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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林長枝略帶忐忑的目光下,大仙寫了三個字。
「還不錯。」
林長枝望著這三個字,等了半晌,然後絕望的發現,它這就算寫完了。
……
林長枝崩潰道:「您倒是具體說說啊!」
大仙不耐的敲了敲手指,然後又寫了兩個字。
「加錢。」
林長枝:「……」
又給出去四塊,大仙這才慢吞吞的寫起來。
「你父親在第四獄申請了監外勞動,晚上服刑,白天給無常當助理,乾得不錯,自從有了他,報告文件再也不會堆積了。」
「你母親口才挺好,竟然把獄友裡的百年厲鬼勸動了,感覺她很有天賦,獄主準備給她另外的安排。」
林長枝默。
真不愧是她爸媽,哪怕到了地府,工作狂也還是工作狂。
既然還能工作,那就說明他們精神挺好的,最起碼沒喪失對生活的希望,林長枝稍微放心了一些,想起什麼,她又問:「那他們做這些,獄主會不會給他們減刑啊?」
大仙動動手指,這回它沒寫什麼,而是把早就擠到旁邊的兩個字拉了回來,林長枝定睛一看——加錢。
林長枝:「…………」
你掉錢眼裡了吧!!!
心中無能狂怒,但現實裡,林長枝正在憋屈的掏錢,剛要把錢遞過去,隻見大仙又寫了一行字,「第三個問題半價,給兩塊就行。」
那感情好,生怕大仙反悔,林長枝趕緊把兩塊錢遞過去,收了錢,大仙繼續寫道。
「他們犯下的罪不可饒恕,減刑是不可能的,但第四獄會盡量提高他們的生活質量,地府和人間世差別不大,你不用太擔心他們。」
說是這麼說……但怎麼可能不擔心。
人類犯罪最多判幾十年監禁,最最嚴重的,才是死刑。而地府一判就是幾百年,在這幾百年裡,她父母哪兒也不能去,刑期一結束,他們就會被帶去投胎,連回來看一眼的機會都沒有了。
林長枝抿了抿唇,聲音又低又小,「惡貫滿盈的人都沒有我父母這樣的待遇,他們明明都是好人,每年做了那麼多慈善,就因為做了一件錯事……」
大仙不等她說完接下來的話,就刷刷寫下一行字,這行字非常大,筆鋒又淩厲,仿佛是對林長枝的警告。
「錯即是罪。」
「做過好事的壞人不能被放過,做過壞事的好人也不能被赦免。」
仰頭看著這兩行沒有溫度的文字,林長枝吸了吸鼻子,低下頭去,「我知道了,大仙你回去以後,要是看見我父母了,幫我告訴他們一聲,我一定會盡快把債還上,不讓他們擔心。」
一邊說,林長枝一邊打開錢包,她都做好大仙要再敲詐她一筆的準備了,然而大仙根本沒找她要錢,而是直接給她比了個ok的姿勢,緊跟著,它就原地消失了。
拿著錢包,林長枝呆呆的坐在原位上,半晌,她反應過來。
大仙一開始找她要十塊錢,到最後,她還真就給了大仙十塊錢。
奸詐!
……也意外的有原則。
畢竟說十塊就十塊,沒坐地漲價什麼的。
嘆了口氣,林長枝把錢包放到一旁的桌子上,大仙走了以後,她的臥室就徹底暗下來了,打開桌上的小台燈,光明驅趕黑暗,桌上密密麻麻的a4紙頓時映入眼簾。
粗粗看去,整張桌子上都是厚厚的資料,還有散落的筆記,它們有些是打印的,更多則是手寫,全是林長枝做過的準備,其中有公司運營計劃,還有捧紅新人流程,還有她記錄的各種圈內人聯係方式。
看著一桌狼藉,林長枝一時沒動彈。
去年六月,她剛從學校裡畢業,在大學裡,她學的是新聞專業,倒不是她想當記者,而是,覺得這個專業不怎麼累,她就報名了。
從出生那天開始,林長枝就不知道缺錢是什麼滋味,還沒有她的時候,他們家就是一個中產家庭,後來更是如日中天,信水市的旅遊公司三巨頭,其中之一就是她們家的產業。在成長的過程裡,林長枝從未受過挫折,她從來都是想要什麼就有什麼,別人需要為了人生努力奮鬥,但她沒有這種需求,大學隨便選,工作隨便找,找不到她就回家繼續當大小姐,反正哪怕坐吃山空,她家的錢也是花不完的。
林長枝還以為自己要這樣鹹魚一輩子了,沒想到……
老天爺看不下去了,決定給她一個證明自己實力的機會。
想到這,林長枝把自己給逗樂了,她翹著嘴角,伸出手,麻利的把那些a4紙都收拾了起來。
一邊收拾,她一邊在心裡想著,不就是賺錢嗎?不就是五百億嗎?先給自己定個小目標,三輩子,一定要在三輩子之內還完它!
……
這種事要是放在隨便一個人身上,那人肯定早就崩潰了。也不知道林長枝究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還是反射弧太長,但她確實,沒有多麼焦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