女官當當,而大多數人最後都隻能是熬到60多歲,體力與精力都不濟後被迫退休離宮,去到專門的養老院中養老。

而內宮的侍衛們多是公爵、侯爵家中的長男與陸士或陸大的優秀畢業生,通常待不了太久就會換下一批人, 這些人最後大多都會成為皇帝的忠臣。

在古代,殿試中被錄取的新科進士們都被稱作為是天子門生。

而這些優秀的,被皇帝禦賜過懷表、望遠鏡或軍刀的優秀畢業生,在某種意義上,又何嘗不是天子門生呢?

當然凡事都像硬幣,不能隻看一麵,也許在下麵割一刀成為皇帝身邊的「公公」,遠比當天子門生所要獲得的權勢更大也說不定。

那「盡忠」看上去不過也就二十來歲,但他出去傳旨時,就連堂堂的高麗總督都要低頭跪接。

雖說總督心中跪的是皇權而非他一個傳口諭的小內侍。

但堂堂總督大人的兩條膝蓋跪著,背也彎著,人家小內侍可是背著手,月要直挺挺的立著。

「白羽大人。傳皇帝陛下口諭,宣你即刻進殿麵聖。」

「是……」

高麗總督緩緩從冰冷的地上站了起來,因為跪的太久,還差點因為腿麻在進殿的時候被門檻被絆倒。一個踉蹌後才穩定好身形,在內侍的帶領下走到大殿正中,於皇帝高高在上的禦座之下再次跪了下來。

「臣,高麗總督白羽康右!參見吾皇陛下!陛下萬歲,萬歲!」

按照「流程」, 臣子跪拜完,皇帝便應該叫他「平身」了才是。但那,是對沒有犯事的臣子,而不是對犯了事的臣子應該有的流程。

「王府一別,白羽總督別來無恙否?」

「承蒙陛下掛念,臣一切安好……」

「知道朕這次召你來京述職所為何事嗎?」

「臣有負陛下重任……臣……知罪……」

「看來這兩個小時,你沒有白跪。」

啟仁原本都已經準備好麵對對方硬撐著不認罪時用來敲碎他心理防線的話,結果因為對方認罪的過於果斷,而連說的機會都沒有。

最後象征性的問了一句:「既然你說你已經知罪,那朕倒要聽聽看,你所知的,都是哪些罪?若是心存僥幸,有所隱瞞,朕可還要多治你一條欺君之罪。」

「是……陛下……」

隨後,白羽一五一十的交待了自己這近一年來在高麗總督任上做人和為官上的失德、失Z之處。

啟仁聽了之後,對他所犯的過錯進行了極為嚴厲的申飭,但在那之後卻又令其戴罪留任,並且令內侍領他在宮中吃完午飯,方才搭乘飛機回去了任地。

……

話分兩頭,就在白羽被內侍帶出殿門的同時,在龍椅後邊的金屏風背後站了好長一會的玄月才終於走出了出來,重新坐回丈夫的身邊道:

「你覺得這次過後他真的會改過自新嗎?」

「皇後覺得呢?」

「短則半年,長則一年,必定再犯。」玄月道。

「皇後高估他了,我看最多半年,最短一個來月,他就又該和金家的那幫人廝混到一起去了。」啟仁一邊批閱著內閣呈上來的奏折,一邊道:「且讓他再多活一段時日罷。殺人容易,可要殺得讓滿朝文武都心服口服,沒有話說,多少還是要費點工夫的。」

這個世界上總有些人以為自己可以在啟仁的麵前扮老實,扮忠誠,扮純良,亦或是裝出一副嫉惡如仇,大義凜然的模樣。那個白羽就是其中之一。

但其實打從見到他們的第一眼起,啟仁便早就把他們的心肝脾肺腎,還有他們腦子裡想什麼全都看了個清清楚楚。在他的眼裡,這些人和小醜沒什麼區別。

「恕我多嘴問一句,陛下這次是單純的隻是想殺白羽一人,還是連同金家也一起給……」

啟仁笑了笑。沒有正麵回答而是轉移話題道:「李家最近都有什麼動作?耀之他,議員競選的還順利嗎。」

「李久和往常一樣,從早到晚幾乎沒和什麼人見過麵,倒是李久的堂侄李源,似乎有想要過繼給無後的李久當養子,在他死後繼承『昌德宮李王』爵位的想法。至於李耀之,他的競選目前來說很順利,在近期各大媒體所做的街頭調查中,有關於他的評價大多都是正麵的。」

