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從柏林到巴黎的一等車〔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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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奧托男爵乘坐三等車廂,在柏林乘坐一等車的眾人中發出了幾聲輕笑。

陳韶立刻想起當三等車候車室裡麵告知檢票上車之時跟過來的那些體麵人。從裝束上看,那些體麵人很可能真的有爵位。

就聽那個小圈子裡其他人繼續說道:「俾斯麥侯爵的家眷去維也納,坐的是二等座。」

「侯爵大人對他兒子的婚姻很不滿麼。」

「或許是侯爵的封地產出太少。」

聽著這些碎碎念,陳韶突然想起,這些人所說的俾斯麥侯爵難道是兩年前去世的前德國帝國首相?

再想想,叫俾斯麥的德國權貴本就沒幾個。侯爵就更少了。這幫德國權貴所指的應該是那位偉大的前首相。

感受到德國權貴們明顯的不滿,陳韶大大搞不明白。難道不是因為俾斯麥首相打贏了德意誌帝國統一戰爭,才讓德國擁有現在的地位麼?這樣的一個人竟然被如此評價,這些權貴和俾斯麥之間就有這麼大的怨恨麼?

見陳韶看過來,德國權貴們立刻壓低了聲音。陳韶知道,權貴的圈子本能的排斥所有異己。對權貴們視而不見聽而不聞是最好的應對辦法。如果權貴們有需求,便是陳韶什麼都不做,都會有權貴主動派人過來。

拿起沙發旁邊的報紙讀起來。報紙上大多是德國地方新聞,看不明白。關於巴黎世博會的消息不多,關於奧運會的更少。看得出,德國人對此興趣十分有限。

翻到下一頁,報紙上報道了帝國議會圍繞帝國是否要放開俄國農產品進口的問題進行了激烈辯論。

下一篇中,德國議會議員們就提請給城市人口更多糧食補貼的辯論倒是有點意思。

看完了兩份報紙,乘務員通知眾人,「各位,前往巴黎的車到了,請大家前去站台乘車。」

終於要去巴黎了,陳韶伸了個大大的懶月要,隻覺得身心都十分舒暢。

一等車在火車最前麵,登車的人並不多。列車員檢查了車票,很禮貌的請眾人上車。遇到女性,還攙扶一下。對於拖著大行李箱的乘客,也會幫著把行李箱搬上車。

車廂裡是四個臥鋪,鋪位鬆軟,空間寬敞。陳韶上車之後躺在了自己的鋪位上,隻覺得渾身輕鬆。

之後進來三位旅客應該是一家人,明顯是夫婦的成年男女帶著個小男孩。男子個頭不高,有著德國人標準的模樣。鷹鈎鼻,稍稍前翹的下巴。神色冷酷堅定。妻子麵孔輪廓深刻,臉上毫無表情。看到陳韶的時候,二人露出些警覺,跟在母親身邊的小男孩倒是看著陳韶。

陳韶沒和他們搭訕,躺在鋪位上想著到巴黎之後的事情。沒多久,火車開動了。小男孩一個勁的看著陳韶,或許是見陳韶不搭理他,就趴在兩邊鋪位中靠車窗的桌子上盯著陳韶看。

當父親的終於覺得不妥,就拍了兒子一下。母親也嚴厲的看著兒子,明顯不贊成孩子這樣的表現。小男孩收回目光,一臉的委屈,卻什麼都不敢說。

陳韶已經習慣了德國上層所謂普魯士式的嚴厲風格。但是看著小家夥委屈的模樣,也覺得心有戚戚。扌莫了扌莫口袋,找出盒水果糖。自己吃了一個,又請對麵一家人吃。

父母都婉拒了,小男孩想拿一個,卻不敢。陳韶把玻璃紙包裹的水果糖放到手心,伸到小男孩麵前。小男孩小手都抬起來了,又放下了。

見小家夥這樣,陳韶笑道:「很有紀律性麼,小朋友,你以後可以成為很好的軍人。」

聽了這話,那對父母臉上終於浮現出一絲笑意,母親甚至客氣的接過了水果糖遞給兒子。

父親雖然還是不想接受,卻沒阻攔。他對陳韶說道:「我叫威廉·馮·維特爾斯巴赫。該怎麼稱呼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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