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被奪姻緣（1 / 2）
聞老夫人沒有馬上作答，嘗了口冰豆花，隻覺心底火氣降下去不少。
「還是你院裡的東西可口。」
聞毓便道：「祖母若是喜歡，我便讓紫芙日日送來。」
「祖母年紀大了，可沒你能享福，不敢貪涼亦不敢貪多。」老夫人微嘆。
聞毓繞到身後，替她揉著肩膀，輕言緩語。
「有我在呢。」
養胃護脾這種事，她信手拈來。
她的能耐老夫人自是知曉，抬手在她手背上拍了拍。
「可你終究是要離開祖母的。」
聞毓秀眉幾不可察地攏了攏。
她有一門婚約，夫家一催再催，若不是老太爺和老夫人實在不舍，恐怕早已完婚。
看樣子，是拖不下去了。
也罷，不過是換個地方繼續躺平而已。
這一世難得輕鬆，她就沒想過折騰，主打一個順其自然。
「毓兒。」
老夫人放下碗，沉著聲音道：「祖母今日不僅擾你午休，恐怕還要給你添些堵了。」
聞毓麵色無波：「祖母您說。」
老夫人目光微冷地看向庭院裡跪在最前麵的婦人，「秦氏，還是你自已來說吧。」
秦氏一聲哽咽：「秦氏教女無方，還請老夫人責罰。」
跪在她身側的女子，抬起頭來，美目含淚道：「一切都是我的錯，和母親無關。」
老夫人院裡的管事衛嬤嬤這時湊到聞毓耳邊低語兩句。
聞毓波瀾不驚的眼裡，終於起了一絲漣漪。
衛嬤嬤說，聞家二姑娘聞嫻，也就是眼前的女子，暗中勾搭了她的未婚夫。
聞毓震驚有二。
其一，盛京少有人知道聞家大姑娘，但聞家二姑娘卻是人人皆知。
隻因，這二姑娘人如其名，氣質嫻靜，才貌驚人。
三歲識字，六歲作詩，如今她的詩冊被天下文人紛紛收藏。
字畫更是千金難求。
如此女子，如此家世，還愁挑不到好人家？
若不是聞家祖上和皇家有俗約，聞家女不入皇城，不嫁武將，這二姑娘怕是早就變作鳳凰，飛上枝頭去了。
其二，在這個皇權至上的大興朝，女人是沒有話語權的。
尋常人家的女子，在未婚嫁之前，尚不能拋頭露麵。
婚嫁更是由不得自已作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容不得半點違抗。
聞家又素有清名，家風尤其嚴謹。
聞嫻如此，豈止是大膽，簡直就是在作死。
聞毓不由打量起她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
確實風姿綽約，氣質脫俗。
同時，聞嫻也看向她。
聞家大姑娘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她們姊妹間的碰麵屈指可數。
記憶中的大姑娘，病氣纏身，孱弱單薄。
幾時變得這般光彩照人了？
聞嫻眼眸微顫，開口的話卻是頗有底氣。
「大姑娘素來盛受祖父祖母寵愛，不願意離開聞家乃情理之中。可大姑娘對婚事一拖再拖，苦的卻是我們，女子一生中最好的光景能有幾年？大姑娘耗得起，我們卻是耗不起……」
就連她的母親秦氏都聽不下去了，怒喝：「你住口！」
聞毓莞爾：「所以，二妹妹勾搭我未婚夫，乃是大義之舉？是為了所有聞家女？」
雖然不知是誰給她的勇氣，但這就有點……
「懷夕跟隨大姑娘也讀過些書，倒是頭一次見有人把不要臉之事，說的這般清新脫俗。」
心裡話被懷夕道出，聞毓淡淡瞥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