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改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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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惹怒某個陰晴不定的家夥□□脆利落地送回復活點後,白鳥又開始了躺平等死的日常。

百無聊賴地進行著一死一復盤,雖說打從心底不想攻略那種家夥,但似乎歪打正著地開辟了全新的玩法啊——盡管於她而言不過是在瀕臨崩潰的極點及時把錯亂的神經掰了回來,僅此而已。

之後所產生的連鎖反應確實在意料之外,她所做的也隻是任其發展。

沒想到居然小有成效——老實說,在這之前她已經做好了耗死這家夥的打算。

——話雖這麼說,如果真的有離開的機會,她還是會毫不猶豫地抓住。

不過,似乎不遠了呢。

懶洋洋地躺在並不舒適的地麵上,和她所處的時代蓬勃發展的物質生活條件不同,疑似為遠古平行世界的此世無論是物質還是精神都仍處於極度貧瘠的狀態,超出科學認知範疇的異能力橫行,間接壓縮了除咒術師之外的普通人類的生存空間,直接造成了農業、畜牧業無法長期發展,物質生活得不到保障,精神世界就需要為生存條件讓步,從而造就了整個時代的悲劇。

理論上來說,這是一個極其可能產生斷層的時代。

平民想要得到上層階級的庇佑,而武士、幕府等階級享有供奉,卻無法真正改善民生,幕府往上的『將軍』或許對詛咒有一定的了解,卻連自保都需要仰賴咒術師,又能有多少心力分散給下層階級呢?分到普通民眾群體上的『庇佑』又能有幾分?

絕大多數的普通人世世代代供奉著一小群人,食不果腹,衣不蔽體,一日日重復著麻木的生活,甚至於大部分人終其一生也不會對所供奉的『大人』生出絲毫反抗之心。

還真是個扭曲的時代。

然而,白鳥笑了笑,那又和她有什麼關係呢?

她平靜地睜開雙眼,對於大變態總喜歡一聲不吭地俯視她這件事已經習以為常,慢吞吞地從地上爬起來,曾經無法忍受白衣服上出現任何髒汙痕跡的她對大片的泥灰視而不見,隨手拍了怕,發現拍不乾淨後索性也就不管了,理直氣壯地問道:「那麼,這次有沒有新發現呢?」

在找到她之前還決定讓她稍微活久一點的宿儺:「……」現在就想鯊了這個不識好歹的女人。

「看樣子並沒有呢。」她倒也不在意,自顧自地回答了自己。

跳了兩下促進血液循環的身體卻突然一個踉蹌,刺刺的麻讓她難以保持平衡地往前栽倒,礙於正前方是不好惹的大變態,她硬生生扭轉重心往側前方倒去。

視野裡忽然出現大片的白,沒有預想之中摔個臉著地的狼狽,反而是砸進了一個冷冰冰的堅硬月匈膛裡。

肌膚接觸到和服冰涼絲滑的材質,泛起小小的雞皮疙瘩。

白鳥垂著眼眸,還沒站穩手上的尖刀就已經毫不留情地捅了下去。

她握著刀柄的手毫無阻礙地落在和服的衣襟處,頓了頓。

宿儺若無其事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寬大的袖袍垂在兩側,垂眸看著伏在月匈前的女人,咧嘴一笑。

寒光一閃,被不知名的力量彈到半空中的尖利刀刃高速旋轉著,驟然落下,徑直插入地麵,仍在發出嗡鳴。

白鳥握著刀柄的手借力讓自己與他拉開距離,低頭看了兩眼手上光禿禿的木質刀柄,從根部被斬斷的刀刃依稀能看到縫隙處的銀光,她聳聳肩,隨手扔在地上。

談不上失望。

倒不如說,早有預料。

如果真的隻需要『投懷送抱』就能得手,大變態大概已經被刀成百上千次了。

不過,倒也不是全無收獲。

「刀壞了。」她注視著他,陳述道。

「嗯。無法掌控的武器就要做好隨時更換的打算。」

白鳥點點頭,認可道:「但我隻有那一把武器,可以再給我一把嗎?」

宿儺挑眉,語氣不變,掌心浮現一把相同的尖刀,好說話地遞給她,「可以。」

白鳥伸手接過,二話不說又對著他反手一捅,在刀尖觸碰到他之前,手腕就被大手牢牢捏住了。

她掙紮了幾下,動彈不得,索性放棄,鬆手仍由尖刀掉落。

出乎意料的,他沒有乾脆捏斷她的手骨讓她無法攻擊——盡管力道仍然很大。

「還要繼續嗎?」興許是出於難以言喻的惡趣味使然,他興致盎然,大有她說『是』就奉陪到底的意味。

知道他不一樣,但不知道他這麼不一樣的白鳥:「……不,謝謝。」

「真是可惜。」嘴上說著可惜但行動上一點也看不出來的宿儺鬆手,饒有趣味地多看了幾眼迅速爬上淤青烏紫的手腕,脆弱得他稍稍用力就能捏斷的手腕。

不得不說,在這個弱小的家夥身上放縱而又克製地留下屬於他的痕跡這件事,某種程度上倒是能帶給他不同於殺戮的體驗。

像是沒有察覺到他的注視,白鳥不甚在意地甩甩手,彎月要撿起掉落的尖刀,「不殺我嗎?」

「怎麼?」宿儺嗤笑,「上趕著找死嗎?」

白鳥:「倒也沒有。」

隻是稍微有點不習慣,痛覺在一定程度上能讓她保有置身事外的冷靜。

……也會提醒她不要輕易忘掉一些不想遺忘的記憶。

宿儺又笑了笑,她看不清他的神情,但能聽出刻意壓低的笑聲裡毫不掩飾的嘲諷。

她聳聳肩,對此滿不在乎。

普通人是無法理解變態的,同理,變態也是無法理解普通人的。

笑也笑夠了,宿儺忽然朝她伸出手,語調挑釁般上揚,「死在這,還是跟我走?」

——可喜可賀,好歹還有選擇的餘地了呢。

白鳥麵無表情地選擇了後者,溫涼的指尖輕飄飄地搭在他冷冰冰的掌心,猝不及防地被握住,陰冷的觸感將她牢牢裹住。

這本該是一個旖旎萬分的曖昧動作。

白鳥卻抑製不住地寒毛直立,如同被陰鬱的毒蛇緊緊纏繞,喘不過氣一般的壓迫與逼仄。

她想抽回手,指尖動了動,將將顯露掙紮的意圖,就被那道匍匐在耳邊的低語戳破了。

「如果不想失去這隻手,就不要試圖惹怒我。」

從他刻意壓低的語調裡,白鳥無法分辨他真正的情緒,但——

這是威脅,毋庸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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