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風雨欲來（1 / 2）
韋宸逸抖了抖錢袋子，邪氣地一勾唇。
「這點算什麼，充其量就是點魚餌。」
聞毓吐吐舌頭，腦子裡卻轉著別的事。
青樓是皇家的禁忌。
二皇子敢來，或者說會來，自是有人慫恿。
這個陳雲鶴……聞毓沒記錯的話，此人可是禮部尚書之子。
禮部主管朝廷中的禮儀、祭祀、宴餐、學府、科舉和外事活動等，約等於皇城管家，應該更避諱和某位皇子關係過近才對。
尚書之子和二皇子卻同時來這種地方，是巧合還是二人相約？
聞毓覺得應該是後者。
所以韋宸逸究竟想傳遞什麼給她？
聞毓可不認為他真是一時興起，帶她來長見識的。
能碰到二皇子和禮部尚書的人，也絕不可能是巧合。
但有一點，二皇子這次恐怕是要『大出血』了。
賢王那獅子大口，可不是那麼好封住的。
偏偏韋宸逸做的滴水不漏，仿佛真是急著回去『釣魚』，一句話都沒同聞毓說就自顧自地回了王府。
蔓青在老地方接到聞毓。
回到院裡後，懷夕和紫芙已經準備好洗澡水。
聞毓泡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索性爬起來溜進藏書閣，翻了一夜的大興朝史。
次日，恰遇聞老太爺休沐。
聞毓起了個大早，讓紫芙準備了些吃食，前去請安。
聞老太爺聞鴻儒乃兩朝老臣，現任職翰林院掌席學士，專掌內命由皇帝直接發出的極端機密文件，如任免，討伐文書等。
實際上，年齡並不算大，剛過五旬，比當今天子大不了幾歲。
聞毓到時，老太爺剛洗漱完。
隻見他身量闊挺，頭戴束發銀冠，雙目炯炯有神。
「毓兒給祖父祖母請安。」
聞毓還沒跪下去，聞鴻儒就伸手來扶。
「行啦，別再磕著膝蓋。」
老夫人失笑：「說的好似毓兒的骨頭是豆腐做的，讓別人聽了，又要說你偏心偏到天上去了。」
聞鴻儒哼一聲：「我就偏心怎麼了。」
話落，笑吟吟地問聞毓：「今日做什麼好吃的了？」
聞毓讓紫芙一一擺出來。
「山藥南瓜粥，薏米餅，醃脆黃瓜……都是些尋常小菜而已。」
聞鴻儒食欲大振，夾起一根脆黃瓜先咬一口。
「祖父偏就喜愛你的尋常。」
雖經歷幾世，但聞毓親情緣淡薄，這樣的寵愛是第一次。
她心中溫暖感念，卻不善言辭，隻默默將粥吹涼了分別遞給祖父祖母。
「最近都看了些什麼書？」聞鴻儒隨口問起。
聞毓回道：「一些民間奇聞，還有大興朝史。」
「哦……」
聞鴻儒側目看她，「怎麼對朝史起興趣了？」
聞毓說：「想知道我的來處，以及……去處。」
聞鴻儒神色微凝，並未多言。
待用膳完後，令聞毓擺棋。
「好久沒陪你下棋，讓祖父檢驗檢驗你可有長進。」
聞毓稱是。
老夫人知道祖孫倆這一下又得是兩個時辰起，便忙自已的去了。
屋裡隻留紫芙一人伺候。
紫芙幼時被人拔了舌頭，說不了話，卻長著一顆玲瓏心，沏好茶後，便退至門口守著。
聞毓卻不急著落子，「聽聞祖父近日公務繁忙，常夜宿書房，先讓毓兒替你把把脈吧。」
聞鴻儒便從善如流地伸出手。
自聞毓八歲那年死而復生後，就開始對醫術產生了濃厚興趣。
起初，她把脈開藥，他還不敢全信。
後請多名禦醫驗證後，才知他這眼珠子，天資過人，其醫術不亞於宮中禦醫，許多見解甚至遠在他們之上。
聞鴻儒並不聲張，但自此，他們老夫妻就再沒傳過別的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