「關於這本提議增加消費稅稅率的奏疏,皇後怎麼看?」

「加到多少?」

「從現在的2%,增加到5%。」

「一年前不是才剛從3%降到2%嗎,怎麼一下子加這麼多。」

「奏疏在這,有什麼疑問自己看吧。」

玄月接過奏疏,粗略的看了兩眼,隨即將它合上給遞了回去,道:「篇幅太長了,你撿其中緊要的跟我說說吧。」

「仔細看下來,也沒什麼緊要的。之所以提議增稅的理由,和幾年前提議開征此稅的理由,剝開華麗的外衣之後,裡麵的皮肉幾乎是完全相同的。」

「如果把消費稅由2%調整到5%,一年能夠增加國庫多少收入?另外,消費稅提高過後,接下來個稅、法人、遺產等一係列的稅,是否也要隨著消費稅一起水漲船高呢?那樣做,是否會給百姓的身上施加太多的負擔?我想關於這樣的奏疏,陛下應該慎重考慮才是。如果要否,就把它留中不發;就算要準,也應該照『老規矩』辦,而不是現在就用朱筆對它進行批示。」

玄月口中所說的老規矩,乃是皇帝與大臣之間的一種不成文的潛規則——

以這份奏疏為例。主管賦稅的乃是大藏,那麼皇帝就會把它發還給大藏大臣,令其與大藏的下屬官僚們開會商議過後,重新擬定一個更全麵且詳細的奏疏再呈送內閣。最後由宮內大臣,首輔大臣還有諸位閣臣一起開會決定是否執行。如此一來,有錯都是臣子的錯,而功勞則全都是君父的。

其實對於奏疏,皇帝也不總是都照「老規矩」去辦。隻不過增加消費稅這種行為,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多少會引起民眾心中的不滿。

既有不滿,這份不滿的情緒就應該讓他們沖著內閣大臣、和議院的議員們去發,而不是沖著英明神武之皇帝陛下去發。因此,皇帝雖也親手批示奏疏,但大多時候批的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奏疏——譬如給人發發勛章,頒頒嘉獎令什麼的。

但絕對不要因此便以為內閣可以淩駕於皇帝之上行事。因為皇帝有權否決內閣的想法,但內閣卻不能違逆皇帝的意願,貴族院議長和議員的任命、本土以外各地總督的任命、以及宮內大臣、陸相、海相的任命、甚至於各類軍校的校長任命,其實都全是皇帝一個人說了算的。盡管已經擁有了如此巨大的權力,但在公眾麵前,皇帝仍然保持一副極力避免參與到ZZ當中的姿態。

而事實上,皇帝一直都處於權力結構的頂點,甚至超越了世俗。

因為作為神道在人間的「現世神」,皇帝一直以來都是具有神格的。

假如把神道比作基督,那麼大和皇帝的定位可從來都不是區區羅馬的主教。而是上帝的兒子,一個活著的基督。

在本土,9999%的人因為自小所受的教育和身邊環境的影響,都深深愛著他們的君父。就算有那麼001%的極少數人對君父的英明與神格有所懷疑,也絕對不敢在外人麵前說出來。

通常就是最好連在心裡想都不要想,如果硬要想,那麼千萬別說出來,假如非要說,那麼一定不要寫。如果又要說,還要寫,那麼千萬千萬不要署名,就算署名,也一定不要用真名。

如果以上全都不遵守,那麼就不要對接下來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感到意外。

……

「既然你說照老規矩辦,那待會就叫內侍把它交給內大臣,再由內大臣轉交給大藏大臣吧。」啟仁將奏疏單獨放到桌桉的一旁,接著拿起下一本奏疏,一邊看一邊道:「聽說咱們家小靜內親王,跟耀之家裡的孩子玩的挺來的,有這事嗎?」

「這事我也聽說了。不過她隻是單方麵喜歡跟人家『玩』而已,別人根本就不喜歡她,整天想方設法的躲著她呢,今天為了躲她,居然還弄出一場病來,連學都不去上了。」玄月不知什麼時候也拿起一本奏疏,也是一邊看一邊說道。

「那孩子長得很帥嗎,居然讓咱們家小靜這麼喜歡。」

「他……」

「李耀之和明菜的孩子,我想至少也應該是個百年罕見的小帥哥吧?」

「聽說是個金色頭發的小正太,帥是很帥,但是性格有些早熟,而且待人很是冷澹。」

「冷澹好啊。要是單純隻是因為女孩子長的可愛,就表現的一副熱情過頭的樣子,那樣的男孩才真的是要不得呢。」

「你是在說十一年前的自己嗎?」

「嗬……」啟仁喝了口茶,道:「說孩子呢,怎麼突然扯到我身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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